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河滩上已经是一片血红,血浆已经将干燥的土地浸润,在双方士兵的来回踩踏将战场变得泥泞无比。
重步兵方阵正在艰难地向前行进,偶尔还会踩到还没死亡的先锋军伤员,不断发出哀嚎,中间的重步兵战士直接用手中的长矛尾部的短刃为他们结束痛苦。
金葵花领的三个重步兵支队在先锋军溃退以后,也发起了反击,但是无奈他们体力已经消耗了大半,身披重甲确实也追不上败军。
好在罗恩率领的骑兵还保有足够的体力,战马经过短暂的休息和食水补充,正是马力最充沛的时刻,数百名骑兵席卷先锋军的溃兵。
试图聚拢残兵进行防御的军官直接被轻骑兵套索捆住,不甘战败的勇士被轻骑兵射出的弓箭变成刺猬,只有丢掉的武器跪在地上的残兵才会被无视。
罗恩带着200重骑兵连续冲垮了三个还保有建制的先锋军小方阵,罗恩亲手格杀了两名大队长,自此刻为止整个先锋军再也没有能够威胁金葵花军队的能力。
而两位子爵率领的本阵骑兵也被霍姆斯率领的三个步兵支队牢牢拦住,莱奥子爵还不愿放弃试图带领骑兵冲击霍姆斯的方阵。
但是两个阵地之间的距离不过200米,这么短的距离马匹的速度跟本起不来。
霍姆斯看着冲过来的轻骑兵部队,“嗤”地笑了一声。
“这时候哪怕多绕几圈续续马力也好,这样冲过来面对整齐划一的步兵方阵,这些骑兵只能算是送菜,罢了让我给这些内地贵族上上课。”
很快莱奥子爵发现面前的步兵方阵面对他们的冲击根本不为所动,在距离步兵方阵50米的时候,无奈只能勒马回转。
他也只是想试着吓一吓这支突然拦住他们的步兵部队看是否会露出破绽,让他们有机会突破阻拦逃离战场,没想到这支部队也是精锐。
莱奥子爵策马回到伊索尔德子爵身边,急切地问道:“伊索尔德,我们该怎么办?你得想想办法!”
两个人之间一直是以伊索尔德子爵为首,现在莱奥子爵也陷入了慌乱,好在拿主意的伊索尔德子爵终于恢复了状态。
“莱奥你别着急,金葵花领的军队还在围剿溃兵,我们还有时间,我们现在不能慌乱!
我的骑兵里还有不少蛮族战奴,他们都是天生的弓骑兵。
接下来我们把骑兵分成两队,我带着枪骑兵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拉扯他们的阵型,你带着弓骑兵攻击他们露出的薄弱处,只要能打开缺口,我们就能撤出去。”
“好,都听你的!”
就在两位子爵再次启动骑兵部队以后,伊索尔德子爵这次有意识的先拉着骑兵部队绕了几圈,意图积蓄冲击力。
就在伊索尔德带着枪骑兵以Z字形走位斜插着霍姆斯的步兵方阵行进的时候,霍姆斯的步兵方阵有了变化。
早已等待好的霍姆斯直接下令,方阵的前三排士兵直接将长枪放平,对着已经将侧翼暴露出来的先锋军骑兵发起了冲锋。
霍姆斯的步兵方阵迅速地开始了加速,这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并不长,短短十几秒后步兵方阵的枪尖反射的寒光已经映入战马的瞳孔之上。
等到伊索尔德子爵发现的一切以后,已经太晚了,这些步兵的冲击力已经提高到了极限已经可以称之为步行骑士,面对这样的攻击,敏感的战马都开始骚动了起来,哪怕最老练的骑兵都控制不住这些战马。
受惊的战马本能扬蹄,却将骑手脆弱的腰腹暴露在枪林之上。
伊索尔德子爵身后的亲卫骑着的一匹青骢马被七根枪尖同时贯穿,马血顺着血槽喷溅到后排骑兵的面甲上,那名亲卫直接摔在了地上,脖子被折断眼见就不活了。
还有骑手试图勒马转向,但侧翼枪兵已如蟹钳合围,数十杆长枪横扫马腿——包铁枪杆折断胫骨的脆响混着马匹栽倒的轰鸣,将整片草场震得发颤。
整个骑兵阵型彻底乱了开来,有人试图躲闪但被侧面的同伴直接别住,人挤人马挤马,这些失去速度的骑兵沦为活靶。
这时候枪阵中段突然裂开通道,两百名长戟手冲出,这些长戟手是霍姆斯原来的老部下,各个都是铁桦树领边防大队的精锐。
他们举起长戟挥舞,专门攻击那些身穿盔甲的精锐骑兵,月牙刃专劈甲胄的接缝处。
有个骑着红鬃马的军官刚砍断两杆长枪,就被三柄戟刃勾住腿甲拖落马背,紧接着另一柄戟刃直接砸中了他的头盔。
就在这时候莱奥子爵带着弓骑兵部队过来支援了,但是双方已经混战在了一起,弓骑兵手中弓箭根本无法发挥作用,不得已莱奥子爵带着弓骑兵也冲进了战场,试图救出伊索尔德子爵。
但霍姆斯也注意到了他们,在他有意安排下,枪兵们用长枪列阵将受惊的战马导向了莱奥子爵的方向。
这几十匹惊马直接打乱了莱奥子爵的阵型,很快借着这个时机,霍姆斯的另一支预备队也冲了过来,将莱奥子爵的部队团团包围。
当夕阳将断枪投影拉长时,仅存的一百多骑被压缩在长枪阵中,莱奥子爵搀扶着左臂受伤的伊索尔德子爵防止他掉下马来。
“老朋友,看来这次我们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