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和北冥潇站在残破的北冥城土地上，追出来的弟子挡住去路，北冥潇的好脾气彻底磨灭。
指天剑下，再无活口。
风澈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出手。
还真没必要。
再多的人冲上来，根本不可能靠近风澈。
单手负在身后，风澈看着北冥潇冷峻的面容，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出现在他身上的黑影，随着幽冥之力的融合，北冥潇的气息和那残影的气息越来越相似。
或许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人。
北冥城被北苍仙山的人提前做了埋伏准备，风澈和北冥潇打了半天，倒下的人不少，他们依旧无法脱离围攻。
“真不用本座出手？”他们联手，这些人倒也没那么难解决。
北冥潇回头看向她，“我想让幽冥之力融合再深一些，或许这样能早日恢复记忆，除了北宸的记忆，还有……幽冥。”
以幽冥之力出击，这道幽冥之力能和他融合的更快一些。
风澈一怔。
“你知道幽冥了？”他果然是幽冥？
北冥潇挥剑，还不忘点头，“嗯，在思断崖下面待了几日，取走全部的幽冥之力时听到了一些声音。”
有个声音总是在叫他：“幽冥，你想好了没有”，“幽冥，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幽冥，我真是欠了你的”，“幽冥，这次好歹我也帮了你，不如你就答应了我”，“喂！幽冥！”。
无论那个声音怎么说，他始终冷漠对待，从不理会。
因此，他想到了现在和风澈之间种种，或许是他的报应吧。
以前对她那般冷漠，爱答不理，如今……他尝到了更惨烈的滋味。
是的。
北冥潇认定那声音的主人是风澈，又或者是九幽，更或许是别的什么名字，但肯定是她，一定是她。
“有个姑娘叫你幽冥，还说了幽冥界？幽冥王？”风澈回想她听到的那些。
北冥潇惊讶回眸，“你也听到了？”
迎面而来灵力冲击，指天剑变化，与此同时另一只手幽冥之力凝聚。
“轰——”
那些人全部击飞。
“在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风澈回想那巨大的圆月，“据说是月神陨落之地，听别的语气又不像。”
月神陨落的月镜和火狐引她去的未必是一个地方。
从那个空间离开后，火狐就昏迷了，微弱的气息几乎快要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月镜？”北冥潇问。
“你知道月镜的入口了？”风澈见他提起月镜，有所猜测。
“嗯。”是知道的，还是在师尊那知晓的。
“既如此，我们去月镜看看，也许能得到真相。”风澈看向那些冲过来的弟子，挥动昆吾。
指天剑斩下的刹那，昆吾落下杀招，原本指天剑他们就无法抵挡，昆吾再次出击，他们当场倒下大片，鲜血洒落满地。
“好。”北冥潇见没了拦路虎，迅速带着风澈离开此地。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北苍仙山还活着的那群弟子站了起来。
“北冥潇，你这个叛徒，我们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为首的人指着他们飞走的方向大骂。
北冥潇，成为了北苍仙山的叛徒，曾经那个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子，天选之人。
北苍仙山很快将北冥潇逐出北苍仙山的消息传出去，与此同时，北苍仙山出现在天元大地。
原本一面倒的战局，有了北苍仙山的加入，天元大地修仙宗门有了喘息的机会。
消息传开的很快，风澈和北冥潇都还没离开北苍仙山范围，整个天元大地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一片哗然。
接着，就是不理解北苍仙山的行为，也不明白为何要把北冥潇逐出北苍仙山？
北苍仙山没有说逐出北冥潇的理由，整个天元大地咒骂风澈这个邪魔的声音，变成了北冥潇为何被逐出北苍仙山？
云团上，风澈和北冥潇路过城镇，也能听到下面传来的声音。
风澈瞥了一眼北冥潇，打趣，“你现在和人人喊打的邪魔歪道也没什么区别了。”
北冥潇想到幽冥，“若我是幽冥，被死亡凝聚的幽冥之力孕育而成，按照三界对邪魔的标准，我的确也是邪魔歪道。”
“幽冥之力是这么来的。”风澈轻喃。
难怪那声音说幽冥和死亡有关，创造幽冥界，成为幽冥王。
想来是那时的世界还没有如今的冥界？
风澈摇了摇头，也许不是这样。
“北苍仙山一早就知道幽冥之力属于你？”他们在星辰峰的对话，她听到了一点点。
北冥潇点头，“嗯。”
“将我放在北苍仙山养大，本就是他们的计划，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最初将他当做器皿，后来发现这个器皿天赋极高，才开始培养。
北冥潇说到最后，语气都变得讽刺起来。
“和我一起长大的阿生师兄，也不过是监视我的。”北冥潇的语气变凉。
风澈抬手，魔力闪过，“你说他？”
祝阿生出现在他们面前。
北冥潇诧异看向风澈，“他怎么在这？”
风澈指了指祝阿生，称赞道：“他那面篆刻着紫微星星纹的旗不错。”
“你破了他的紫薇旗！”北冥潇看了一眼祝阿生，表示心疼一秒。
那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风澈打量昏死过去的祝阿生，“他曾是王族？”
北冥潇收起震惊，说道：“是某个一朝最后一个王族，紫薇旗是王族的宝物。”
都过去数百年了。
早已时移世易，王朝不复存在。
“不死还能修仙，算他幸运。”风澈在第一次见到北冥潇和祝阿生，因为在北冥潇身上感受到帝王之气，她顺便也看了他们的命格。
祝阿生，并没有什么王者之命。
所以他拿出那面紫薇星的旗，她是很惊讶的。
北冥潇想到那个王朝的命运，“阿生师兄是很幸运。”
风澈嫌弃，“你倒是一点都不记仇。”
还一口一个阿生师兄。
北冥潇苦笑，“习惯了。”
“那你还是早点习惯自己不再是北苍仙山的弟子。”眼前这人也不再是他什么师兄。
风澈看着祝阿生一些心烦，随手一挥。
“既无用，也不必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