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的疯狂中掺杂着十二分的歇斯底里。
李仙看着地上这位双腿残疾的青年,完全忽略了这是在哪里,又身处一个什么情况。
只余满腔的怒火在疯狂的发泄着。
指着对面的一个神情平静的老者在咒骂着。
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对父子,同时也是联防所中的实际掌权者。
“你这个孽障,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把你射到墙上,同你那个不知检点的妈一个德行。
都是贱种!
让你姓赵,是我的错误。”
当赵虎走进会议室时,看见的场景就是赵云羽赵泽瑞这一对父子在彼此对喷着。
赵瑞泽恨赵云羽要拿他的小命当筹码,赵云羽怨赵瑞泽惹来了如此灭门大祸。
血缘关系有时候也就那么回事,二人现在都恨不得食彼此肉,啃彼此骨。
脸上完全看不出往日的从容,彼此都用最恶毒的话往对方身上招呼。
区别不过是,子激动,父相对冷静。
骂人的终极目的是让人破防,显然赵云羽道行更高一筹。
而李仙身边则跪着一人,是张凯强,在李仙身边介绍着什么。
但身上早就看不出曾经在这个会议厅舌战群儒的利害口条了。
有的只有无比的恭敬与小心。
赵虎神色一变,自己就刚出去一会,就有人来偷家了。
身为降人,曙光城能容下的位置绝不会多,那真是一个坑,会有无数的萝卜在等着呢。
想投降的人,从来不止自己一个。
但争归争,如何争,都是有门道的,决不能硬来。
所以只能先一步走到侧方不动,时刻准备着,等待机会的以其重新再到李仙面前露脸。
“城主,那俩人就是赵氏父子,同曙光城作对,就是这两父子的决定,我曾经劝告他们。
可赵氏势大,又傲慢固执,本人人微言轻,实在劝说不动,好在二人多行不义,才有了今日的下场。”
张凯强笔直的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虽然有加工的成分,但也算把赵氏二人的身份点明。
李仙其实没有让人下跪的特殊癖好,被人跪拜也没有特殊的快感,但无奈有人天生膝盖软。
他觉的跪着说话舒服,那李仙也不会非要他站起来。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现在还有学者想改百家姓呢,把现大统领的姓氏摆在最前面。
不过最后不了了之了,但这个事是真实的。
所以要尊重个人意愿,愿意站则站,愿意跪就跪。
李仙在这一点上,还是很民主的。
而对于赵氏父子,那个残疾一直在大喊大叫,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那个老者倒是惜命,还打算乔装打扮往人群里躲,玩一出浑水摸鱼。
而同样是身上聚焦了太多的眼睛,根本没藏多久,就被人给揪了出来。
兵败如山倒,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然后俩人一见面,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那真是父子见面分外眼红呀。
但李仙对与赵氏族人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只是想见见这联防所之主,看是否有什么不同之处。
可一见之下,顿时大失所望,一残废,一老弱,俩废物。
除了彼此间的小嘴像抹了蜜似的。
李仙甚至搞不懂这俩人为什么能成为所谓的势力主的。
李仙不懂,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是伟力归于自身的开基之主。
普通的身居高位者,当落到尘埃里时,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拍了拍猛虎王的屁股,示意那俩人就是他下一顿的餐标。
而随着猛虎王的起身,刚刚还在互相攻击的赵氏父子顿时就像掐了电的喇叭。
那股子大猫在眼前颤动着胡须抽鼻细嗅的感觉,不是任何极限运动所能比拟的。
那是全身的细胞都在报警。
听觉,嗅觉。视觉,触觉,除了味觉,其它四觉在全方位无死角的在告诉宿主,快跑。
眼能看见猛虎王身上的每一个毛发,甚至连头顶的“王”都清晰可见。
鼻子能嗅到猛虎王身上的躁味与血腥味。
耳朵能听见利齿在相互摩擦的细微响动。
皮肤能感受到那股看不见的煞气。
可猛虎王只是在赵云羽身边嗅了嗅,就把头甩到一边。
一股子老人味,不好吃。
相反赵瑞泽的味道就香了很多。
舌头一舔,其上的倒刺就把赵瑞泽的脸颊上的细肉舔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猛虎王还吧唧吧唧了嘴,仿佛在品尝一般。
和李仙出来一趟,做了一回坐骑,猛虎王可没亏了自己的嘴,甚至都有些吃挑嘴了。
但对于赵瑞泽这道餐食,它还是满意的。
赵瑞泽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种死法。
死于虎口,听说老虎喜欢吃活物,自己可能会眼睁睁的看见自己被一点一点吃下去。
这种未知的恐惧,让赵泽瑞浑身都在颤抖着,他甚至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一时间竟连呼吸都停滞了下来,身上的伤口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而赵虎看着这一幕,大脑在飞速的运转。
不是运转在要怎么救人,是运转自己如何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纵虎食人,只从卖相来看,李仙就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
甚至于这俩字都不沾边。
而自己以后在这样的人手下过活,就要摸准对方的脉。
在猛虎王舔下去第二口时,赵虎才下定了决心,要博一博。
自己不想从底层再重新往上爬一遍了,这个世道,不争则退,谁知道哪天会死在哪张兽口里。
“城主,赵瑞泽身上有些蹊跷。”
面对李仙看过来的目光,赵虎身心一抖,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决定一下,没有反悔的余地。
“他好像能通过某种交合的方式来提高身体素质,具体是如何办到的卑职不清楚。
但对方从未锻炼,更是夜夜当新郎,但身体素质比卑职还要好上几分。
这有些不符合常识。”
“殴?”
赵虎如此一说,李仙还真提起了几分兴趣。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饮酒纵欲,从来都是伤害身体的不二法门。
吕布都曾说过,“酒色伤我如此之深,从今日始,戒酒!”
那么对面那个残废,是如何逆转常识的?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