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杨秀想将土豆毁掉,因为如今的大隋朝廷,人口只有四千万不到,便已经将周围各国都给灭掉了。
若让杨广将大隋人口再增加一番,那家伙还不知要灭多少国家,国力增强到何种地步呢?
故此,蜀王迫切想让杨德派人毁了那些土豆,让杨广空欢喜一场,同时,也可为他们的造反减轻阻力。
“毁掉那些土豆?”
但管事杨德却错愕了下,随后立即对蜀王说:“王爷,此事恐怕有难度。”
“一来,若土豆当真如传言所说,能亩产八九百斤的话,陛下肯定派兵把守,咱想毁掉很难。”
“至于第二个原因,那就是咱如今身处洛阳城,也并非川蜀封地,咱根本就没那么多人啊?”
“王爷总不能让咱府里亲兵去吧?他们若去了,一旦被查出来,那咱立刻就会被陛下诛杀。”
杨德虽然也觉得,不该让土豆这种高产农作物存在,但却也不觉得蜀王此时所说法子,是稳妥之法。
甚至就连蜀王听他如此说,也颔首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方才是本王莽撞了。”
“可咱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杨广壮大实力,啥也不做吗?”
“若是如此的话,本王感觉咱会后悔。”
“嗯,这倒也是实话。”
“要不这样吧,老奴听说陛下收获的那些土豆,有一半会免费发给洛阳城附近百姓种植。”
“王爷若实在想毁掉土豆,咱便趁朝廷发放土豆种子后,暗中将那些土豆种子收购回来毁掉。”
“如此纵然不能彻底阻止大隋人口快速增加,咱也能减缓些,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而管事杨德,也在蜀王说完后,很快便眼珠子一转询问。
他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法子了,宁愿多花钱,也不想冒险强行毁掉那些土豆种子。
谁让强行毁掉土豆种子的代价太大呢?
至于说钱?
这对蜀王来说,倒也不算甚,这家伙一直都在大隋境内开青楼,肯定不差钱。
“将那些土豆种子收回来毁掉?”
被杨德如此询问,蜀王思索了番,然后赞同说:“嗯,那就按你这法子办吧,总归咱只是花钱收购,即便最后被杨广察觉了,那也是那些出售土豆种子的百姓有罪,与咱有甚关系呢?”
“而且如此一来,咱还能看看杨广到底要如何处置那些百姓?”
“或许处置的狠了,这大隋朝廷,还没等咱造反,就该乱了。”
“哈哈哈,老奴正有此意。”
“那王爷,老奴回头就让人按这计划进行了?”
杨德大笑一声,随后继续询问。
但蜀王杨秀却笑眯眯道:“不着急,既然是收购土豆种子,咱就等明年开春,土豆即将种植时再收购。”
“那时收购,不但能打杨广一个措手不及,还能让他更加暴怒。”
“眼瞅着就要种土豆了,结果种子没了,你说他会不会气的想杀人,会不会将那些出售了土豆种子的百姓悉数处死?”
蜀王既然想为杨广找麻烦,就肯定会让这个麻烦尽量棘手。
对于他的心思,管事杨德也清楚,故此便颔首道:“行,那就等耕种时再动手。”
“那时想必咱应该已经拉拢了南康郡守贺玉泉,以及朝中不少官员,兴许还能借助他们,将朝廷的土豆种子,也设法毁去一些?”
“确实,朝中有人好办事,朝中无人,咱也处处掣肘。”
蜀王杨秀感慨了番,又与杨德闲聊了会,他便让杨德回去休息了。
而他自己,也在杨德走了后,没多久便去了柳氏房里,搂着柳氏风流快活了。
可就在他与柳氏风流快活时,刚才还被他提起的南康郡守贺玉泉,此时也已经快马加鞭赶到了洛阳。
只是到了洛阳后,发现城门已经关了。
贺玉泉也没辙,只能蹲在城门外默默等着。
如此等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清晨城门打开,贺玉泉才赶紧入城,迅速向洛阳皇宫赶去了。
奈何到了宫门口,看见值守禁军后,他却暗道一声糟糕,差点没当场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因为他此时才想起来,就他这种正四品的外臣,若非大朝会期间,他是没资格觐见陛下的。
一想到这,贺玉泉立刻便准备去找他的三叔贺若东帮忙了。
可再一想,此次的事关系重大,他也就停下了脚步,转而对值守宫门的禁军尴尬笑道:“那个,几位兄弟。”
“在下是南康郡守贺玉泉,有非常重要的事求见陛下,几位兄弟能否帮忙通禀一番?”
