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屏幕上跳出“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的字样。
姝朵正想开口感谢，傅砚修已经退出了队伍。
直播间里，弹幕还在疯狂刷屏。
【夜神跑了？？】
【这妹子到底什么来头啊！】
【第一次见夜神救人还送医疗包的】
姝朵看着空荡荡的好友列表，正准备下线，突然收到一条系统通知。
「夜无眠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她挑了挑眉，点击接受。
【私聊】小玫瑰：大神你终于肯加我了！[开心转圈]
【私聊】夜无眠：闭嘴。
【私聊】小玫瑰：大神你好凶哦，不过我喜欢~[害羞]
【私聊】夜无眠：再吵就拉黑……
简短利落的五个字，连标点符号都透着命令式的冷漠。
姝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尖在键盘上轻敲。
【小玫瑰】：大神突然加我，是要亲自教我打游戏吗？[星星眼]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最后只发来几个字。
【夜无眠】：嗯，正好缺了个队友。
姝朵几乎能想象到屏幕那头傅砚修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打字的模样。
“噗嗤。”她低笑一声。
【小玫瑰】：太好了！开心~我终于可以和大神组队了。(*\/w＼*)
傅砚修盯着屏幕上的粉色兔子头像，眉头紧蹙。
他修长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勾勒出一道紧绷的下颌线。
【私聊】小玫瑰：大神？你还在吗？[探头]
消息提示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
傅砚修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通明，玻璃上倒映出他略显烦躁的表情。
“见鬼。”他低声咒骂，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私自加她。
是因为她软绵绵的嗓音？还是因为她在游戏里笨拙却努力的样子？
傅砚修揉了揉太阳穴，烦躁地靠在落地窗前。
半晌，他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香烟盒，摸出根烟叼在嘴里。
想不透，那就不想了，随遇而安吧……
姝朵看着灰掉的好友列表，满意地伸了个懒腰。
她打开手机，登录了微信小号，发现周景曜发来了十几条消息，从询问她是否安全到酒店房间，到约她明天去看电影。
而顾清让的聊天窗口还停留在昨天的转账记录——她故意一整天没找他。
姝朵轻笑着，先给周景曜回了个“晚安，明天要上课就不去了。”，然后切换到顾清让的聊天窗口。
【小鹿乱撞】：哥哥，我今天好想你啊~[抱抱]
……
晚上九点，A大文学系办公室内。
顾清让坐在办公桌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第三次瞥向静默的手机屏幕。
教案上的红笔批注已经停留了十分钟，同一处被圈画的病句旁晕开一小片墨迹。
“顾教授？”对面的李教授推了推老花镜，“这篇硕士论文您看……”
“语句不通。”顾清让突然出声，钢笔尖啪地戳破纸页，“主语偷换，逻辑断裂，建议重写。”
李教授被这罕见的严厉惊得愣住。
向来情绪从不外露的顾教授，怎么突然这么大脾气？
谁惹到他了？
办公室门被敲响，助教抱着一摞资料走进来：“顾教授，这是您要的学术会议……”
“放那儿。”顾清让头也不抬地打断。
可当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立刻抓起手机——却是学院群发的会议通知。
“顾教授，您真的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助教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很好。”顾清让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忽然盯着微信界面那个沉寂的粉色头像。
最后一条消息还是前天晚上那个带着飞吻的表情包，此后整整三十六小时再无音讯。
他点开转账记录，3000元——这足够普通学生半个月的开销。
拿了钱就跑，他这是被骗了？
“顾教授？”李教授又喊了一声，“关于下学期的课程安排……”
“您决定就好。”顾清让突然站起身，看向手机的屏幕嘴角微勾，快步走了出去，留下李教授一脸懵逼留在原地。
三分钟后。
「嗯。」
顾清让回复简短得近乎冷漠，但发送前他反复删改了七次。
最后甚至鬼使神差点开表情包列表，最终只发了个句号。
手机立刻震动起来。
【小鹿乱撞】：哥哥好冷淡！(???︿???)
【小鹿乱撞】：哥哥今天上课累不累呀？我们宿舍群里的女生都在聊我们的教授，说他长得很帅，但在我心里哥哥才是最帅的~
顾清让眉头一挑，打下几个字：「我们有见过？」
【小鹿乱撞】：????*(＞д＜)*????没有，呜呜呜~哥哥都看过我的照片了，我连哥哥一张照片都没有，真不公平。
【小鹿乱撞】：一说这个我就生气，不说了，哼！！
顾清让看着这条信息，嘴唇抿紧，还没想到怎么回复，对面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小鹿乱撞】：哥哥，我让你看看我们的大学教授。
【小鹿乱撞】：[图片]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男人倚在银杏树下，修长指间夹着烟，金丝眼镜链垂在颈侧，西装裤包裹的长腿随意交叠。
落叶纷扬间，他抬眸的瞬间被定格，眼神冷峻如霜。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清让本人。
他抓着手机的手猛地收紧。
她是A大的学生？
手机再次震动。
【小鹿乱撞】：哥哥~她们都说教授很帅，可我觉得你更帅~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一张图片，让我当壁纸呀？
顾清让喉结滚动，突然觉得领口发紧。
他解开一颗纽扣，打字速度比平时快了三倍：「不能。」
姝朵噗嗤笑出声，仰头灌下第三瓶果酒。
酒精混着先前的红酒在胃里烧灼，她双颊泛起诱人的绯红。
【小鹿乱撞】：哥哥是不是害羞了？(?????)?
顾清让没回复。
姝朵醉眼朦胧地盯着屏幕，突然按下视频通话键。
“嘟嘟嘟——嘟嘟嘟——”
顾清让盯着突然弹出的视频通话请求，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手指却鬼使神差地点了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