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杨檦这人,向来以勇猛自居,打仗全凭一腔血勇。
他带着人马刚出轵关,就犯了兵家大忌——孤军深入,连个防备都没有。
这哪里是打仗,简直是送死!
果然,齐国的太尉娄叡早就盯上他了。
娄叡亲率轻骑兵,悄没声息地摸了过来。
等杨檦发现时,齐军已经杀到跟前了。
“将军!
齐军杀来了!”
副将慌慌张张地喊道。
杨檦大惊:“什么?
快列阵迎敌!”
可哪里还来得及?
部队乱作一团,士兵们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
齐军骑兵左冲右突,杀得周军哭爹喊娘。
杨檦见大势已去,只得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脱下铠甲投降了。
这一路周军,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交待了。
再说权景宣这边,倒是打得顺风顺水。
他先拿下豫州,又攻陷永州,还收降了两州刺史王士良和萧世怡。
这两人被五花大绑送往长安时,心里怕是在骂娘呢。
权景宣安排部将驻守新得的城池:“郭彦,你守豫州。
谢彻,永州就交给你了。”
“末将遵命!”
二将齐声应道。
与此同时,尉迟迥正在洛阳城下发愁。
他围城都三十天了,愣是没打下来。
周军统帅宇文护想了个法子:切断河阳要道,断了齐国的援军再说。
可这帮将领们都太轻敌了。
他们聚在一起商议时,有人就说:“齐军肯定不敢出来送死!”
另一人附和:“就是,咱们只要派几个探子盯着,虚张声势就好。”
他们不知道,轻敌往往要付出惨痛代价。
齐国的兰陵王高长恭,本名叫孝瓘,是高澄的第五个儿子。
当时周国军队来势汹汹,他和斛律光将军奉命去救援洛阳,但听说敌军声势浩大,一时不敢贸然前进。
“将军,洛阳那边又来催了,说情况紧急啊!”
副将满头大汗地跑进营帐报告。
斛律光皱着眉头看向兰陵王:“殿下,您看这事......”
兰陵王沉吟片刻:“敌军来势不善,我们贸然出击反倒可能中了埋伏。”
就在这危急时刻,消息传回了齐国都城。
当时太师段韶正好从并州回来述职,齐主高湛立刻召见了他。
“太师,眼下该如何是好?”
高湛焦急地问道。
段韶捋了捋胡须,镇定地说:“陛下,周国虽然联合了突厥两面夹击,但这北方的敌人向来狡猾。
他们必定要等到周国打赢了才会真正动手,所以北方边境的威胁不过是些小毛病。”
“那依太师之见?”
“西边的周国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啊!”
段韶斩钉截铁地说,“臣请求立即带兵南下,与周军决一死战。”
高湛听完,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太师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高纬一声令下,段韶便带着一千精锐骑兵从晋阳出发了。
这支队伍清一色都是百战老兵,马蹄声踏碎了清晨的寂静。
高纬自己则领着卫兵随后启程,烟尘在官道上拖出一道长龙。
“将军,这鬼天气可真是帮了大忙。”
副将抹了把脸上的水汽,压低声音说。
连续五天的阴雾像块灰布蒙在黄河两岸,周军的斥候愣是没发现这支奇兵已经渡过南岸。
段韶咧开干裂的嘴唇:“老天爷都站在咱们这边。”
登邙山那日,雾散了些。
段韶带着将领们猫腰摸上制高点,只见周军营帐像蘑菇似的散在谷底。
“传令下去,”他折断手边的枯枝,“让长恭和斛律光的部队速来会合。”
探马刚领命而去,前锋就撞上了周军的巡逻队。
两军在太和谷摆开阵势时,阳光突然刺破云层。
段韶的左军像柄弯刀抵住周军侧翼,斛律光的右军如铁塔般矗立,高长恭的中军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周军显然没料到齐军来得这么快,阵脚明显有些慌乱。
“宇文护才把他老娘接回去,”
段韶拍马出阵,声如洪钟,“怎么,骨头又痒了?”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周军阵中,激起一片骚动。
有个络腮胡的周将梗着脖子嚷道:“这是上天的旨意!