贺玉泉将姿态放的很低,正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别看他是南康郡守,正四品的朝廷命官。
但面对这些镇守宫门的禁军,他还真不敢放肆。
毕竟这些家伙若当真不为他通禀,他也没辙。
“南康郡守贺玉泉?你是贺若弼将军的族人?”
可宫门口的禁军却迟疑了番,随后诧异询问。
“是的是的,贺若弼将军乃是在下叔父,还请几位兄弟行个方便,在下当真有急事求见陛下。”
贺玉泉心中一喜,再次抱拳行礼。
“那行吧,那我们帮你通禀一番。”
“不过这个时辰,陛下兴许还在休息,若陛下还未起身,贺大人就只能再等等了。”
宫门口的禁军微微颔首,其中一名禁军当即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能见到陛下就好。”
贺玉泉笑笑,那名禁军这才去向杨广禀报了。
杨广此时确实正在萧皇后的甘露殿休息。
而这也就使得那名禁军也不敢打扰,只能与甘露殿的宫人小声攀谈了几句,然后恭恭敬敬在殿外等候了。
当然他也没等多久,大概一柱香后,甘露殿的宫人通知他,说是陛下已经起了,那名禁军这才大声禀报:“启禀陛下,南康郡守贺玉泉在宫门外求见,说有要事求见陛下。”
“贺玉泉?他有说何事吗?”
杨广还正在让萧皇后为他更衣,忽然听到这,顿时就眉头皱了起来。
“没有,贺大人只说事情颇为重要。”
禁军回复,杨广哦了声,当即淡漠道:“那就让他在大业殿候着吧,朕一会便到。”
“诺,陛下。”
禁军领命,立刻便离开了。
杨广也在他走了后,这才对萧皇后笑道:“这个南康郡守还真是有意思啊,上次让贺若东帮忙说情,希望将女儿送入宫中服侍太子,朕没准也就罢了。”
“他这次居然还亲自来了?他是不把女儿送入宫中,不罢休啊?”
杨广以为贺玉泉是为了女儿入宫之事来的,但萧皇后却诧异问:“还有这事呢?陛下您也真是的,这位贺大人也是一片好意,为咱皇室壮大血脉,您怎还拒绝呢?”
“呵呵,好意?他那是犯错了,想用女儿换取安儿的好感......”
杨广冷笑一声,很快便将贺玉泉失察的事,对萧皇后说了下,说完又继续道:“若朝臣都像他这般,犯错了就想着走关系,那不乱套了吗?”
杨广对此事颇为反感,但萧皇后却笑了下说:“哪有那么严重,陛下该不会以为咱家安儿是个耳根子软的主吧?”
“就安儿那性子,纵然是他岳丈想从他那捞点便宜,也不容易。”
“而且此事臣妾觉得倒也可以,毕竟咱如今还健在,也能为安儿把持把持。”
“即便贺玉泉真有那种想法,咱也可以随时提点,就当是以实际案例教导安儿了。”
“不知陛下觉得呢?”
萧皇后倾向于让贺玉泉的女儿入宫,使得杨广也沉吟了番,随后颔首道:“嗯,这倒也是,总归有咱提点,问题也不大。”
“那就让他女儿入宫?”
“陛下您拿主意就行,臣妾只是建议。”
萧皇后笑笑,杨广嗯了声,等萧皇后为他更衣完毕,他便出了甘露殿,径直向大业殿走去了。
到了大业殿,发现贺玉泉已经在这等着了,杨广顿时便没好气道:“贺玉泉啊,你怎又跑洛阳来了?莫非还是为了你女儿入宫之事?”
杨广也就是随口一问,但贺玉泉却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赶紧对杨广行礼,随后解释说:“陛下,臣此番前来,可并非为了女儿入宫的事。”
“而是为了蜀王。”
“蜀王?他又怎么了?”
顿时,杨广眼睛一眯。
“回禀陛下,前阵子蜀王派吏部左侍郎柳颟俊前往臣府上,说是想纳臣的女儿为妾......”
贺玉泉不敢有丝毫隐瞒,很快便将蜀王想纳他女儿为妾,以及他觉得此事不对劲,故而特来禀报陛下的事,都对杨广说了番。
说完又继续道:“臣只是觉得蜀王殿下意图不明,故此不敢与其来往,还请陛下见谅。”
贺玉泉都没敢说他觉得蜀王所图甚大,有造反之嫌,而是选择了甚是委婉含蓄的说辞。
“意图不明?”
但杨广却挑眉瞪着贺玉泉,随后意味深长道:“他这哪是意图不明?他分明就是怀恨在心,想与朕掰手腕,意图造反?”
“不然何故拉拢你,拉拢你们贺氏一族?”
“还不都是为了拉帮结派,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