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的话就是权威！
因为他明显感受到了季毅连同其余使徒一般，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灌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顾渊倒是不曾想到，除了一件1级诅咒物，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只不过……
眼前的使徒，实力无可挑剔，但模样却令人毛骨悚然。
对方身躯扭曲变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肆意蹂躏过，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疤。
疤痕交错纵横，有的已经结痂，呈现出暗沉的褐色，有的却依旧鲜红，仿佛刚刚撕裂开来，渗出丝丝血迹。
无时无刻，都在挑战着常人的心理极限！
最令人胆寒的是对方的脸，对方的五官如同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扭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错位感。
与祸堕那种在异变时才会被深渊巨口吞噬五官的恐怖不同。
眼前的使徒是主动将自己的口鼻割去。
面对这样的存在，别说厮杀，光是保持理智都成了一种奢望。
而顾渊这句话，将陷入疯狂的裴禾拉扯了回来，对方散去能力，转而目光审视的望向季毅。
而看到裴禾不再对自己抱有敌意，季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用惊悚的面容望向顾渊，他自然看得出来，对方在这个团队中，拥有真正的决策权。
“扑通！”
他选择直接跪在地上，晋升传奇，季毅却没有半点傲慢。
毕竟……
刚刚的星空，已然对他的精神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创伤。
“赞美旧日！”
季毅望向顾渊：
“我会信奉吾主，撇弃过去的全部信仰！”
在信仰与活命面前。
季毅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而反观顾渊听到对方这句话后，思绪几秒，却微微摇了摇头：
“不！”
“我要你继续担任痛渊之主的主教位置！”
“这是神的旨意！”
季毅有些迷惘眨巴眼睛道：
“主教？”
“我从来不是主教啊，您是不是搞错了，我……”
可不等对方说完，裴禾却走到季毅身边，有些不耐烦的伸手戳向对方的脑袋，一杵一杵道：
“你是不是自残，把脑子也给弄坏了？”
“以前不是，现在痛渊之主的信徒都快要死绝了，主神说你是，你就是喽！”
季毅反应过来，求生的欲望，让他嘴角咧起了一抹笑容，试图让自己变的和煦一些，可配合上他的面容，这个笑容，却堪称惊悚！
“只是不知道，您在凛鸦教会中……”
裴禾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情况，而是大方承认道：
“凛鸦教会，终有一天会成为吾主的养料！”
事已至此，季毅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定夺。
名为混沌原初的伟岸意志，真正的意图，根本不似常规的祭品与朝拜！
对方竟然试图，狩猎其它教会亦或是……站在教会之上的神灵！
季毅认为自己决计不会想错，因为那些盘踞在主神身边的存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相较痛渊之主的气息，只强不弱的恐怖存在们，却好似谄媚的信徒一般，不间断的舞蹈、呓语以及奏乐！
这般匪夷所思画面，唯有真正看到，才能知晓那是何等惊人！
而就在季毅思绪之际，顾渊再次开口道：
“吾主降下旨意，你去搜集残留的痛渊教会成员，并且想尽办法将其壮大！”
自从祸堕吞噬了一部分痛渊之主的神性之后。
对方就好似诡异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一般，不再给予痛苦之渊半点回应。
这么好的机会，顾渊自然不会放过鹊巢鸠占！
痛渊教会是一个存在了上百年的黑暗组织，信徒成员分布在各处城市，饶是众多势力对其狩猎，可依旧保留着数量可观的火种！
宣布痛渊教会不复存在，只会让那些信徒剑走偏锋，可若是将其聚在一起，到时候无论是洗脑亦或是全歼，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世人皆知，祸堕之环与痛苦之渊是仇敌。
若是关键时刻，两个派系联手对敌，无疑能够起到一些关键性的作用！
想到这里，顾渊再次开口道：
“我会将祸堕之环现任主教的位置告知给你，你们可以正常往来！”
“但是，你们的使命，是各自壮大现有的势力。”
“如果有需求，欢愉之链以及凛鸦教会成员，会给予你们一些帮助。”
顾渊聊聊两句话。
其中却充斥着太多的信息量。
这一度让习惯疼痛的季毅，牙齿都不由酸痛起来。
他听到了什么？
不单单是凛鸦教会。
祸堕之环以及欢愉之链，竟然都是旧日的一部分！
或许，从一开始，痛苦之渊的分裂，就是混沌原初一手策划的！
想到这里，季毅不敢再有半点疑虑，当即颤声道：
“谨遵神旨！”
顾渊依旧保持着高冷人设，离别之际，他缓缓开口道：
“如果有需求，你们可以通过祷告，向主神委托我来帮助你们。”
“当然，你们需要拿出足够的诚意。”
无论是裴禾还是季毅眼前都纷纷一亮。
眼前之人的实力，他们可是亲眼目睹的！
若是能够得到对方帮助，显然等于多了一条命！
而看到两人全部听了进去，顾渊身体顿时消失在了灾厄之书中，紧接着，书籍也顺势没入黑暗，从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顾渊身边，裴禾见过那本书籍。
显然……
这是神灵默许，那名叫做灾湮的高阶使徒，才获得了空间自由穿梭的能力！
这一刻，裴禾无比希冀，自己能够变的更强一些，唯有这样，她才能像是灾湮一般，获得主神更多的关注与恩赐！
…………
顾渊再度睁开眼睛。
周遭不是布满血浆的献祭场所，而是温馨顺眼的熟悉房屋。
近乎本能，顾渊舒展了一个懒腰，坐在了一旁的摇椅上。
而就在此时，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从旁边响起，顾渊抬眼望去，当即看到，百面玩偶，竟然蹲坐在地上，无数张人皮缝制的双臂，此刻正贴在脸上，拂面恸哭。
一副遭受了极端委屈的可怜模样。
显然，作为一个“新人”，在顾渊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对方遭受到了一些原住民的热情款待。
说到底，在痛渊教会那种环境下长大的诅咒物，多多少少有些自闭倾向。
不自闭……
谁没事总是自残啊？
想到这里，顾渊轻咳了一声：
“别哭了，过来！”
话音落下，百面玩偶强忍住哭泣，缓缓抬起那张扭曲、丑陋的面庞，随即，将“眼眸”锁定在了顾渊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