“这小子……竟敢耍我？！”
老者只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脸颊火辣辣地发烫，他竟被一个实力远逊于自己的小辈当猴耍了！
“该死！该死！！该死！！！”
夜辰脚下速度丝毫不减，听着身后那如同祖坟被刨般的暴怒嘶吼，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老东西……不会真被我气疯了吧……”
恰在此时，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冷雨。
不知不觉已是深秋，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砰！
身后传来石板被狂暴源能炸碎的巨响！
“完了！这家伙真特么疯了！”夜辰心头一紧，想也不想，瞬间转身横刀格挡！
轰！
一只枯瘦得如同鬼爪的手臂裹挟着沛然巨力骤然出现在他眼前。
双接的刹那，爆开的气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将周围房屋的屋顶都掀飞开来！
夜辰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衡的力量沿着夜刃轰入体内，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石子，瞬间倒飞出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失控地翻滚，接连撞塌了数堵墙壁，才在一片废墟烟尘中勉强停下。
“咳……”
他强忍着全身骨头仿佛要散架的剧痛，脑子却在飞速运转，计算着最有可能逃脱的路径。
必须趁这老家伙还不敢彻底放开手脚、毫无顾忌的时候，找到一线生机！
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发动空间跃迁，身形骤然模糊，消失在原地。
几乎就在他消失的下一秒，老者的身影便如鬼魅般出现在他刚才的位置。
他阴鸷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感受着空间中残留的紊乱波动。
“这小子的能力，果然诡异……”老者心中暗惊，但旋即冷笑，“不过这附近人烟稀少，觉醒者更没几个，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强大的精神力如同蛛网般铺开，仔细感知。
然而，空间中竟同时出现了三道强度相近的源能波动，朝着不同方向远去！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想骗我?”
老者嗤笑一声，似乎胸有成竹，毫不犹豫地选定了其中一个方向，身影一闪便急速追去。
另一边，确认老者的气息确实远去后，躲在另一个方向巷道残垣下的夜辰，才终于松了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他早已摘下了面上的伪装，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只觉得浑身筋骨都像被碾碎了一般，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钻心的疼痛。
“不能久留……必须立刻离开……”
他咬着牙，艰难地扶墙站起身。
然而，就在夜辰离开后不久，那道佝偻的身影竟去而复返，如同幽灵般再次出现在了这片废墟。
他慢悠悠地踱到夜辰刚才藏身的墙角，鼻翼微微抽动。
“新鲜的血腥味……”他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精光，转头望向夜辰真正逃离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倒是个滑溜的小子……不过，现在这个距离，殷恨天应该感知不到了吧？”
他扭头望向遥远天际那令人心悸的阴寒波动来源，即便相隔如此之远，仅仅是感受到一丝余韵，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给你当了这么多年狗……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老者的眼神中交织着深深的畏惧与不甘的怨恨。
与此同时，正在雨中狂奔的夜辰脸色愈发难看。
爆炸造成的损伤未愈，又结结实实挨了老者含怒一击，此刻他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
他一只手死死按在肋下，调动所剩不多的空间之力，强行将断裂错位的骨头碎片归位、固定。
若在以往，这种伤势他凭借自身强大的恢复力根本无须如此费劲。
但此刻，夜辰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远超常人的变态恢复力，似乎被某种无形的枷锁抑制了！
虽然依旧比普通觉醒者强上许多，但与从前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是向天歌的那暗黑锁链……”他立刻想到了心脏处的禁锢，“它不仅锁住了那颗诡异的心脏，似乎也封印了我部分恢复力……”
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影响，他不得而知。
冰冷的雨水混着血水从他脸颊滑落，久违的寒意渗入骨髓，这种感觉……竟像极了当年在那个大雪夜里被疯狂追杀的滋味。
“同样的剧本……可别让我演第二遍啊，混蛋……”
夜辰低骂一声，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再次故技重施——向另一个方向投射出一个注入大量源能、足以以假乱真的空间投影，而真身则朝着相反方向全力撤离！
为了维持投影的逼真度和存在时间，他体内的源能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消耗着。
这一切，都必须在他的“空域”范围内才能完成。
果然，身后的老者如同附骨之疽般再次急速逼近！
感知着前方那与之前如出一辙的两道相似波动，老者舔了舔干枯的嘴唇，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又是这招？黔驴技穷了吗？真是……可惜了。”
他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似乎颇为遗憾不能再多欣赏一会儿夜辰狼狈逃窜的模样。
虽然两道波动极为相似，但假的终归是假的！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细心感知下，无所遁形！
此刻已远离殷恨天的感知范围，老者再无顾忌，周身磅礴的源能轰然爆发，佝偻的身躯舒展开来，速度快得如同鬼魅，刹那间便拉近了与前方那道“真身”的距离！
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身侧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细微的空间缝隙，一股诡异的切割之力袭向他！
老者身形微微一滞，轻松避开，嗤笑道：“垂死挣扎的把戏……”
他已然失了耐心，不想再玩下去了。身影再次模糊，瞬间欺近前方那个“夜辰”，覆盖着凝练源能的右手如铁钳般狠狠抓向其脖颈！
“小子，你……”
然而，话未说完，老者的脸色猛地一变——手中的触感不对！根本没有实体！
在他惊愕的目光中，那个被他抓住的“夜辰”随着源能的断绝，如同泡影般迅速消散在雨中。
假的？！
什么时候？！
老者猛然抬头望向真正的夜辰逃离的方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自信绝不可能判断错误最初的目标！
问题出在哪里？
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想起了那道看似毫无威胁、只为干扰的空间裂缝！
“原来如此……好小子！”
老者瞬间明悟，那道攻击根本不是为了伤他，而是为了在极其短暂的瞬间，干扰他的感知，为偷梁换柱创造时机！
想通了这一切，即便是作为敌人，老者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复杂的佩服——有勇有谋，心思缜密，临危不乱！
但也正因如此……
“此子……决不可留！”老者眼中的杀意瞬间暴涨，如同实质的寒冰，“否则，日后死在他手里的，必是我自己！”
如同那个废物青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