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昭拧眉，镇子上晚上了哪里有？
只是外婆说完已经背过身进屋里去了，根本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
季淮生拉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外婆就是随意找了个理由，等我们回来，她估计都睡了。”
顾今昭挺疑惑地，“你怎么知道？”
他这才第一次见外婆，就能看穿外婆的心思了？
莫不是个魔鬼吧？
季淮生拉着她出了门，让她带路，“我猜的，外婆口味比较淡，这种甜食，像楟楟那个年纪的孩子会喜欢。”
说完他一顿，低头凑近她，勾唇笑，“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也会喜欢吧。”
幕色降临，气温骤降，小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朦胧月色四目相对。
微弱的月光将两人重叠的身影拉长，在布满岁月的道路上投下阴影。
顾今昭猝不及防面对这样一张神颜，咽了咽口水。
他背对着路灯和月光，眸光深邃又缱绻地盯着她看。
季淮生举起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语气近乎呢喃又带着些蛊惑，
“说啊。”
她一时被面前的美色蛊惑，脱口而出，“但好像真没有卖的了。”
季淮生一笑，眉间越发柔和，他直起身子，意味不明道，
“说不定今天就有了呢。”
顾今昭回神，另一只手也抓着他的手臂，明亮的眼睛越发有神，
“你说真的？”
季淮生就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凭借顾今昭对他的了解，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说出口的，尤其在她面前，季淮生从未言而无信过。
这一次，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拉着他往市集走。
“不会还有什么糖葫芦、糖炒栗子、奶茶、烧烤之类的吧？”
季淮生哭笑不得，“我不是哆啦A梦。”
顾今昭不太在意，她也就那么一说，有一个就很好了。
小镇这些年越来越多留守老人，年轻人都到外面去打拼了，也就过年时会热闹一些。
“我们这儿就是人少一些，大部分都是些老年人，换作我是做生意的，也不会想到这种地方。外婆那一辈的人，节约惯了，而且随着年纪上去，饮食也要格外注意，什么烧烤这些都是要少吃，最好尽量不吃的。”
季淮生一路上听着她说，并没有多发言，只是都记在了心里。
来的路上他就有留意到，下高速后离市区越来越远，好几十公里路，只看到了一所小学和一个乡镇医院。
医疗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资源，至于教育，若是有足够优秀的师资和教育条件，谁会愿意背井离乡，在外奔波？
季淮生清楚，他只是运气比较好，出生在了这样一个家庭。
“你要喝水吗？”
两人走了一段路，顾今昭手心都出了汗，她从衣服口袋里拿了个小保温杯出来，拧开先是递给了他。
季淮生将她扫视了一圈，佩服道，“这一路我怎么都没发现你还带了个杯子？”
顾今昭把保温杯塞给了他，才伸手拍了下衣服口袋，
“这个外套的口袋很大，我这杯子很小，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