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的眼神路昔都看到了，心里一紧。
尊主，被发现了？
风澈移开脚步，换了个方向，凤鸢眼神还是往刚才风澈站着的地方看。
风澈又故意试探了几个地方，凤鸢的眼睛依然是时不时往她刚才站的地方偷瞄。
这偷瞄的眼神，显得格外做作。
凤鸢是想风澈知道自己发现她，又假装不想让风澈知道，一来二去，这不就做作了。
风澈站定。
凤鸢无法判断她的位置在何处，只是知道她到了这。
不是凤鸢确定她的位置，只不过凤鸢身后有人指点着，让凤鸢知晓她在这。
也不知道指点凤鸢的是谁。
她亲自在这，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也没听到传音之术的波动。
风澈试探凤鸢的时候，围在一起的几个人还不忘继续说北苍仙山“清理门户”的事。
据说这次北苍仙山关闭，都是因为这个胆大包天的弟子盗走了北苍仙山禁地之物，把他关在里面，方便北苍仙山清理门户夺回盗走的东西。
具体被盗走的是什么，又是谁盗走了东西？
不知道。
谁都不知道。
有些人猜测那是不是北苍仙山不想处理天元大地找的借口，又的人是真的相信了。
显然，这些人就是。
凤鸢时不时瞥一眼风澈刚才站的地方，笑容得意，“要我说，那弟子敢夺走北苍仙山禁地之物，杀了也没什么。
我是听说，他们已经拿下那弟子，禁锢在了北苍仙山，只待取走他盗走之物。”
“那北苍仙山解决门中之事，也就有时间解决那些闹事的妖魔，我们胜算大了啊！”
“没错没错。”
“要我说，四大仙门平常没事大义凛然，有事了，一个个都缩着头。”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话，没毛病。
眼前四大仙门都是这么做的。
西外天出了那么多妖魔，西外天是一点都没管。
魔。
真是可笑啊。
天元大地居然出现了魔族。
这种事换在一个月以前，谁能相信？
风澈单手负在身后，审视着凤鸢露出的小表情。
北苍仙山清理门户这话，凤鸢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哼。
风澈冷哼一声，消失在大殿。
离开很远后，路昔才开口，“尊主不是来收拾她的吗？”
这人她虽没见过，但凤凰神弓的气息她是见过的。
路昔也很惊讶，凤凰神弓的主人在那次居然没死，还成为另一个人。
太神奇了。
“原本是。”风澈回道。
本来是来收拾凤鸢，拿走凤凰神弓，顺便打听一下她是如何在其他人身上复活。
看凤鸢的反应，她似乎总能提前知道些什么。
她身边会是什么人在指点她？
如果凤鸢也是天元大地某一环，凤鸢死了，这一环又不能崩断，那么很快会出现顶替凤鸢之人。
与其费劲去对付其他人，不如留下这个凤鸢，看看接下来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凤鸢，老对手了。
复活这方面奇怪了些，也不是不能针对她。
这个肉体死后，凤鸢的魂魄被锁，她如何能去其他人身上复活？
离开前，风澈在附近留下一缕魔魂之力，如此，这里发生的事情，她都能感应到，特别是关于凤鸢的事情，她也会第一时间知道。
凤鸢预料到风澈的到来，这也是风澈比较在意的地方。
杀了她，容易。
来一个更棘手的，麻烦。
路昔见风澈飞出了夏州，又往北边飞去。
“我们是要去北苍仙山吗？”
“嗯。”
是要去北苍仙山，特别是北冥潇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
路昔咯咯发笑，“尊主还是担心北冥美人的吧。”
风澈想了想，“或许吧。”
如果说不担心，那可就太假了。
不担心，她去北苍仙山干嘛？
“北冥美人很喜欢尊主，尊主担心他前去北苍仙山，他一定高兴坏了。”路昔已经脑补北冥潇看到风澈时高兴的模样。
风澈又想了想，“倒也不用高兴坏了。”
他帮了她，她去救他，算礼尚往来。
路昔诧异风澈没反驳自己前面的话，“尊主知道北冥美人的喜欢？”
“知道，不过……”她眼下没那份心思，不会喜欢谁。
“那尊主讨厌北冥美人的喜欢吗？”路昔又问。
这个问题，风澈没有回答。
讨厌么？
不讨厌吧。
路昔见风澈不说话，也没追问。
她知道尊主的答案。
如果讨厌，尊主怎么会在这时候特意去北苍仙山呢？
路昔自从变成风澈的发簪，常年没恢复本体，风澈还经常忘记她变成发簪插在发间。
不然，这一趟风澈不一定会带上路昔。
眼下既然来了，也没必要再让她回去。
风澈身体状况不错，飞行速度自然是比路昔要快的，不过一天时间，她已经到了北冥城上空。
如果身体完全恢复，她还能更快些。
如果是她鼎盛时期，数万里之地也不过她一念之间。
北冥城遍地狼藉，几年过去也没有恢复，简单点说，没人恢复北冥城。
北苍仙山若是愿意北冥城恢复，以他们的财力物力人力，不用一年就能恢复如初，只是他们不想罢了。
风澈找到那日出口的位置，试探了一下。
那处地方毫无波动。
位置变了。
也是。
无论谁经历了几年前北冥城那样的事情，都会改变入口的位置。
风澈抬手点在眉心，眼中红光闪过。
北冥城外山林交错之间，她找到了当初离开北苍仙山时，留下的那一道痕迹。
去过的地方，风澈怎么会没有一点准备？
猜到北苍仙山对此会有行动，她又怎么还会让自己再盲目找寻一次入口？
风澈穿过交错山林，感受到山林中力量气息，她双眼扫过，魔力凝聚，一记眼神，聚集过来的力量瞬间震散。
路昔见了，倒吸了口气。
好，好厉害。
尊主“死”过一回，再苏醒后，她身上的力量是越来越强了。
之前她身上的灵气仙力在减弱，魔力反而一日比一日强。
不过……
尊主的身体没再像之前那样，走几步路就喘。
山林中聚集的力量散开，风澈走了过去，确定入口的位置，她召出昆吾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