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各位学子:鹏程万里,一举高中,?w?下边一首诗送给各位高考学子】
【昔日龌蹉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在贵阳城的巡抚衙门内,江宁坐在院中石桌旁,专注地看着各地送来的最新情报。
李若琏静静地站在一旁,老魏坐在茶桌边上,一手把玩着两颗核桃,一手端着茶杯轻抿。
信王朱由检则手持一杆大枪,在一旁舞得虎虎生风。
对于朱由检练武的场景,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江宁看着手中的密报,片刻后,不禁叹息一声。
老魏听闻,开口问道:“江大人,这是怎么了?”
江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邹元标老大人在江南焚毁东林书院后,不久便病逝了。”
听到这话,老魏微微一怔,就连正在一旁舞枪的朱由检也停下了动作。
江宁转头对李若琏说道:“老李,邹老大人一生忠贞为国,虽说与我们立场有所不同,但一生也是为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稍后设个香案,我们一同祭奠一番。”
李若琏点头,朝一旁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那锦衣卫心领神会,匆匆离去。
这时,坐在石桌旁的老魏憋了半天,一脸正色地说了句:“邹老大人是个忠臣呐。”
江宁闻言,也跟着点了点头。
本以为老魏会说出些慷慨激昂的话,没想到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
此时,朱由检收起长枪,扔给身旁的锦衣卫,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坐到石桌旁,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随后略带感慨地说道:“黄师傅之前说过,这位邹老大人,是我大明朝为数不多的忠臣,可惜就这么走了。”
江宁笑着说道:“密报上说了,邹老大人走得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
当年邹老大人创建东林书院,谁能料到竟酿成党争根源。
如今,东林书院被邹老大人亲自焚毁,也算是了却了他的心病。”
朱由检点了点头。
老魏见状,赶忙起身,又给朱由检重新倒上一杯茶水,笑眯眯地说道:“殿下,不凉不烫,温度刚刚好。”
朱由检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又是一饮而尽。
老魏满脸微笑地看着朱由检喝茶的样子,随后悄悄转头,狠狠瞪了站在旁边的王承恩一眼。
看着傻愣愣站在一旁的王承恩,老魏心中暗骂:“他娘的,你小子怎么跟个棒槌似的,给自家主子端茶倒水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咱家造了什么孽,收了你这么个徒弟,简直是师门不幸。”
王承恩见老魏瞪自己,吓得一个激灵,赶忙上前,接过茶壶给朱由检、江宁等人倒起茶水来,老魏心中的怒气这才消了大半。
就在这时,江宁拿起另外一封密报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直接将手中茶杯摔在地上,整个人怒发冲冠。
在场几人都吓了一跳,老魏赶忙开口问道:“江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让您生这么大气?”
江宁拿着密报,神情激动地说道:“老田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到江南办案就办案,挖那些贪官污吏的祖坟干什么?
他是锦衣卫,又不是倒斗的。
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如此不顾体面?”
听江宁口中说出“倒斗”二字,朱由检顿时来了兴致,满脸好奇地开口问道:“二哥,你说的‘倒斗’是什么意思呀?”
就连老魏也不禁带着几分兴致,将目光投向江宁。
江宁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耐心解释道:“所谓‘倒斗’,其实就是盗墓的意思。‘
倒斗’是盗墓贼们的行话。”
两人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朱由检笑着说道:“二哥,你懂的还真多。”
江宁闻言,心中一阵无语。
自己这小老弟听了半天,似乎压根没抓住重点,这和自己懂的多少有个毛的关系。
这时朱由检笑着说道:“二哥,你别激动嘛!”
江宁听到这话,立刻急了,一脸正色地说道:“我激动了吗?”
看着江宁的表情,朱由检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江宁又转头看向老魏,老魏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江大人,呃,这事该咋说呢?
其实田大人这事虽然办得有些不光彩,但是确实起到了震慑人心的作用。”
江宁听完,叹了口气,说道:“殿下、魏公公,盗墓这事本身就为人所不齿,更何况还是朝廷命官带头盗墓。
再者,如今咱们都在朝为官,谁能保证子孙后代个个成才?
万一有几个不成器的,到时百年之后,难道还都要被从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不成?”
听到这话,两人一阵沉默。
朱由检心中暗自思索,自己已经是当朝亲王,将来要移藩海外,只要自己的后代子孙不脑子发热造反,想来这事也轮不到自己头上。
老魏心中琢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个太监,压根就没有后代,至于被人挖出来挫骨扬灰,应该也不存在这种可能。
这时,江宁一脸正色,转头对李若琳说道:“老李,立马给老田去信,不许他再挖掘贪官污吏的祖坟,此风不可长。
要是都这么干下去,朝堂上那么多官员,大家心里会怎么想?”
李若琏点头称是。
江宁又拿起另外一封密函,看完之后,整个人气得手都在发抖,脸色涨红,骂道:“他娘的,这郭老抠是疯了吗?
堂堂朝廷命官居然跑去盗墓!”
