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几天,顾泽阳跟医院的医生们斗智斗勇,每一次都盼望着逃离医院,却每一次都被无情的抓回来。
而在顾泽阳的爸妈知道顾泽阳醒过来之后,大概是一个星期后,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赶了过来。
一进病房,大呼小叫的看着顾泽阳。
他妈直接扑在他的身上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儿子儿子,你终于醒了,已经两年了,你要是再不醒来,你让爸爸妈妈该怎么活呀?!”
顾泽阳看着眼前虚伪的女人,又看了看站在一边,佯装抹着眼泪的男人嘴角不屑的撇了撇。
那男人也没闲着,直接上前嘘寒问暖。
“儿子,这两年来,我跟你妈妈天天都来医院看你,可是每一次你都没有醒过来,一次次升起希望,一次次的又变成失望,爸爸妈妈多希望你能够安然醒过来,苍天有眼,两年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顾泽阳只想翻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们,最近跟他斗智斗勇,可是没少在外面讲他的八卦。
眼前这所谓的父母,自从他成为植物人住院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谈何天天过来看望他这种鬼话。
顾泽阳不动声色的将手臂从二人的手中抽了回来,随即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好了,我已经醒过来了,你们也看到了,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
眼前的女人看着顾泽阳这样,有些愠怒。
“你这孩子,爸爸妈妈都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你活蹦乱跳的了,还不允许我们多陪你待一会儿吗?”
“就是呀,儿子,你是不知道这两年你不在,我跟你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下倒好,你醒过来了?倒是让那些外面嚼舌根的人看看,我们家可还没有完呢!”
又来了,又是这话。
顾泽阳不用动脑也知道,眼前这二人究竟想做什么事情。
不过他却并不打算如了二人的意愿,他冷冷说道。
“我也已经没钱了,这两年住院,估计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吧,现在我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去工作,所以你们还是走吧。”
一听到这话,眼前原本温柔和善的女人霎时间变了脸色,大声的嚷嚷着。
“什么?你都已经醒过来了,还不去工作?这怎么能行呢?!你现在还年轻,好手好脚的,不去工作,难不成你要啃老?!我跟你爸爸呀,我跟你爸爸可是没有钱的,你别指望我们,我们还要指望你的呀!”
一边的男人也纷纷附和着,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许。
“是呀,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把你从病床上面盼起来了,假以时日,咱们再放些新闻炒作炒作,你很快就能回归到顶流明星的位置的,到时候想要多少钱没有?”
顾泽阳冷冷的看着眼前唾沫横飞的二人,心中无限的冰冷。
其实当初告诉沈溪的话也并非是假话,如果他当时知道这件事情是真实的话,他也会做出那样的选择的。
对于眼前这所谓的亲人,家庭,他没有半点的亲近。
他现在对他们已经厌烦到了一种程度,希望他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要过来烦他。
因为眼前的男人女人声音太大,把在病房外面的医生给招了进来。
医生走进病房,蹙了蹙眉头,看着眼前的二人。
“这里是医院,你们声音小一点。”
说完也不管二人是作何反应,直接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顾泽阳就那么静静的待着,也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二人。
眼前的男人女人,又在这儿磨蹭了好一会儿,看着顾泽阳不为所动,这才愤愤的拎着包转身就走了出去。
离开之前还砰的一下使劲关上了病房的门,把在一边的护工吓得直哆。
等二人走了之后,一边的护工这才上前,忍不住抱怨着。
“你这爸妈,怎么一进来就要钱呢?你躺在病床上面两年了,他问都不问,来都没有来过,怎么一来就是要钱呢?还真不是个东西!”
顾泽阳,移开了视线,淡淡的说道。
“没事,习惯了,以后他们再也吸不了我的血了。”
顾泽阳被按在医院里,住院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每天都没有放弃跑出医院的想法,而每天也都这么做了。
医院为了能让顾泽阳安心在医院养伤,不仅又给他多派了两名护工,甚至还在他的病房门口派了两名保安,天天日夜看守着。
毕竟现在,顾泽阳名义上还是一个顶流明星。
这段时间,外面关于顾泽阳从植物人苏醒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有一些他的粉丝,天天都守在医院的门口,就期望能够见到顾泽阳一眼。
一个月之后,顾泽阳终于把伤养的差不多,走出了医院。
他戴着一顶低调的棒球帽,满世界的寻找着沈溪的身影。
他托了一个靠谱的私家侦探,让他去找沈溪这个人。
而私家侦探也不负所托,从茫茫人海中精准的找到了沈溪这个人。
不过资料中则表明,沈溪在两年前看了顶流明星,顾泽阳的演唱会之后,因为意外,直接当场死亡,就连墓地都已经建好了,此时更怕是早就已经变成了骨灰了。
顾泽阳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哆嗦。
他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当这个结果赤裸裸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又不敢相信,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当他站在沈溪的墓碑前时,整个人的心情十分复杂。
墓碑上,沈溪的笑容十分的明媚,而大概也是因为沈溪在这世上其实没什么亲人了,她的墓碑上结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想来是这两年来从来也没有人过来打扫过。
顾泽阳抱着一束鲜花,随即从一边拿出纸巾,细细的帮沈溪从前到后的把墓碑擦了干净,然后把那精细的鲜花摆在了一边的墓碑上。
坐在一边默默的流泪,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了,莫名其妙的去到70年代,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21世纪,好像是在做梦,却好像又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