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会引人注意的。”
贾珣闻言,唇角微扬,目光转向贾琏。
“二哥,我备了几份新奇玩意儿,想献给陛下。只是如何递到御前,还得劳你费心。”
“倒是与我不谋而合。”
贾琏指尖轻叩桌面,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他略一沉吟,笑道。
“说来也巧,昨日北静王府刚递了话,让我明日过去一趟。”
众人又闲叙片刻,便各自散去。
鸿冥出了门,龙宝宝又缠上了杨安晏。
次日,铺子生意正红火,贾琏匆匆交代几句便赶往北静王府。
他前脚刚走,铺外突然骚动起来。
人群如潮水分开,一名青袍修士负手而来,周身气息虽内敛,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听闻贾二爷得了仙缘?”修士抬眼扫过铺内,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本座特来领教。”
贾珣连忙上前见礼:“贵客恕罪,我二哥他……”
话未说完,修士袖袍一甩!
“砰!”
贾珣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门板上,震得木屑纷飞。
铺里顿时惊呼一片。
“本座问话,何时轮到凡人多嘴?”修士冷眼睨视。
他身后两名随从抱臂而立,嘴角噙着讥诮。
“仙长容”禀,我二哥他……”
贾珣强忍剧痛,撑起身子,嘴角溢血仍勉强拱手。
“聒噪!”
青袍修士不耐烦地一挥手,青光如电,直取贾珣咽喉!
贾珣不过炼气一阶,在金丹威压下连呼吸都困难,哪还躲得开?
眼看青光就要洞穿贾珣,突然,一道旋风卷过,贾珣消失在原地。
“砰!”
青光重重砸在贩卖机上!
波纹震荡,贩卖机毫无损伤。
青光却反弹射回。
青袍修士瞳孔骤缩,仓促侧身——却已迟了半步!
“噗!”
青光贯肩,血花迸溅。
血花迸溅,青袍修士闷哼一声,踉跄后退,肩头已被自己的青光洞穿!
他眼中寒光暴涨,金丹威压轰然爆发,四周空气如凝实质。
“藏头露尾的东西,滚出来!”
众人慌忙退散,却又按捺不住好奇,远远地围成一个大圈,伸长脖子张望。
仙缘阁门前空荡荡的,唯有秋风卷着落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
贾珣早已不见踪影。
阁内更是静得诡异,连半点动静也无。
青袍修士负手而立,眼中寒芒渐盛。
他等了足足半盏茶功夫,却连个应门的小厮都没等到,脸色愈发阴沉。
“好个仙缘阁!”
他冷笑一声,袖中五指缓缓收紧。
“贾琏再不出来,本座今日便让你这铺子,片瓦不留!”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手,一道青芒在掌心凝聚成形。
“我劝你,动手之前,先想清楚你能否承担得起代价。”
杨安晏治疗完贾珣,出现在铺子里,抬眸看着青袍修士,淡淡开口。
他声音不重,却传出老远,铺子里外,所有嘈杂戛然而止。
“区区凡人,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青袍修士目光一冷,扫过杨安晏的脸,不屑一笑。
“哟,听这口气,您不是人啊?”杨安晏抱臂歪头,“那您是个啥?披人皮的狗?”
“找死!”青袍修士面色骤变,袖中灵力翻涌。
杨安晏咧嘴一笑:“急眼了?真神仙谁特么跟疯狗似的满大街乱咬?”
“爷,您这话可不对。”秦鹤九慢悠悠晃过来,一脸认真,“狗多可爱啊,拿它比这玩意儿,不是侮辱狗吗?”
“找死!”
青袍修士脸色瞬间黑如锅底,周身灵力暴涌,衣袍猎猎鼓荡,一股森冷威压如潮水般碾向二人。
“哟,这就炸毛了?您这‘神仙’当得,脾气比街口卖炊饼的王麻子还爆。”杨安晏嗤笑道。
秦鹤九懒洋洋掏了掏耳朵:“爷,您悠着点儿,别把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玩意儿吓尿了——这地儿可不好收拾。”
围观众人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
“这两人什么来头?居然能抗住修士的威压!”
“莫不是隐藏了修为?”
“难道这两个凡人身上有什么护身法宝?”
“嘘!小声点,别惹祸上身……”
青袍修士脸色愈发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很快又被怒火取代。
“装神弄鬼!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他猛地抬手,袖中一道青光激射而出,直取杨安晏咽喉。
“又是这招?”
杨安晏嘴上说得轻巧,身形却早已绷紧,在青光袭来的刹那,他脚下微错,整个人如游鱼般滑开半步。
那道青光擦着他的衣角掠过,“铮”地一声撞在贩卖机上,竟又折返回来,直逼青袍修士面门。
“哟,您这青光还挺孝顺,专挑自家主子的脸啃?”
秦鹤九指尖一弹,吹了声悠长的口哨,眼底尽是戏谑。
青袍修士这次早有防备,侧身一闪,青光擦着他身侧掠过。
身后随从躲闪不及,半边肩膀瞬间被削飞。
鲜血喷溅而出,溅了修士满背。
另一名随从脸色大变,踉跄后退,脚下踩到血泊一滑,险些摔倒。
他慌忙稳住身子,连滚带爬地往后逃,喉咙里挤出惊恐的抽气声。
青袍修士见势不妙,心中已生退意。
他虽修为不弱,但大半是靠丹药硬堆出来的,实战经验不足。
眼看同伴惨死,他脸色发白,脚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另一名随从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后逃,嘴里不住地念叨: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哟,这就怂了?刚才不是挺威风吗?金丹大能,怎么连自己的青光都接不住?”
杨安晏见青袍修士面露惧色,嘴角一勾,故意提高声音。
“爷,您可别为难人家了,人家这金丹怕是嗑药嗑出来的,实战连条狗都不如。”
秦鹤九抱臂冷笑,火上浇油。
“你看看你,整天‘狗’啊‘狗’的,多伤感情?狗多忠诚啊,拿他跟这玩意儿比,狗都得抗议。”
杨安晏摇头叹气,一脸痛心疾首。
“对对对,是我考虑不周。”
秦鹤九恍然大悟,一拍脑门,他转头看向瘫在地上的青袍修士,诚恳道。
“这位……呃,不知该怎么称呼的玩意儿,我郑重向全天下的狗道歉,拿你跟它们比,确实侮辱狗了。”
青袍修士脸色铁青,眼中怒火翻涌,但肩膀的伤口仍在流血,灵力运转滞涩。
他咬牙低吼:“两个蝼蚁,真以为本座奈何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