由不得你多嘴!”
段韶闻言大笑,笑声震得头盔上的红缨直颤:“老天要真有眼,也是派你们来送死的!”
他猛地抽出佩剑,剑锋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银弧。
这话说得在理,身后的齐军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
周军阵中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偷偷往后挪步子。
此时高长恭的帅旗往前压了压,中军阵型顿时像拉满的弓弦般紧绷起来。
斛律光在右翼高声问道:“段帅,还等什么?”
段韶却摆了摆手:“让周人再想想,是逃命要紧,还是把性命留在这儿。”
这话说得周军阵中又是一阵骚动。
那络腮胡周将还在嘴硬:“少在这吓唬人!”
但声音明显发虚。
段韶把剑往前一指:“那就试试?”
他身后的骑兵齐刷刷举起长矛,铁甲碰撞声像催命的鼓点。
这场仗还没打,胜负其实已经写在了周军士兵发抖的腿肚子上。
周军的步兵先锋像潮水般涌上山坡,喊杀声震得山谷都在发抖。
齐军主将斛律光眯着眼睛观察战局,突然咧嘴一笑:“这群旱鸭子还真敢追?”
他猛地一勒缰绳,战马前蹄高高扬起。
“将军,要不要放箭?”
副将攥着弓弦的手都发白了。
“急什么?”
斛律光甩着马鞭指向峡谷,“等他们到‘口袋’里再收拾。”
他故意让部队且战且退,周军果然中计,追着他们冲进了葫芦状的山谷。
当最后一名周军踏进谷底时,斛律光突然吹响骨哨。
“下马!”
他一声暴喝,齐军像豹子般从岩石后跃出。
周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砍倒了一大片。
“有埋伏!”
周军队长刚喊出口,就被长矛捅了个对穿。
残兵像没头苍蝇乱撞,有人摔下悬崖,有人跳进激流,惨叫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与此同时,兰陵王高长恭正带着五百铁骑冲向洛阳城。
“放吊桥!”
他一把扯下鬼面盔。
城头守军愣了两秒,突然爆发出欢呼:“是兰陵王!”
数百名弓箭手立刻缒城而下。
周将尉迟迥正在啃羊腿,探子慌慌张张冲进来:“将军,城、城里有援军!”
“放屁!”
尉迟迥油腻的手拍在案几上,“围城三个月了......”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他撩开帐帘一看,兵器铠甲丢得满地都是,自己的士兵正疯狂逃窜。
“这帮兔崽子!”
他骂归骂,跑得比谁都快。
但在邙山北麓,周国的齐公宪还在负隅顽抗。
猛将王雄突然单骑冲阵,长槊舞得像旋风似的。
“斛律光休走!”
他一声暴喝,吓得齐军纷纷避让。
斛律光假装败逃,却在拐弯处突然勒马。
“将军小心!”
亲兵刚喊出口,一支羽箭已经离弦。
王雄正在那得意地大喊:“我才不会可怜你……”
话还没说完,一支箭“嗖”地射中了他的脑门。
“啊——”
他就像喝醉了一样,整个人瘫在马背上,死死抱住马脖子,血糊得满脸都是。
他的马驮着奄奄一息的主人拼命往回跑,鲜血一路洒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斛律光擦了擦弓弦:“莽夫。”
他望着远处扬起的尘烟,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拨转马头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场战役后来被记入史书,但没人知道得胜回营的路上,斛律光一直在摩挲箭囊里剩下的最后一支箭。
有些胜利,比失败更让人心绪难平。
天快黑了,两边的军队都撤兵回营休息。
北周的齐公宇文宪正忙着安排防守,打算第二天接着打。
可没想到运气不好,大将王雄因为伤得太重,当天晚上就死了。
这消息一传开,军队里立刻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都慌得不行。
“将军,弟兄们都在说......”
副将急匆匆跑进大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宇文宪头也不抬:“说什么?”
