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话一落,刘教授冷眼看着罗芸青反问道:“那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为什么?
罗芸青脸皮抽抽,难为情的抓抓头:“您老不是……不是,在帝都吗?”
刘教授冷冷地说道:“我多大了,你知道吗?”
在哪里跟年纪多大有关系吗?
罗芸青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
刘教授脸一黑:“老夫今年七十一了!年前了退休,这里是我的老家。”
原来是这样。
退休后回故乡养老!
罗芸青一脸恍然:“原来您家,就在城大医学院啊,怪不得您会在这里。”
刘老气绝!
“谁说我住城大医学院的?谁告诉你的?”
罗芸青有点懵:“您不住这?那您是来这参观的吗?”
【这丫头……这脑子,怎么就能学医、怎么还能把医术学得这么好?】
刘振湘是个非常自负的人。
他在医学上的造诣很高,但他这辈子选中的‘徒弟’很少。
——一句话,非天才,他不要。
可他好不容易看中了,人家竟然不肯给他当弟子。
罗芸青当时的回绝,差点让刘老怀疑人生。
人都这样,有的人虽然非常自负,但也非常爱才,刘教授就是这样的人。
罗芸青不肯给他当弟子,是他心中最大的遗憾和不甘。
他的确是做梦都没想到,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事,竟然有人会拒绝。
所以,这几个月来,在他的心中,每一次想到罗芸青,就让他爱恨不能。
刘老的脸色变化太大。
跟在他身边的人正是城大医学院的院长黄立国,见状立即插了话:“这位同学,刘老是本校特聘教授。”
哦,原来是这样。
罗芸青立即装出一脸崇拜:“刘教授,您真棒!”
“退了休还回来为家乡发挥余热,我向您致敬!”
致敬?
听到这两字,刘振湘的脸色并没有变好。
他双眼冷冰冰地盯着罗芸青:“你少在这里乱拍马屁,老夫不需要这东西。”
“你还没回答我,你跑这来干什么。”
现在自己还是小虾米,大佬没有必在得罪。
罗芸青立即拿出培训通知书:“刘老,我是来参加这里的医师培训班,今天报到。”
什么?
她来参加医师培训班?
刘振湘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竟然来上这种培训班?”
罗芸青点点头:“嗯,我想考个医生资格证,没证出去给人看病,我怕被抓。”
一口老血从刘振湘的胸腔涌出:【只要成了他的弟子,什么证没有?】
可这臭丫头死活不肯做他的弟子!
现在又为了一张最普通的医生资格证,跑这来上培训班!
“你要上,不应该是上正规的医学院吗?”
“上个培训班?你、你……”
“你的要求也真是太低了,没出息的臭丫头!”
╭n╮(???)?
罗芸青很无语:【我这要求很低?】
【就这个班,还是人家找关系,我才有得上的好不好!】
层次不同,看问题自然不一样。
刘振湘没在底层待过,他不知道底层百姓的难。
罗芸青想告诉他:就自己这个名额,家属院里有多少人在羡慕啊。
再者,上辈子罗芸青四十岁前,几乎都在学习。
行医几十年,现在的学校,没什么她可以学的了。
文凭对于想有个正式工作、想评职称、想从政的人来说,那是必须的。
可她不会去要什么正式工作,也不要什么职称。
将来自己只想开店,自己给自己干,根本不需要文凭。
罗芸青觉得上几年大学,真的太浪费时间。
她觉得有这时间,不如用来赚钱。
但这话,不能说。
“刘老,我不想上医学院。”
“上医学院至少得五年才毕业,我不想在学校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理论知识我有、实践经验我也不缺,我现在缺少的就是一本证。”
“有了这本证,我就能为老百姓服务。”
一句话,再次把刘振湘气得吐血。
他指着罗芸青的鼻子,手都有些发抖:“蠢丫头,你知道上学与不上学的区别吗?”
“难不成,你考个证,准备一辈子干个赤脚医生?”
当然不是。
只是罗芸青不知要怎样跟这个‘刘老’说:【我想当的是老板,我要自己开中医诊所。】
上辈子罗芸青的中医诊所并不大,但她的号子得提前三个月预约。
就算如此,找她的人依然趋之若鹜,一个号的挂号费就得三百块。
不是她要这么黑,而是就这个行情,后世的人太惜命。
不管大病小病,都得她来看,她实在是忙不过来。
特别是七十五岁以后,她的精力也大不如从前,而且又想出去转转。
于是她的门诊,更是一号难求,五百块一个的号子还得四处托人。
她也定下规则:不是重病、绝症,她不看。
因为她的医术厉害,找她看病的人大多是行业精英或政界显要。
这些人都以认识她为荣。
上辈子已然如此,这辈子有了空间的加持,罗芸青更加期待自己开诊所的日子。
只是现在没办法说……
“刘教授,我觉得当个赤脚医生也挺好的。”
“扎根底层才是真正地为人民服务,也才能更好地为普通民众排忧解难。”
“我是乡下人,知道农村人看病的困难。”
“等我证考好后,我就去乡下当游医,给贫苦百姓看病。”
刘振湘听得老血不断往上涌:“……”
【好好好,你伟大、你思想觉悟高,我向你学习!】
胸口堵得慌,刘振湘的老脸憋得通红。
“这个培训班是怎么回事?”
不想再跟气死自己的人说话,刘振湘扭头问黄院长。
这种小事,黄院长还真不知道。
“刘老,我马上让人查一下。”
刘振湘点点头,甩了罗芸青一眼,转身就走!
罗芸青:“……”
【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就是拽!】
上辈子的罗芸青走的是中医路子。
而且她的医术也是四十多岁后才精进,一直在基层替老百姓看病,与这种大佬自然没有交集。
大佬走了,她继续往报名的地方走去……
“靠,这培训班也太没有门槛了。”
“一个乡下土郎中都可以进来,真让人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