听到江宁口中说出“盗墓”这两个字,老魏和朱由检当场愣住。
这时,朱由检赶忙站起身来,凑过去看着江宁手中的密报。
半晌过后,他整个人惊得嘴巴张得老大,随后一脸神秘兮兮地看向江宁,笑着开口说道:“二哥,郭老抠盗墓这事该不会是你教的吧?”
江宁闻言,一脸正色地说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再者,盗墓这可是个技术活。
自古以来,盗墓有四大门派,发丘天官、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
这其中又涉及寻龙点穴、观山望气,各种机关门道。
有道是‘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人点烛,鬼吹灯,勘舆倒斗觅星峰。
水银斑,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
窖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竖葬坑,匣子坟,搬山卸岭绕着走。
赤衣凶,笑面尸,鬼笑莫如听鬼哭。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关门如有八分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寻龙诀: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发丘印,摸金符,搬山卸岭寻龙诀;人点蜡,鬼吹灯,勘舆倒斗觅星峰。
水银瘫,养明器,龙楼宝殿去无数。
客沉棺,青铜椁,八字不硬莫近前’,这些我一样都不懂。
怎么可能是我去教郭老抠盗墓呢?
准是这老家伙见钱眼开、鬼迷心窍了。”
坐在身旁的朱由检、老魏和李若琏,听完江宁的话,三人惊得目瞪口呆。
看着三人的表情,江宁刚想开口解释,朱由检立马笑着说道:“二哥,你就别解释了,我们都懂,捞银子嘛,不寒碜。”
老魏也赶忙笑着说道:“江大人,郭老扣这事虽然办的上不了台面,但为国库捞银子嘛,不寒碜。”
李若琏则是满脸尴尬地笑着。
江宁彻底无语了,心想这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越解释越黑,索性也懒得解释。
对李若琏说道:“老李,立马以我的名义给老郭发去公文,告诉他绝对不允许盗墓。
为国库挣银子的办法千千万,他不能老是盯着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他要是再敢盗墓,我立马安排人北上“真实”他。”
李若琏点头。
江宁仍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再给老温去封信,让他把老郭给我看紧了,绝对不能再让让老郭去盗墓。”
这时,坐在身旁的朱由检满脸不在乎地说道:“二哥,不就是郭老抠挖了几座古墓,多大点事,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江宁闻言,一脸正色地说道:“殿下,要知道,历朝历代对盗墓都是处以重罪,不论是民间还是官府。
一旦盗墓成风,意味着道德崩坏、人心不古,视为天下大乱的征兆。
你们再仔细想想,以往历朝历代盗墓的都是什么人,被盗的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农民起义军,像汉武帝的茂陵,还有黄巢在陕西挖的乾陵,以及其他历朝历代……”
听着江宁的解释,在场几人这才恍然大悟,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之处,便不再开口。
这时,站在身旁的李若琏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人,卑职收到的消息是,郭老大人在巡视北方之前,还专门去了趟刑部大牢和顺天府大牢,向里面的盗墓贼请教了如何挖掘古墓的事情。
您看这事……”江宁冷冷说道:“立马传令,让人将刑部大牢和顺天府大牢那群盗墓贼,甭管什么南派北派,姓王姓胡姓张的,全部灭了口。
断了郭老抠的念想,省得这老家伙一天贼心不死。”
李若琏闻言,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随后匆匆离去。
就在此时,卢象升和曹变蛟二人身着铠甲,匆匆来到院外。
看到二人到来,李若琏挥了挥手,两旁的锦衣卫立刻让出道路。
两人进入小院后,向着江宁等人行了一礼。
江宁开口问道:“建斗、小曹,你俩来有什么事吗?”
卢象升赶忙开口说道:“启禀大人,秦都督送来最新军情,如今安邦彦及其麾下八万大军,已被秦都督、曹将军和赵将军率领的十万大军团团围困在思州。
特来询问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江宁闻言,沉思片刻后,笑着说道:“建斗、小曹,你们两个说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卢象升闻言,率先开口说道:“大人,末将以为,若能逼迫安邦彦带领麾下叛军尽数投降,乃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一来,能够减少朝廷大军的伤亡。
毕竟如今安邦彦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将其逼得太紧,到时他狗急跳墙,来个破釜沉舟。
纵然朝廷大军能够将安邦彦及其麾下叛军尽数剿灭,但无疑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身旁的曹变蛟却不以为然,说道:“大人,建斗所言,末将不敢苟同。
安邦彦已然造反,若不将其及其麾下叛军尽数剿灭,如何能震慑西南数省的人心?
大人若信得过末将,末将愿请命为先锋,将安邦彦首级献于大人面前。”
听着两位得力干将各执一词,江宁陷入了沉思。
这时,坐在身旁的朱由检却满脸兴奋地说道:“二哥,我觉得小曹将军说的对,他们都造反了,要是不把他们一网打尽,怎么能震慑得住人心呢?
至于大军伤亡,这是在所难免的嘛,毕竟古往今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我愿请命为先锋,率领皇明卫身先士卒。”
听着自家小老弟这不着调的话,江宁彻底无语了。
随后说道:“先不着急,容我仔细考虑一番。”
在场几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
毕竟江宁身为钦差大臣兼四省总督,具体如何行动,还得由江宁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