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时期,壹扇区的丹药量差不多每年百亿;如今市场冷清,刚刚维持四十亿;这其中,药材的额度大约为五千万元气丹,也就是说,每年需要用五千万的低级丹药去购买药材;加上铸鼎消耗的丹药,低级丹药每年的市场规模不会超过一亿七千万。四亿元气丹入市,可以算作天文数字;也因此,冯冰有能力操控市场。
冯冰的职责是保证垃圾丹药不崩盘,还有一个职责是尽量保值增值四亿元气丹。作为冯冰来讲,与孙浩然的想法不同,既然能够操纵,为什么不借此套利?
市场冷淡,人们倾向于使用高品质丹药,垃圾丹药几乎没有市场;看着价格便宜,实际的性价比太低。走一趟混乱市场,冯冰发现了乾、坤丹的奇妙,也搞清楚了丹药行情;在廖无廓提出药材涨价之前,通过遍布各地的丹药店,买进两亿货值的二级低级丹药,作为基本盘。
市场冷清之后,除了一家一级炼丹行能够维持丹药规模不变,四家二级炼丹行的日子也不好过,规模几乎减半,市面上囤集了大量的二级丹药,找不到销路,价格同样大跌。
回到郎迪思之后,冯冰开始低价吸纳垃圾级低级丹药,直至价格抬升至成本线以上。这时候,冯冰会停止购入,抛售郎迪思混乱丹药行的库存丹药,压低价格。在冯冰看来,左手的郎迪思混乱丹药行,与右手的乾、坤丹,是两门不相关的生意,不能混为一谈。
除了冯冰,还有谁会买进垃圾丹药呢?炒家!这世界不缺元气丹,有大量元气丹的人都能看出,元气丹的兑换比率会一直跌下去。可是,除了元气丹,还有什么能够储蓄?很多小有身家的人,盯上了低级修士丹药。从数量上讲,这是用量最大的丹药品种;从货值来讲,市场太小,值不了几个元气丹。因此种种,大额元气丹不会挤入这个市场,只有没有多少门路的小炒家,喜欢这个市场。
如此几番操作之后,坑了一批小炒家,也富了一批摸准冯冰脉搏的小炒家,他们会随市场波动买入、卖出。这样的价格波动,造就了另一批寻求保值的小买家,买回垃圾丹,存起来;反正,对比经常贬值的元气丹,垃圾丹的价格反而看涨。
这种波动正合冯冰之意,也让其它七家垃圾丹药作坊清楚,有不明目的、不明来历的人,暗地里吸纳;只需随行就市,慢慢抛出即可,没必要砸烂市场。
当垃圾丹药处于最低价位时,孙浩然找炼丹师,再次改变策略:
“前次不让你们炼元气丹,是因为你们自己都不用。现在呢,市场只认一等、二等丹药,你们炼制出的低级丹药根本没人要,被戏称为垃圾丹。
“商行必须做出改变!以后,商行提供原料药委托你们加工,以二等丹药为最低标准。丹药不符合要求,你们承担费用,商行只为二等丹药买单。”
又有几个炼丹师无法忍受新规,选择离去;留下来的炼丹师,至少口头承诺,按照要求去做。也就是说,他们自己出钱炼丹,商行不承担成本。
一段时日过去,原料药一直消耗,达到二级水准的丹药没几粒,孙浩然大怒,再次改变规矩:
“给了你们缓冲期,却没有看到几粒合格品;这样下去,商行只有关门一条路可走。从今天开始,定额供应原料药!谁要是一直炼不出合格丹药,那就不用炼了,反正也没人买。”
孙浩然规定的时间节点到,只有十来位炼丹师勉强符合要求;按规矩,其他炼丹师全部休息。休息,意味着走人;当然了,愿意留在郎迪思大市场,那是炼丹师自己的事,与商行无关。这样算下来,整个商行能炼丹的,加上孙浩然、星海阔等十几人,总共不到三十人。
炼丹也是修炼,与分选相比,方式不同,效率更高。炼丹比较危险,经常因为元气失控而爆炸,郎迪思的作坊根本无法承受。为此,炼丹师都将私人炼丹坊,建在星舰上。
如今的树星星舰是支线级星舰,地方超大;孙浩然将私人丹坊设在圈层中央空地、小土丘之下。为了防止爆炸殃及原料药,仓库设在远离小土丘的大树附近。
说是炼丹坊,其实就是一片空地,有一块大石头盘坐即可。对于金丹来讲,坐在地上也没什么不同;之所以找块大石头,有个显着的炼丹坊标记而已。
闭眼入静,涤除玄览,按照丹药配方,由神魂-元气混合体,将十六万种分选原料药卷到空中,置入神魂-元气形成的丹鼎大阵。
丹鼎大阵采用结丹时的异象,由六组神魂-元气小五行阵组成。其中,鼎底一组,鼎盖一组,鼎壁四组。
炼丹第一步,用分选原料药时的方法,让丹鼎中的元气与原料药充分混合;行功分选法诀,元气引动原料药震动,变形为药气,使得元气、药气的混合更均匀、更充分。
炼丹第二步,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也就是说,神魂进入准混沌态,如婴儿一般,于恍惚、幽冥中感知原料药,行功炼丹法诀。
受炼丹法诀扰动,鼎内形成无数亮点,每个亮点都是一枚丹药的核心;仔细观察,亮点分为数十种,与丹药品类一一对应。想要减少元气丹的炼制量,需要调整炼丹法诀,减少元气丹对应的亮点核心。
这时候,进入第三步,炼丹;神魂需退出“吾以观其复”,无思无念,真正处于幽冥恍惚混沌态。
孙浩然不再感知的神魂-元气大鼎内,药气、元气氤氲,在鼎内缓缓流动;各种不同成分的药气沉积在亮点核心,将亮点包裹起来,形成雏丹。雏丹吸收药气、元气中的相应成分,缓缓生长,最后成为成品丹药。
丹药生长过程可以归纳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最初的亮点核心,不是丹药,也不是丹药的“一”,称为“无”比较恰当。丹药的 “一”、“有”,应该是最初沉积在亮点上的药气、元气、神魂混合物。
道家的丹道术认为,天地交泰,一阳将生未生之际,会有天机产生;可以认为,天机就是先天一炁。道理相通,丹药的“一”将生未生之际,同样有先天一炁凭空而生;神魂、元气感受到气机,能够吸收到其中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