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凝聚在那柄剑上，眼中满是炽热的艳羡。
这可是师祖亲赠予剑尊的佩剑，怎会是凡品？
全场死寂中，一声凄厉的尖叫陡然响起：“缇儿！！”
丹宗席位上，一道紫色身影如鬼魅般掠出，瞬间落在比试台上。
白苓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面上却浮现痛心之色，声音颤抖：“谢意卿，你为何......残害同门？！”
众人：“......”
刚刚是谁服了禁药来着？
“白苓。”
巫泽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小辈比试，胜负已分。”
他目光淡淡扫过昏迷的白若缇，语气平静：“她服用禁药，违反门规，关禁崖自省三月。”
“师兄！”白苓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甘，可对上巫泽那双淡漠的眼，又瞥见周围众人嫌恶的目光，终究不敢再多言，只能咬牙看向宗主，哀声道：“宗主，这惩罚......是否过于严厉？”
宗主眉头微蹙，似有不悦，“师兄......”
巫泽的目光落在台下自家徒儿侧脸那道浅浅的擦伤上，眸底闪过一丝寒意，“本座已算仁慈。”
闻言，台上白苓浑身一僵，终是咬牙抱起白若缇，转身离去。
那背影狼狈，再无来时的嚣张气焰。
......
小姑娘被自家师尊又牵回了他的寒水殿。
“师尊......”她小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有些心虚地抬眼看他。
他好像生气了。
而巫泽脚步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牵着她手腕的力道却未松。
半晌，他转身，眸光落在她侧脸那道浅浅的伤痕上，眸色微沉。
“可还疼？”他问。
谢意卿伸手碰了碰，摇头，刚想说“不疼”，却见师尊已抬手，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伤处。
微凉的触感伴随着一丝清冽的灵力，伤口瞬间愈合，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
她怔了怔，耳尖微红，小声道：“谢谢师尊。”
巫泽收回手，语气依旧平静：“你可知错？”
谢意卿知道他在问什么——炼气大圆满和筑基中期之间的差距确实不小，若不是寒漪，她怕是......会身负重伤了。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弟子......想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巫泽眸光微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所以，连脸都不要了？”
谢意卿：“......”
她一时语塞，耳尖更红了。
什么鬼！！若不是他提到，她还没回清水阁，伤口便结痂了。
而巫泽却未再逗她，转身走向殿内玉案，袖袍一拂，案上便多了一盏灵茶。
“喝了。”他道。
少女别扭接过，茶水温热，入口清甜，灵力顺着经脉流淌，瞬间抚平了她体内因激战而紊乱的气息。
她捧着茶盏，偷偷抬眼看他。
巫泽正垂眸翻阅一卷古籍，侧颜清冷如玉，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头也未抬，只淡淡道：“看什么？”
小姑娘慌忙低头：“没、没什么......”
殿内一时静谧，只余书页翻动的轻响。
良久，巫泽忽然开口：“今日比试，做得不错。”
谢意卿一愣，抬头看他，却见他依旧专注于手中书卷，仿佛方才那句话只是她的错觉。
她眨了眨眼，唇角忍不住翘起，小声道：“师尊是在夸我吗？”
巫泽翻书的动作微顿，抬眸瞥她一眼：“你觉得呢？”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纵容。
谢意卿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弟子觉得是。”
她理直气壮地答道，指尖无意识地在茶盏边缘画着圈。
殿内一时只余书页翻动的窸窣声，与窗外竹叶的沙沙声相应和。
而少女的耳畔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你觉得是，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