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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徐州。
大街上，几家歇业多时的粮铺重新开张，店伙计正忙着将新到的米面搬入店内。
“殿下，这几日的赈灾粮已经全部发放完毕。”
身着青色官服的徐州知府恭敬地站在商余身后，“多亏了殿下多次亲自督运，否则这批粮食恐怕还在路上。”
商余微微颔首，“赵大人言重了，这是本殿分内之事。”
身后的向菱抬眸看向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倾慕。
徐州知府连连点头，“殿下思虑周全，下官代徐州百姓谢过殿下恩德。”
闻言，商余站在城门口，望着城内渐渐恢复的秩序，眼中闪烁。
这般，卿卿知道他立功后，便会知道，自己比起太子更受父皇看重。
届时，她定会主动离开他的好皇兄。
“听说了吗？太子爷要大婚了！\"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路边茶肆传来，打断了商余的思绪。
商余脚步一顿，目光转向声音来处。
几名粗布衣衫的汉子正围坐在茶肆外，其中一人拿住茶杯，说得唾沫横飞。
“你这消息早过时了！”另一个汉子拍桌道，“我京城来的表哥说，婚事早就办了，啧啧，新娘子那叫一个天仙下凡！”
大汉有些不服气，“说得你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商余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殿下？”赵知府察觉到异样，小声唤道。
商余抬手示意他噤声，不自觉地朝茶肆走近几步。
面色微沉，“你们说，谁大婚？”
几人认出是商余，方才提及此事的汉子凑上前，笑脸相迎道，“殿下，自然是太子殿下同谢太傅之女的婚事。”
没发现商余越来越差的脸色，汉子继续自顾自说道，“真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啊。”
话落，商余猛地抬脚，狠狠踹向那说话的汉子。
“放肆！谁准你们妄议！”
茶桌轰然倒塌，茶壶杯盏碎了一地。
那汉子被踹得滚出丈远，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周围百姓吓得四散奔逃，整条街霎时乱作一团。
“出人命了！！三皇子杀人了啊啊！”
“殿下息怒！”
向菱慌忙扑上来拽住商余的衣袖，“他们不过是市井闲谈......”
“滚！”商余反手一甩，向菱踉跄着跌坐在碎瓷片上，掌心顿时被割出几道血痕。
她疼得脸色煞白，却仍强撑着爬起来再度拦住他：“您若当街打死百姓，传到陛下耳中......”
这句话像盆冰水浇在商余头上。
他动作一顿，环顾四周，终于注意到百姓们惊惧的眼神，还有赵知府惨白的脸色。
他喉结滚动几下，僵硬地扔下一袋银子：“治伤。”
可没人敢上前拿起，只是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
......
傍晚，厢房里的酒坛已空了大半。
商余衣襟大敞地倚在榻上，手中晃着白玉杯。
他猛地将酒杯砸向墙壁，“商珩！你凭什么！”
“殿下当心手。”
向菱跪坐在他脚边，正用帕子裹住他掌心的伤口。
她发间落了一朵花，甜香丝丝缕缕飘过来，竟与记忆里谢意卿及笄礼上的香气重叠。
商余突然掐住她下巴：“卿卿？”
向菱浑身一颤，还未来得及解释，整个人就被掀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