“说王将军一死,这仗怕是要败......”
副将低着头,声音越说越小。
宇文宪猛地拍案而起:“胡说!”
他大步走出营帐,挨个巡视军营。
每到一处,都拍着士兵的肩膀说:“王将军为国捐躯,我等更该奋勇杀敌!”
经过一夜安抚,军心总算稳定了些。
天色微明时,达奚武匆匆闯进大帐:“齐公,大事不好!”
宇文宪正在看地图,闻言抬头:“何事惊慌?”
“刚收到急报,洛阳守军已经溃散。”
达奚武擦了把汗,“咱们要是现在不撤,等天一亮,怕是连退路都没了!”
宇文宪皱眉:“不至于吧?
我军尚有一战之力......”
“齐公!”
达奚武急得直跺脚,“末将在军中二十余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您年纪尚轻,难道要把这几万将士的性命,都葬送在虎口里吗?”
这番话终于说动了宇文宪。
他沉思片刻,咬牙道:“传令下去,即刻拔营!”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北齐军营里,权景宣也收到了洛阳失守的消息。
“什么?
洛阳丢了?”
他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快,立即撤兵回关中!”
当北齐皇帝高湛率领大军赶到洛阳时,看到的是一片太平景象。
城头炊烟袅袅,洛水波光粼粼,哪里还有半点战火痕迹?
高湛龙心大悦,当即大封功臣:“段爱卿晋太宰!”
“斛律将军升太尉!”
“兰陵王任尚书令!”
众将跪地谢恩:“谢主隆恩!”
高湛哈哈大笑:“都起来吧!
突厥人也退兵了,朕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回到邺城后,高湛彻底放松下来。
他整日饮酒作乐,后宫佳丽换了一拨又一拨。
有大臣劝谏:“陛下,国事为重啊......”
高湛醉醺醺地挥手:“有诸位爱卿在,朕怕什么?
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就这样,打了胜仗的北齐皇帝,又回到了醉生梦死的生活里。
当时,齐廷有个着作郎,姓祖名珽。
这人有才,但品行不咋地。
他曾经做过齐高祖的功曹。
有一次宴会上,他偷了金叵罗,这是一种酒器,当场就被人发现了。
后来,他又因为诈盗官粟三千石,被抽了鞭子,发配到甲坊。
你说这人,有才是有才,可这手脚不干净,贪心作祟,干点啥不好,非要偷东西、盗官粮,这不是自毁前程嘛。
不过呢,显祖高洋看中了祖珽的才具,又把他召回来做秘书丞。
可祖珽这毛病还是改不了,又因为贪赃,按律当绞。
好在洋加恩免了他的刑,还让他在中书省当值。
祖珽这人啊,眼睛可尖了。
他见长广王湛势力一天天大起来,就寻思着要去逢迎逢迎。
于是,他带着胡桃油去献给高湛。
见到高湛后,他拱手说道:“殿下您有非常之骨相,以后必定大富大贵。”
祖珽这话说得,明摆着就是讨好高湛嘛。
他这也是为了给自己谋个好前程,真是机关算尽啊。
高湛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美,毕竟谁不想听好话呢。
他那时候还是长广王,一听这话,脸上马上就喜笑颜开了。
笑着说:“要是真能这样,我肯定跟哥哥你同享荣华,一起过好日子!”
祖珽拜谢之后就出去了。
等到高湛继承了皇位,他想着之前和祖珽的约定,马上就提拔珽做了中书侍郎,没多久又升任他为散骑常侍。
祖珽和和士开狼狈为奸,私下里对士开说:“像你这么受宠的,古往今来都少见。
但要是皇上有一天突然驾崩了,你想过以后咋办不?”
他表面上是替士开操心,其实是为自己打小算盘。
士开听他这么一说,脸上立马愁云密布,赶紧找祖珽商量对策。
祖珽不紧不慢地说:“你何不去跟皇上说,文襄、文宣、孝昭几位皇上的儿子,都没能继承皇位。
现在应该让皇太子早点登基,先把君臣的名分定下来,这样就没啥可担心的了。
要是这招成了,皇后和太子肯定都感激你,你以后就能高枕无忧啦!”
