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炎的叫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齐刷刷转过头,看向大屏幕。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透心窝,他们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此时已是下午两点四十分,一笔四万亿的巨款牢牢封在天城集团的债券申购单上。
孟辞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瘫倒在地,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完了!我孟家完了。我真是糊涂啊,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呢?”他一边自责,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孟海扬看着父亲这副模样,竟没有上前搀扶,也没说一句安慰的话。其实他自己此刻也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王京维毕竟从警多年,见过不少大场面,很快便镇定下来。他对陈子龙说道:“老陈,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你马上给工程银行的黄树声打电话,问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能在他银行融资。信不信我等下把他抓进局子里,狠狠教训他一顿!”王京维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番话,显然内心的愤怒已到了极点。
他又补充道:“不管是谁在他银行融资,都让他立刻停止。事后,无论他损失多大,我王京维一定给他补上,绝不会让他吃亏。要是他敢继续给那个人融资,我保证他不会有好下场,我死,他也别想活!”王京维此时近乎癫狂,双手紧握成拳,高高举起,仿佛要择人而噬。
王京维的话如同一记警钟,瞬间提醒了一旁发呆的陈子龙。就连脸色如死灰般的张林泽,也顿时恢复了些许生气。躺在地上的孟辞挣扎着爬了起来,孟海扬赶忙上前扶住他。
这次电话很快就打通了,陈子龙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道:“是黄行长吗?”
“是我,你是哪位?”电话那头传来黄树声疑惑的声音。
“我是陈家家主陈子龙。我问你,到底是谁在你们工程银行融资?我警告你,不管是谁,马上停止他们的交易,不准再给他们融资融券,听到没有?无论你遇到什么麻烦,我们四大家族都会帮你承担,绝不会让你冒一点风险。我们四大家主都给你背书。要是你敢继续给他们融资,那就是跟我们四大家族作对,把我们往死里逼。我保证,我们四大家族一定会让你和你的全家付出代价,你信不信?”陈子龙声嘶力竭地狂叫着,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利益。一旦输掉这场豪赌,他将一无所有,在天城四大家族中,他会是最惨的那个,因为这场赌局是以陈家的名义进行的,甚至比张家的处境还要糟糕,简直是血本无归。
“没有啊,陈家主。除了你们四大家族的那四万亿融资,我们没给任何人融过资。就连天城集团那笔四千亿的融资,也不是我们银行做的。”黄树声连忙大声辩解。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满脸疑惑。
王京维冲上前去,夺过陈子龙手中的电话,大声质问道:“黄行长,不是你们银行融资,还有哪家银行有这么大的实力拿出这么多钱?你赶紧去查一查,看看是哪家银行在帮他们融资。这分明是跟我们四大家族作对,你查出来,我们去找他们算账。”
“确实不是我们银行融的资,王家主,就算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你们四大家族作对啊。我这就去查一下,看看是哪家银行在帮他们。”黄树声慌慌张张地说道。在四大家族面前,他最害怕的就是王家,尤其是王京维,因为王京维在警界身居高位,要对付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更何况他还有一桩迷奸案子的把柄捏在王京维手里。
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着黄树声的电话,不时地看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好在仅仅过了三分钟,陈子龙的手机就响了,正是黄树声打来的。陈子龙急忙接通电话。
“陈家主,我查过了,那四万亿不是融资款,是从帝都划过来的。但具体是谁划的,我真不敢说,就算你们打死我也不敢说。整个天城没人惹得起这个人。而且,人家用的是自己的钱,又不是在银行融资。你想想,能一下子拿出四万亿的人,得有多可怕?”说完,黄树声匆匆挂掉电话,生怕四大家族追问出钱的人是谁。
陈子龙、王京维、孟辞、张林泽彻底绝望了。他们这才明白,自己天城四大家族被林悦希、俞凌坑得死死的。但又能怎样呢?显然,华天集团背后有一个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在撑腰,而且还是来自帝都的人。
这时,孟海扬反而冷静下来,他对孟辞说道:“爸,我们现在赶紧叫停孟家在工程银行的融资。虽然损失肯定很大,但总比血本无归要好,能拿回多少是多少。”
他的话提醒了孟辞。是啊,现在停掉融资还能挽回一些损失,如果等到收市交收,那就真的连渣都不剩了。反正这次和华天集团的对赌主要是陈家和张家的事,他们只是帮忙而已,多少还能拿回一点。
然而,陈子龙听到孟辞这么说,急忙把手机藏起来。他可不想让孟辞打电话给黄树声叫停融资。现在四大家族一起融资融券,收市交收时,四大家族分摊一部分损失,陈家多少还能剩点,不至于一无所有。
陈子龙是这么想的,但王京维、孟辞、张林泽可不这么认为。他们现在让黄树声停掉融资,还能拿回一些抵押物,再过十分钟,就什么都被银行拿去交割了。
虽然他们这么做有些不讲义气,对陈子龙也不公平,毕竟拿下华天集团时是四家平分利益,现在输了却让陈家独自承担大部分损失。
但这就是现实,在利益面前,人们往往会优先考虑自己。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别人死总好过自己死。
他们直接把陈子龙按在地上,试图抢走他的手机,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可怜陈子龙势单力薄,陈宇航又在大唐集团,没人能帮他。
虽然张家驹也在大唐集团,但张林泽好歹还有张炎在身边帮忙。
毫无悬念,陈子龙的手机被众人抢走了,谁让他们是用陈子龙的电话号码进行融资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