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的位置还残留有兰花的香味,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七点整,云云只睡了两个多小时。
空洞能力者确实都身体强健,但睡眠不足还是会掉头发的,这我可舍不得啊!
“早啊云云!”今天不出门,我就随便扯了件卫衣穿着。
“不多睡会?”柳云山正系着围裙戴着手套正在打扫卫生,平日里这些事情都是两位阿姨来做的,但柳云山每次回来的时候外婆都会给两位阿姨放假。
“不是昨天阿姨才打扫过吗?这么干净用不着再打扫了吧?”
“不行,外婆说这是节日的传统!”柳云山将一把扫把递给了我,并果断拒绝了我为偷懒找的理由。
柳云山的外婆是个传统且原则性很强的人,老人家经常说:旧时代把人变成鬼,新时代把鬼变成人。
云云和我讲过她们家以前的事,她外婆的字号是“静姿”,外号却是“木兰”,而柳云山是外婆从小带大的,一脉相承。
也好,享受平静的一天!
......
“叶理事,总部那边已经回复了,这三个人的身份对上了,但根据他们以往的案子和各国hbA的通告来说,应该是三男一女,这个女人可能...”
秘书还没说完便被正在喝咖啡的叶理事打断了:“那个女人不重要,拍卖会结束了,所有的晶核和素材都在。至于丢了其他东西的事情你去安抚就行,按照拍卖成交价的百分之一百五十补给他们,去忙吧。”
“好的理事!”秘书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开。
“等等。”叶理事过了好几秒才继续说:“那几个人有悬赏对吧?”
“是的,这三个人的悬赏额度分别是三....”秘书刚想说话又被打断。
“那个林凡是首都空洞大学的吗?”叶理事将咖啡杯放下,然后拿起秘书汇总的文件扫了一眼。
“是的,我已经核实过了。”秘书大概猜到了领导的意思。
“把悬赏领了给林凡送过去。然后以沪州hbA的名义发表扬函给首都空洞大学,把方源的名字也加上去,尺度你自己把握。去仓库挑一颗黄金阶的晶核给柳理事送去。挑选两颗合适的白银阶晶核,一颗给林凡,另一颗给那个开枪的警察。”
“昨晚受伤的人全部给一份补偿,殉职的警察按照我们内部的赔偿规格再给一份赔偿,至于其它人,有参与的全部发个红包,费用我会批。晶核的话按那个流程走。”
“总而言之,这段时间我不希望听到一丁点不和谐的声音!懂吗?”叶理事将椅子转了过去,落地窗外并非高楼大厦,而是一座耗资巨亿的空中花园。
“清楚明白!”秘书快速点头。
......
南直隶的城中村,这个点人并不多,因为这个时间还居住在这里没有回老家的人,是不会等天亮才上班的。
电瓶车和握手楼,还有楼下的鸡蛋灌饼和预制的包子馒头,这就是绝大多数人对这里的记忆了。
然而此处距离这个城市最繁华的街区只有不到两公里,但世界上的事情永远不会往最好的方向发展,而是只会向阻力最小的方向发展。
窗户靠着隔壁天台的小出租屋内,金发的女人正对着满墙的照片和数据沉思。
一条条线将几张看上去毫不相干的照片连在一起,而右边的便签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阿拉伯数字,旁边有几个大写的字母,看上去就像完形填空一样。
她的目光在这些字母的上反复游走,最终停了下来,将首尾收拾干净后她一直等到了傍晚时分。
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确认没有遗漏什么东西,她便拖着一个行李箱出发了。
卡捷琳娜对历史的某些细节了解的极为清晰,她并非是历史研究者,而是她受过这样的教育。
1835年,理查-劳伦斯手持两把燧发手枪闯入,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走入只有几个兼职民兵保卫的白色房子,不过很可惜那个时代的燧发枪并不是那么可靠,所以很遗憾,他失败了。
不过他也获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青史留名!
理查-劳伦斯,他的名字流传了下来,这是第一位刺杀美联邦总统的人!