不过这办法能不能行,也不好说。
士开皱着眉头说:“这主意倒是不错,可皇上还年轻着呢,现在就劝他把皇位让给太子,估计他不会答应。”
祖珽又说:“你先委婉地跟皇上提提,然后我再写份奏章详细说说,不怕皇上不答应。”
这祖珽啊,心里头的小九九打得噼里啪啦响。
他深知和士开在皇上跟前的地位,要是能把这事儿办成,自己肯定也能跟着沾光。
他想着,只要能让皇太子早点登基,自己在新朝廷里肯定能有更大的权力和地位。
而和士开呢,听了珽的话,心里也在犯嘀咕。
他明白祖珽说得有道理,可又怕皇上真的生气。
毕竟皇上正当年,突然提禅位的事儿,换谁听了都得膈应。
但要是不这么做,万一皇上哪天突然没了,自己的好日子说不定也就到头了。
士开一脸犹豫地说:“万一皇上发火了,这可咋整?”
祖珽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这办法肯定行。
你先去探探皇上的口风,我再把道理给皇上讲得明明白白的。”
士开还是有点不放心,说:“要不还是再等等吧,万一弄巧成拙就糟了。”
祖珽急了,说:“机会难得,要是错过了,以后就没这好事儿了。
你就按我说的做,准没错。”
士开想了想,觉得祖珽说得也在理。
他咬了咬牙说:“行,我就听你的,先去跟皇上说说看。”
祖珽笑着说:“这就对了,只要咱俩配合好,肯定能成。
等事成了,咱们都能有好日子过。”
于是,士开心里虽然还是有点忐忑,但也下定决心,找个机会去跟皇上提提这事儿。
而祖珽呢,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写那份奏章了。
他相信,只要双管齐下,这事儿就八九不离十了。
士开答应了祖珽的事。
巧了,这时候彗星出现了。
太史说这是该除旧布新的征兆。
祖珽就瞅准机会跟皇上进言:“陛下您虽说已经是天子了,可还不算最尊贵。您应该把皇位传给太子,这样才符合天道。”
他还拿魏主弘禅位的事儿当例子。
皇帝高湛看了祖珽的上书,一时拿不定主意。
和士开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劝他:“陛下,祖珽说得在理,顺应天道才是明智之举啊。”
高湛听了,这才下定了决心。
到了河清四年的初夏,高湛让太宰段韶捧着皇帝的玺绶,把皇位禅让给太子高纬。
高纬在晋阳宫正式即位,还改年号为天统。
他把妃子斛律氏册立为皇后,这斛律氏就是斛律光的二女儿。
王公大臣们给高湛上尊号,称他为太上皇帝。
虽说高湛禅位了,但军国大事还是得向他汇报。
高湛安排黄门侍郎冯子琮和尚书左丞胡长粲去辅导小皇帝,专门负责上传下达的事儿。
有人就问冯子琮:“您怎么能得到这么重要的差事啊?”
