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就在门外,正在翻着晒筐上的海参。
温承安喊的那一刻,她手里的海参立即扔下,冲着屋内跑了进来。
一股旋风带起了时爷爷的围裙。
眨眼间,温承安就看见冲在最前面的时夏,以及时夏后面拿着锅铲的时爷爷,还有大白,小花,两只鹰以及一只最慢的海龟。
大家都很急,小鹰仔都踩在海龟老六的后背上了。
两人五只,都盯着温承安。
这一刻,他承认他有点慌。
好像搞大了。
“我….没事儿,别急。”
“我腿好像能动—-”
“什么!”
“嘎!”
“叽叽!”
时夏绝对用了最快的速度过来。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她确实在帮温承安温养,但她并不确定会不会好。
医院说不会好,许老头说有可能,但可能很小。
她的异能并不能治愈,只能改善,温养,所以哪怕她告诉温承安一定会好,但她自己的心里是存着问号的。
“能动?你动一下我看看。”
温承安在时夏的注视下,先拉住了她的手,然后动了动腿。
右脚脚趾先是调皮的动了动,然后脚跟微微抬起,不过也就坚持了一秒,脚跟又落在床上。
时夏从紧张到惊喜。
“真的动了!”
这一刻,心里的重担缓缓放下。
后面的时爷爷也看见了,激动的道:“加菜!”
时夏握紧温承安的手,回头。
“小鹰仔,去找许老头过来!”
小鹰仔灵活跳下海龟老六的壳,灵活转身就向着外面跑去了。
一只鹰,愣是忘记了飞,两只翅膀微微展开,一蹦一跳的跳进了许老头的家。
许老头正在翻晒药材,一边晒一边想着怎么调一下药方。
小鹰仔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无声的跳到许老头身后,翅膀轻轻拍了一下许老头的腰部。
“哎呀!”
许老头只感觉心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回头一看小鹰仔,擦擦脑袋上夸张的冷汗。
“吓死我了,怎么了?”
小鹰仔指着时夏的家,又抬起来一只爪子,惟妙惟肖的学起了温承安抬脚的过程。
可惜,许老头没看懂。
“你脚受伤了?我还成兽医了,来吧,我给你看看。”
许老头蹲下身子给小鹰仔看病,小鹰仔一个后跳,眼神灵活的盯着许老头,微许生气。
它腿脚好着呢!
“你跑什么,我轻点。”
“放心,我很温柔的,你过来。”
一人一鹰愣是弄出了暧昧的对话,直到时夏过来。
“温承安的腿动了一下!”
正在抓哄小鹰仔的许老头惊讶抬头。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时夏已经过了惊讶的劲儿,指着小鹰仔道:“我让小鹰仔来喊你了。”
许老头回头,正好看见小鹰仔鄙视的眼神,脑袋一扭,人家飞走了!
许老头略有尴尬,不过没时间想了。
他连忙去看了温承安。
把脉,检查,温承安就像一个洋娃娃,配合着许老头的要求。
“不错,不错,里面的神经有自我恢复的趋势,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恢复如常也有可能。”
之前许老头根本不敢想恢复如常,只想着让温承安能站起来。
但现在的脉象给了他太大的惊喜和信心。
“好,今天的药先别喝,我回去给你改药方。”
许老头说走就走。
时夏几个人连忙让开路,温叔和婶娘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笑容。
之前也笑,但那是堆积出来,不想让温承安看见他们的愁容。
现在不一样,他们知道能好,心情立刻轻松起来,婶娘更是第一次在温承安面前哭了出来。
时夏干脆抱住婶娘,让她哭个够。
婶娘不知道在私下,哭了多少回。
有一天,她都没敢来看温承安,就在厨房里假装忙碌做饭,和温承安对了几句话,就怕温承安看见她红彤彤的眼睛。
“好好好,我就说我儿子不能有事儿吧。”
温叔心里憋闷的石头一举搬开,说出来的话又带着以往的轻松
“你小子好好养伤,我那院子都给你留着扫呢。”
温承安把大家的表现都看在眼里,他明白大家对他的心疼担忧,他自己同样也是。
之前两个月,大家虽然都笑呵呵的,但这层笑意就像蒙了尘。
这一刻,尘雾散尽,终于露出了真荣。
他也终于敢开口调侃了。
“爸,不是我说你,你才几十岁,好好干活,别偷懒!”
“妈,你得看着点他!”
“你个臭小子,还敢告我状。”
爷俩斗嘴,婶娘一会哭一会笑,鼻涕都流出来了,好不狼狈。
时夏大方的举着衣襟道:“没事,擦!”
婶娘被逗得噗呲一声,大鼻涕泡都出来了。
大家哈哈大笑,所有的阴霾在这一刻消散。
温承安脚能动后,许老头改了药方,时夏也带着他去了海明岛的医院。
结果就是设备不足,只能凭借医生的经验,做了一番检查。
不过消息倒是传回了海明岛,魏首长当天就过来了。
他确认之后,大喜。
“好好,温承安,你好好养伤,我期待你的归队!”
“是!”
魏首长来了,时夏留他吃饭。
“不能吃,有纪律,下次。”
他今天穿了军装。
“行,那就下次。”
时夏送魏首长离开,回去后,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上了一句话:医疗。
她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这件事,因为她自己不太需要。
温承安这件事给她提了醒,岛上的西医医疗要搞起来。
本子和合上,一闪而过有两个字:报仇!
温承安的伤不能白受,时夏之所以没有出去,是因为暂时离不开,等她腾出手来的。
没有人可以在欺负了她的人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时夏放好自己的小本子后出去,时爷爷正在穿针引线,不过眼神不好,坐轮椅的温承安干脆接过来帮忙。
“这是干嘛?您还要做衣服啊!”
时夏坐下,看着时爷爷剪裁的布料,这是不是有点小?
“做内裤?”
时夏刚说完,温承安的手就抖了一下,线穿歪了。
“什么内裤!你好歹是个女同志,你稍微注意一下好不好?”
“女同志不也得穿内裤吗。”
时夏反驳,时爷爷无言以对,只好举起旁边的成品。
“这是小鹰仔,小金子,大白的衣服,怎么样?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