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炸开。
［姐姐好刚！］
［唐燃粉丝别太离谱，天天嗑这嗑那的。］
唐燃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接点名，隔了半分钟才回了条弹幕：［抱歉，是我没说清楚，雪球是暂存在卿卿那里的。］
这话看似解释，却坐实了“猫是唐燃的”这个说法。
就在这时，霍衍突然挣脱谢意卿的手，径直朝着阳台跑去。
“喵呜——”他对着空气轻唤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来了来了，祖宗，有何吩咐？”
穆祁的声音几乎与猫叫同时响起，他像阵风似的闪现在阳台，还不忘压低了声线，生怕惊扰了卧室里的人。
没错，他已经搬过来了。
谁让他实在放心不下自家好友。
“喵！”奶牛猫抬爪，精准指向客厅里的谢意卿，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示意。
穆祁跟他相处多年，竟莫名get到了这声猫叫的深意，试探着问：“要给你家主子刷礼物？”
奶牛猫矜持地微微颔首，尾巴尖还下意识地晃了晃。
“那......给报销吧？我直接登你账号操作？”穆祁搓了搓手，眼神里写满“可别让我大出血”。
奶牛猫再次颔首，动作干脆利落，随即转身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回谢意卿身旁。
“喵。”他回头冲谢意卿叫了一声，尾巴高高翘起，像是在邀功。
谢意卿没看懂，正要把他抱回来，屏幕上突然闪过一行金色的弹幕，带着全服广播的特效。
［“霍”送出宇宙飞船x100］
整个直播间瞬间静止了。
宇宙飞船是平台最贵的礼物，一艘价值十万，一百艘就是一千万。
别说普通观众，就连谢雨瑶和唐燃都懵了。
谢雨瑶的榜一大哥刚刷了十个宇宙飞船，此刻在这串宇宙飞船面前，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
她桌下的手紧紧攥着手机，手指颤抖着点开那个人Id的主页。
一片空白，连头像都是系统默认的灰色。
唐燃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刚才刷的那点礼物，跟这人比起来，简直是杯水车薪。
本来想着借猫跟谢意卿炒个cp，给自己增加一波热度，没想到钱都打了水漂。
热搜大概率不是磕cp的，反而会说是某女星直播间惊现千万大佬。
他想再刷点什么挽回颜面，却发现对方还在不停地送，宇宙飞船的特效在屏幕上连成一片金色的海洋，一副不停下的架势。
［这谁啊？这么猛？］
［感觉比唐燃和对面榜一加起来都有钱......］
［卿卿老婆藏得够深啊！］
霍衍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慢悠悠地走回谢意卿怀里，用脑袋蹭着她的下巴，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谢意卿低头看着一脸无辜的霍衍，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霍？？
这货什么时候登的账号？
五分钟的pK时间还没到，谢雨瑶那边已经提前认输了。
她强撑着笑意：“卿卿姐姐，我输了......愿赌服输，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愿赌服输。”谢意卿的声音隔着屏幕传过来，清清淡淡，“我的要求很简单——”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谢雨瑶那对闪着光的耳环上，唇角弯起：“瑶瑶公主，”
“下次想蹭热度，换个高明点的手段。”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了。
谢雨瑶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退出连麦的谢意卿冲镜头挥了挥手：［今天直播就到这里啦，大家晚安。］
说完直接关闭了直播间。
而直播间前几秒涌入大量观众，都是来看刚才那波世纪打赏的。
但屏幕已经黑了，只留下满屏的［？？？］和［姐姐别走！］
......
另一边，谢雨瑶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强忍着怒意关了直播。
她指节捏得发白，桌上的玻璃杯被她狠狠扫到地上，碎裂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破明星，真当自己高人一等？”
她扯掉耳麦摔在桌上，精心维持的甜美人设彻底崩塌，眼底满是怨毒，“还有那个姓霍的，神经病吗？刷那么多钱给谁看！”
助理在一旁吓得不敢出声，刚才那波宇宙飞船的特效几乎把平台服务器都炸了，现在全网都在笑谢雨瑶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带着#瑶瑶公主碰瓷失败#的词条都悄悄爬上了热搜尾巴。
“删！给我把那些破词条都删了！”
谢雨瑶尖叫着抓起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王总的聊天界面，刚才那五分钟的打赏记录像根刺扎在她眼里。
一旁的助理：“......”
大姐，v博你家开的？热搜说撤就撤？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王总的电话。
谢雨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怒火，接起电话时声音又带上了惯有的娇嗲：“王哥~”
“在哪儿呢？”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透过听筒传来烟酒混合的浊气，“刚给你刷了那么多，总不能让我白花吧？”
谢雨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大半，握着手机的手指开始发抖：“王哥，我今天有点累......”
“累？”男人嗤笑一声，语气变得轻佻，“连麦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我在铂悦酒店808房等你，半小时内到。别让我觉得，那些钱花得不值当。”
电话“咔哒”一声被挂断，留下忙音在耳边嗡嗡作响。
谢雨瑶缓缓蹲下身，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眼眶突然红了。
她不是不知道王总的德行，油腻又难缠，可刚才那五分钟的打赏让她现在根本没底气拒绝。
“凭什么......”她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最终，她还是抓起外套冲进了电梯。
镜子里映出她苍白的脸，眼底尽是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