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远在局子里待了两天配合调查，这期间外面的人想尽方法捞他出来都没成功，硬是熬过了时间才放他。
“厂长！”
助理早早的就在局子外面等着，一见他出来，立马拿着去晦气的东西跑过去，狗腿子似的前倨后恭。
“这两天委屈您了，厂里的人都等着您回去呢，大家都很担心您。”
他知道那天自己没能拦住那些闯进去闹事的人，难辞其咎，所以想多献点殷勤让自己少受点处罚。
郑远拍了拍自己的两只袖子，皱着眉头，抬起头时整个人灰扑扑的，脸上泛了点油光，胡茬也长出来了，和之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还没有适应外面强烈的阳光，上车后拉上车里的帘子，缓缓闭目。
“这两天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江婉清成功办厂了？”
他没多纠结其他细枝末节的东西，一开口直接问自己在意的事情。
助理正在开车，一听他提问，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迟迟不敢回话，咽了口唾沫。
“咳咳……厂长，要不然我先陪您去吃饭吧，这两天您在里面肯定没有吃好喝好睡好，等会儿我再送您回家休息一下……”
“回答我的问题！”
他睁开眼睛，微微坐直身子，手扶着驾驶座靠背，助理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车内氛围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助理脸色浮上紧张与害怕。
碍于郑远的逼问，只得一咬牙，把实情说出来。
“厂长，这两天的情况确实不太……不太好，新闻报纸报道了您的事，还有您定下来短时间内不打算放手的那些地皮也已经让相关部门释放出去了，江婉清也初步定下了办厂的地址……”
话没说完，郑远脑子里嗡嗡作响，怒气和不甘冲上天灵盖，摘下眼镜，捏了个稀碎变形。
“程燃，江婉清！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
于江婉清而言，这两天是最近最高兴的时候，没有郑远的阻挠，她很顺利的拿下了办厂地址，为了庆祝这件事，她们五个打算吃顿饭放松放松。
“现在咱们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我建议以防万一，赶紧进行接下来的事情，来，我提一杯，祝我们今后一切顺利！”
岳淑珍今天倒是比较主动热情，把杯子里的酒都干了。
“哈哈哈……淑珍终于不用拿话刺我们了，好事啊。”
“嗤，我那是激将法，不是刺激，你们懂不懂啊。”
“好好好，激将法激将法，大家快吃吧。”
江婉清自然是知道她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说话是难听，但人不坏，也出了不少力。
“来，干杯！”
“可惜咯。”这时候，莫莉摇摇头，一脸惋惜的样子。
其他人的兴趣和好奇心瞬间被勾起，连江婉清也有点疑惑。
“可惜什么？”
“啧啧，可惜某位程姓同志今天没能一起过来，让我们饱饱眼福呗。”
莫莉揶揄的碰了碰江婉清的胳膊，沈欢她们反应过来，顿时大笑附和。
“对啊，婉清家那位男同志我们早就想正式见见了。”
“那倒也是，这次如果没有她家那位，我们的事情也不会这么快办好。”岳淑珍难得这么快应和她们的话。
不过她们倒是笑得欢了，江婉清却闹了个大红脸，赶紧低头喝水。
“他忙着呢，下次吧，下次大家都有时间再一起吃个饭。”
“好嘛，那就期待下次咯。”
“希望下次就是我们厂开工大吉的时候！”
“好耶！”
五个女孩子越聊越欢，情绪上头，不禁喝了点啤酒，等到回家时，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带点醉意。
好在她们选的餐馆离学校很近，除了江婉清，其他人都住宿舍，也不存在什么危险问题。
而程燃则一下班就赶过来接人了，只是和平常不一样，他今天好像有点沉重的样子。
“程同志来了，那婉清就交给你了，我们……嗝，我哦的回宿舍了。”
莫莉放心的把人推到程燃怀里，和沈欢她们手挽着手回宿舍去了。
他扯扯嘴角，应了声好，没有太大反应。
走远后，比较清醒的秦梦回头看了眼，疑惑嘀咕。
“今天程同志是不是不太对啊……怎么感觉……”
“哎呀，别感觉了，他就是这样的人，时不时高冷一下，谁让我们不是婉清呢，走啦走啦，不用担心的。”莫莉傻笑道。
另一边，江婉清被程燃半抱着离开餐馆，连外人都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她虽喝醉了点，还不至于连这点变化也看不出。
晚风把她的醉意吹醒了几分，她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站稳。
“你……怎么了？是不高兴吗？”
他直视着前方，没有低头哄她，往常如果她这样问，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否认加安慰，如此反常，更加印证了有事发生。
不等她接着问，他揽紧她的肩膀:“回去再说。”
她也想撑到回家，听他解释，可这酒的后劲一上来，加上吹了点风，堪堪撑到家门口，她倒头就在程燃肩头睡着了。
夜色中，她恍惚听见他叹息一声，随即便感觉身体腾空，然后……这个晚上格外的安静，他没有吵醒她。
床头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江婉清醒来时还亮着，她揉了揉眼睛，顺手就把灯关掉了。
厨房传来浓浓的米香味，她眨眨眼，穿上鞋走出去，看到程燃正在里面忙活。
她倚着门，问他:“你今天休息吗？”
“嗯。”他把砂锅粥端起来:“这段时间都休息，可以陪你。”
“啊？是申请休假还是……”
“正常休假，别多想，进去吃早餐吧，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程燃没有多说什么，只哄她吃早餐，她多次想开口问他，可脑海里只想到了昨晚的一些片段。
他说要回来再跟她解释，后来……好像她就睡着了。
唉，真是喝酒误事！下次再庆祝什么可一定要克制自己的口腹之欲。
她咬了咬唇:“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然我会担心的。”
“放心，没事，我行得正坐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