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拍摄结束以后,徐楹坐在姜墨的保姆车里,将今天彩凤告诉他的劲爆消息转告给了姜墨。
姜墨闻言扣紧了车座扶手:“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了他,他要这样坑害我。”
要不是今天带了小徐站长助阵,他的职业生涯很可能就毁在明天了。
徐楹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明天有我在你别慌,收钱办事,我一定护你周全!”
姜墨笑了笑:“这不是今天今天我在片场说的台词吗,小徐站长倒是记性好。”
“事成之后,在下定有重谢。”
徐楹摸摸下巴,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你先让道具师准备好一串和章辰逸手上差不多的佛珠呗。”
两人小声密谋起来。
第二天早晨。
晨光微熹,《大漠刀客》片场早已忙碌起来。
徐楹站在场边,她抬头看向马场中央,章辰逸已经换好戏服,骑在那匹名为“乘风”的骏马上,手腕上那串暗红色的佛珠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姜墨一身黑色劲装,长眉入鬓,坐在追云身上。
徐楹昨天晚上已经给追云配了一个降火的药。
追云今天看起来状态好了不少。
“各部门准备!第18场,初见试探——Action!”
导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片场。
章辰逸唇角微勾,拇指轻轻拨弄着佛珠上的一颗黑檀木珠,珠子发出细微的“咔嗒”声。
徐楹眯起眼睛,她已经猜到章辰逸这个动作的意图——他在准备下药。
徐楹看向天边。
就在这时——
“嗖!”
一道黑影如利箭般破空而来,游隼闪电俯冲而下,锋利的爪子精准扣住章辰逸手腕上的佛珠串,猛地一扯!
“啊!”章辰逸猝不及防,佛珠瞬间脱手,被闪电带向高空。
全场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
“闪电今天不是没有戏份吗?怎么会出现在片场?”
导演猛地站起身,场务们面面相觑,几个代拍和记者也纷纷举起相机,捕捉这突如其来的意外。
章辰逸脸色骤变,下意识就要下马去追,可就在这时,姜墨已经策马靠近,手里拿着一串崭新的佛珠,温和地递了过来:“章老师,用备用的吧。”
姜墨对导演道:“导演,闪电可能今天是戏瘾犯了,没事,我之前看章老师手中的佛珠好看,让助理买了一串同款,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导演松了口气,夸赞了一句:“多亏姜老师了,不然肯定得耽误拍摄进度。”
章辰逸僵住,视线在姜墨平静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寻找那只动物演员游隼的身影。
那家伙不知道已经窜到哪里去了。
“……谢谢。”章辰逸勉强扯出一抹笑,接过佛珠,指节微微发白。
导演挥了挥手:“好了,继续拍摄!”
场记板“啪”地合上,镜头重新对准两人。
章辰逸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手指不着痕迹地抚过袖口——那里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绣花针,针尖泛着冷光。
这是他从服装师的工具箱里抽的。
开场便是两人在马背上的打斗戏。
两匹骏马在沙尘中交错,姜墨一袭玄衣,手中长刀划破空气,带起一道凌厉的寒光。
章辰逸白衣翻飞,长剑格挡,金属碰撞的铮鸣声在悬崖边回荡。
按剧本,姜墨这一刀本该被章辰逸架住,两人再同时策马拉开距离。然而就在刀锋即将相触的刹那,章辰逸手腕微妙一偏——
“铿!”
姜墨的刀锋擦过章辰逸的剑刃,竟直直劈向乘风的脖颈!
电光石火间,姜墨猛地收力,刀刃在距离马颈寸许处硬生生停住,幸好道具剑没有开刃,可就在这瞬息之间——
章辰逸袖中寒光一闪。
绣花针狠狠刺入乘风的颈侧静脉!
“嘶——!”
乘风骤然扬蹄长嘶,双目充血,前蹄在空中疯狂踢蹬。
章辰逸一边做着动作,一边故意大声喊道:“姜墨,你做什么!”
——“天啊!姜墨砍到章老师的马了!”一个场务的尖叫声划破片场。
她身边的另一个场务悄悄着手机,镜头精准捕捉到错位的画面——姜墨的刀锋似乎深深击中马颈,实际上只是轻轻擦过。
这个信号如同发令枪,片场外围蛰伏的代拍们瞬间沸腾。十几台专业相机同时亮起红灯,长焦镜头像枪管般密密麻麻对准场内。
“姜墨是不是故意的?”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代拍边拍边喊,“明明只是拍戏,下手这么重!”
她身旁戴着鸭舌帽的男代拍立即接话:“听说章老师右手旧伤复发,这场戏本来要用替身的!”他故意提高音量,“该不会是有人趁机......”
记者们的快门声连成一片。某娱乐媒体的记者已经打开直播:“突发!《大漠刀客》片场惊现暴力事件,当红小生姜墨疑似故意伤害合作演员......“
还有一名男场务趁机挤到人群最前方,指着姜墨大喊:“导演!他刚才根本没有收力!我亲眼看见刀刃重重打在马脖颈!”
这番表演立竿见影。
几个章辰逸的站姐当场红了眼眶,其中一人颤抖着声音说:“辰逸哥上个月吊威亚摔伤的手臂还没好......姜墨明明知道......”
片场顿时陷入混乱,而此时大家不约而同惊恐尖叫起来。
章辰逸的绣花针刺入乘风颈侧的瞬间,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双眼充血,前蹄高高扬起,几乎要将背上的人甩飞出去。
[坏蛋!用针扎我,好痛!]
徐楹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她听懂了乘风的嘶鸣。
“不好!”
她一把扯下防晒面罩,黑发在风沙中扬起,抓起她以防万一,准备好的套马索。
“诶,那个个助理,你干什么!危险!”
场务大喊。
徐楹充耳不闻,单手一甩,套马索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精准地套住了乘风的脖颈。
“吁——冷静!”
她死死拽住绳索,双脚在沙地上拖出两道深痕。
乘风疯狂挣扎,马蹄几乎擦着她的衣角掠过,可她半步不退,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马颈。
[没事了,没事了……]她在心中低语,手指轻轻按在针孔周围。
乘风剧烈喘息着,终于在她的安抚下渐渐平静,最后竟顺从地跪趴下来,将头埋进她的臂弯。
全场鸦雀无声。
章辰逸僵在马背上,脸色惨白。
他原本计划得完美——乘风发狂冲向草垛,他“不慎”摔落,血包破裂,营造出重伤的假象。
可现在,徐楹不仅拦住了马,还让乘风直接趴下……
他连摔都没法摔!
更糟的是,徐楹摘了帽子和口罩,那张熟悉的脸彻底暴露在镜头下。
“是小徐站长!”有场务惊呼。
“荒漠动物救助站的徐楹?那个能跟动物说话的?”
窃窃私语如潮水般蔓延,章辰逸的冷汗浸透了戏服,瞪大眼睛看向徐楹那张脸。
他比谁都清楚——徐楹是兽语沟通师。
如果她听到了乘风的话……
徐楹松开乘风,转身走向章辰逸,脸上挂着“关切”的表情:“章老师,你没事吧?”
她的手“不经意”按在他的腰上——
“刺啦!”
血包破裂,假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衣。
“哎呀!你怎么流血了?”徐楹故作惊慌,“我会急救!”
不等章辰逸反应,她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啪嗒!”
两个未破裂的道具血包掉在沙地上,猩红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