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眼睫扑闪着，看着他：“辞辞。”
沈砚辞眼睫垂了一下。
秦昭说完有些别扭地清咳了一声：“辞辞。”
“沈砚辞。”
“砚辞。”
“砚辞哥。”
沈砚辞眼神变深，直勾勾地看着她。
秦昭咽了咽口水，肩膀往后了一下，抬眼看着他，温吞道：“你是我男朋友，干吗跟我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的人比。”
言外之意就是，
他是正宫。
他们是路人。
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我才没有跟他们比。”沈砚辞抬了下眼皮，下压的嘴角稍微缓了些。
他看着她，挑了下眉：“我是觉得我作为男朋友的待遇，可以再好一点。”
“我觉得沈砚辞挺好的。”秦昭嘴巴动了一下，“你不觉得接受不了的话，我可以喊你辞辞。”
沈砚辞睨了她一眼，手指点了下桌面，意有所指：“我能接受的东西比你多很多。”
“……”
秦昭点了点头，拿起他的咖啡，送到他嘴边：“辞辞，喝咖啡。”
“……”
沈砚辞看了她一眼，不徐不疾地咬住了吸管，有点挑衅地冲她挑了下眉。
“……”
真骚不过。
店员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主理人在喂那个她那个有钱但脾气不好的男朋友喝咖啡。
她男朋友嘴里含着吸管，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他主理人。
他一时分不清，他喝的是咖啡，还是他主理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秦昭看到他，垂了下眼睫，把沈砚辞的咖啡递到他手上：“怎么了？”
沈砚辞接过咖啡，淡淡撩着眼皮跟秦昭一起看她。
店员顶着那道锋利的视线，看着秦昭道：“昭昭总，群里有人在问，店里现在对不对外开放？”
“让大家准备一下，店内十五分钟后就对外开放。”
反正苏允澈他们已经走了，也不怕会引起什么混乱。
“好的。”
店员离开了，沈砚辞看了她一眼：“我们什么时候走？”
秦昭：“怎么了？”
沈砚辞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皮：“找个地方让你哄我。”
“我倒是无所谓。”他靠着藤椅，嗓音散漫，“在这你行吗？”
“……”
秦昭看着他，温吞道：“为什么我哄你，你生气了吗？”
沈砚辞撩了下眼皮：“那我换个说法。”
他往她的方向低了点头，一字一句道：“找个地方，交流下感情。”
“……”
秦昭让他再等她一会儿。
她先想了一个大致的营销方案，在店里转悠着拍了几张照片。
因为有些侵权的风险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她多交代了两句。
沈砚辞在那拿着笔记本工作。
她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去而复返的苏允澈。
他耳机落下了。
店员在椅子下面找到的。
来之前他给秦昭发了微信。
秦昭去前台，把他的耳机还给他。
“谢谢。”苏允澈接过耳机，笑了下。
秦昭：“应该的。”
“那我先走了。”
“好的。”
苏允澈转身欲走，又停了下。
“忘记恭喜你了。”苏允澈戴着鸭舌帽，温柔地笑了笑，“你被美国常青藤高校博士录取，很厉害。”
秦昭愣了一下，肯定是林时吹牛的时候吹过了。
“没录取。”她嘴角抽了抽，解释道，“教授只是提了一嘴。招生都没开放呢，怎么可能录取呢？”
苏允澈愣了一下，他不了解这些。安慰道：“教授提了，肯定是很有希望的。不管怎么样，你都很厉害。”
“时一也很厉害。”
他也是被美国名牌大学录取但是没去读。
秦昭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抿着唇点了下头。
苏允澈从包上摘下一个挂件：“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也是新拆的，希望你别嫌弃。祝你被心仪的学校录取。”
他把挂件递给她：“谢谢你请我们喝咖啡。”
秦昭顿了一下，接过：“谢谢允澈哥。”
“你不嫌弃就行。”苏允澈戴着口罩，垂了下眼皮，“下次见面的时候，给你送个新的。”
“不用了，这个就够了。”秦昭晃了晃挂件，礼貌地笑了下。
苏允澈脸的表情被挡得严严实实的：“那我走了，拜拜，昭昭。”
秦昭点了点头：“慢走。”
苏允澈视线在前方停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店里。
他走之后，秦昭抬手看了看挂件。
是一个熊猫在啃竹子的挂件。
旁边的店员轻咳了一声，给秦昭疯狂使眼色。
秦昭隐隐觉得后背点不自在，她不明所以地回头。
看到了不远处的沈砚辞。
他背着光，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眼底似乎有水光。
店员们眼观眼，心观心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低着头假装干活，眼神又偷偷瞟着他们吃瓜。
谁懂啊。
她们主理郎本来气势汹汹地过来，她们都以为要上演现实版霸道总裁吃醋争夺的剧码了。
谁知道霸总突然脚步停了下来，气势突然一下子从狼变成了被抛弃然后被淋湿的小狗。
这不是霸总的风格啊！
可能是颜值和预期的原因，她们本来想看沈砚辞吃瘪，他真吃瘪了。
她们又开始嗑cp了。
主理郎支棱起来啊！
她们可以证明，什么都没发生！
秦昭手指蜷了一下。
沈砚辞的眼神不是那种攻击性和侵略性很强的眼神，是一种独自一个人被雨淋湿的潮湿感。
有点让她莫名想到了四年前的他的那双眼睛。
秦昭嘴巴动了一下，看了眼挂件，把它丢到了前台。
她朝他走了过去，站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苏允澈的名字都没叫，开口解释道：“他耳机落下了，回来拿耳机。”
沈砚辞看了她两秒。
秦昭捏了捏手指，也不太确定他是因为什么这样。
她跟苏允澈没有什么很过分的举动吧，因为挂件？
沈砚辞眼皮阖着，喉结动了下，嗓音如常：“忙完了？”
秦昭点了点头，她还以为他生气了。
她看着他：“一会要不要去吃烤肉？”
沈砚辞：“我想吃西餐。”
平时秦昭提了一个什么，他不会提什么相悖的东西。
秦昭略微顿了一下，嗯了声：“那吃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