1865年,4月3日,此时北方联邦军攻占了南方首都“里士满”,南方政府溃逃。此时这场战争已进入了尾声,所有人都清楚,大局已定。
华盛顿特区有一家福特剧院,这是当时北方联邦最知名最热门的剧院。
如果哪一个自诩美联邦上流人士的家伙在剧院听戏的时候不能在十秒钟内找到自己的座位,那么他将被圈子嘲笑一整年,直到他能背诵剧院的曲目表或是能订到二楼的包厢为止。
1865年4月14日,这是里士满大捷的11天后,马车夫从胸口的内兜掏出了块旧怀表,他用满是老茧的手小心翼翼的抠开了怀表,现在是晚上七点一十三分,这个时间让他有些不舒服,他不喜欢十三。
一阵凉风吹过,他莫名打了个寒碜,这个寒碜让他想到了些什么,于是他吻了一口脖子上的银十字架,希望他神能保佑他在前线的孩子,希望他能平安!
如果能晋升为一名军官那就再好不过了,实在不行抓几个奴隶回来也行!
亚伯拉罕-林肯先生照常乘坐马车来到了福特剧院,这是他这个星期的第二次光顾,上个月他造访了此地六次,或许是今天剧场的新戏让他太兴奋了,他的十字架都没带在身上。
当晚的戏目是英联邦剧作家托姆·泰勒的喜剧《我们美联邦的表兄弟》,这是一部在当时看来非常时兴的剧,它将英联邦和美联邦的文化冲突和共性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
此时正值第三幕的高潮段落,演员们滑稽的动作和表情还有巧妙的台词逗得全场观众哈哈大笑,前线的大捷让观众们的心情都极佳,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此时林肯身边的全部安保力量只有一名临时调任的军官,幸运的是他的视线其实并没有被戏剧吸引,但不幸的是他的座位旁边坐着一位继承了死去丈夫70万英亩土地和一家收割机工厂的寡妇,他对这位丰满迷人且憔悴的贵妇人抱有极大的同情心!
他想安慰她!
如果她和她的儿子不介意的话,那么他愿意为这位贵妇人赴汤蹈火!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约翰·威尔克斯·布斯,这位出身戏剧世家,南方奴隶制坚定的支持者,早已为林肯先生量身定制了一部此生只能表演一次的戏剧!
或许他知道也不在意,因为美联邦总统的安危是远远比不上这位随时可能卖掉所有资产然后举家迁往英联邦的寡妇重要。
1865年4月14日晚十点一十三分,又是十三!
布斯,一位精通拉丁语的奴隶主,他的爷爷死在了非洲驶向美洲的船上,他的父亲也是,但是他们毫无疑问都是爱着布斯的,他们为这位亲爱的儿子和乖巧的孙子,留下了广阔的农田,数不清的奴隶,以及他最喜欢的一条三米长的牛皮鞭子。
那条鞭子不同于其他农场的九尾鞭,它有一个很重的手柄,挥舞起来会在空中发出\"啪\"的响声,打在奴隶的后背上会让他们立刻皮开肉绽!
奴隶们挨鞭子后将会痛苦倒地,甚至昏厥呕吐,而这种鞭子却不会让奴隶失去劳动能力,他们只需要涂抹几天药膏就能康复,但他们这辈子恐怕再也不敢冒犯主人了!
但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他最爱的鞭子都被奴隶偷走了!
布斯潜入了二楼右侧的总统包厢,在距离林肯1.5米处用只能装弹一发的德林杰手枪瞄准其后脑,然后开枪!
枪声被人群的欢呼雀跃掩盖,林肯的痛苦被人群的喜悦和希望掩盖。
子弹斜贯大脑?
不,是大脑炸开!
巨响与爆炸吓得前排观众的手机都掉了,而某个手机屏幕上的onlyfans经典界面极为引人注目!
脑浆飞溅在墙上如同一幅画,抽象的泼墨画!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接着是惊声尖叫!
布斯跳上舞台,灯光恰好照向了他!
他高喊拉丁语“Sic semper tyrannis!”
暴君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