冯子琮笑着说:“我是胡后的妹夫,皇上信任我呗。”
祖珽呢,被任命为秘书监,还加了开府仪同三司的头衔。
祖珽高兴坏了,对身边的人说:“这都是我努力进言的结果啊。”
他这一下子可成了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在皇帝和太上皇帝两宫都特别受重视。
你瞧,这祖珽凭借着彗星出现的由头,成功说服皇帝禅位,自己也跟着飞黄腾达了。
而高湛禅位之后,虽然成了太上皇帝,但军国大事还是攥在他手里。
小皇帝高纬在冯子琮和胡长粲的辅导下开始处理朝政。
这朝廷上下,因为这一次禅位,又有了新的变化和格局。
这齐主高湛才二十九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
可他呢,精力却不怎么样。
平日里就知道沉迷酒色,皇宫里那些妃嫔宫女,只要稍有姿色,大多都被他玷污了。
他这么无节制地放纵自己,身体自然就垮了,搞得神志都有些昏迷不清。
他这次禅位,说白了也是想找个借口卸了肩上的担子,想着躲进深宫里,好好享受个一二十年的艳福。
唉,人算不如天算啊。高湛做了太上皇之后,身体反倒一年不如一年,病越来越多,感觉都快到了大限之期。也难怪和祖二人那么着急,估计就是看出了这情况。
有大臣就跟高湛说:“陛下,您还是得注意身体啊,不能再这么纵情声色了。”
高湛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什么,朕正值壮年,还能享几年福呢。”
可现实却很残酷,高湛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
尽管他心里还想着继续享受那艳福,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了。
而在这个时候,陈主蒨那边情况也不妙。
陈主蒨的寿数眼看着就要到尽头了。
有人跟陈主蒨说:“陛下,您得好好调养啊。”
陈主蒨无奈地说:“唉,怕是来不及了。”
高湛虽然离死期还有三年,但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整日都被病痛折磨着。
而陈主蒨呢,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强撑着又挨了一年,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与世长辞了。
先是陈安成王顼从北周回到陈国,被授予侍中一职,还兼任中书监。
不久,又都督扬、南徐、东扬、南豫、北江等诸多军事。
他的威权一天比一天大,势力大得能压倒整个朝野。
不过呢,御史中丞徐陵可不惯着他,独自上书弹劾陈顼。
陈主蒨就免去了陈顼侍中的官职,不过还让他继续担任扬州刺史。
这当官的起起落落,也真是世事难料啊。
到了天嘉六年冬天,一直干旱不下雨。
这种干旱的情况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仲春,天气还是异常干燥。
陈主身体也常常不舒服,于是把天嘉七年改成天康元年,还颁布诏书大赦天下,希望能得到上天的庇佑。
嘿,到了初夏的时候,老天倒是下了甘霖,可陈主的身体却更差了。
这老天爷的心思,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安成王顼、尚书孔奂、仆射到仲举等人进宫侍奉陈主医药。
这时候的陈主已经病得没法起身了。
陈主心里琢磨着,太子伯宗性格柔弱,恐怕没办法担当起继承皇位的大任。
于是他看着陈顼说:“我想遵循周泰伯的故事,你觉得怎么样?”
周泰伯把王位让给弟弟,陈主这是想把皇位传给陈顼啊。
陈顼听了这话,显得很惶恐,一边下拜一边哭着坚决推辞。
这推辞,说不定是在做作呢。
陈主又对孔奂等人说:“现在三方势力对峙,国家大事重要得很,应该立年长的君主,你们可要遵照我的意思。”
孔奂流着眼泪回答说:“皇太子的品德一天比一天好,安成王也足以像周公旦那样辅佐太子。
要是无缘无故地废立太子,我可不敢接受您的诏令!”
陈主听了,感叹道:“你可以说是古代正直遗风的代表了。”
看来陈主对孔奂的回答还挺满意。
最终,陈主做出决定,命孔奂为太子詹事,还提升陈顼为司空尚书令。
没过多久,陈主就去世了。
他留下遗诏,让太子伯宗继承皇位。
这陈主蒨在位一共七年,改过两次年号,去世时四十五岁。
史家都说他这人明察秋毫,生活还很节俭,每天从早到晚都忙忙碌碌处理政务。
他常常亲自去打探外面的事情,当天晚上就把事情给判决了。
为了能早起处理事务,他让报时的鸡人等着计时,然后传递更签,还特意让更签扔在台阶上发出声响,说这样就能把自己从睡梦中叫醒。
这陈主确实是个勤勉的皇帝,一心扑在国事上。
不过呢,他也做了两件不地道的事儿。
一是谋杀了衡阳王昌,二是急急忙忙立了次子伯茂为始兴王。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子孙考虑。
但是啊,人一旦私心太重,往往就没什么好结果。
他越为子孙打算,这后嗣的统治却越不能长久。
太子伯宗继位之后,这朝堂局势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一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