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把铁路吃安静了。
反正这一路上，从烤鸭店出来之后，他就再没跟温涵说过话。
憋了一肚子气的铁路，在回到办公室之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质问了。
可这一系列的答案，真正摆在他面前的一瞬间，铁路整整安静了三分钟。
回过神来，对着自己的老脸狠狠就是两巴掌，那把掌声响彻整个办公室，吓得温涵好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噌的一下蹦了起来。
掉头就跑……
“你给我站那，你这小兔崽子，我说的话，你都当成耳旁风了？”
温涵这绝对是第一次看见，铁路的身手竟然这么好，双手在书桌上一撑，身形敏捷的一个翻身，真是一秒冲到温涵面前。
一把扣在他的脖梗子上，好像拎小鸡崽子一样，硬是将温涵给拽了回来。
“我跟你说没说过，宋鞍那个王八蛋说什么，你都装作没听到？”
“你聪明这一点我承认，但他可是操弄人心的高手，这么多年下来，我就没见到有人能玩的过他，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在他手上讨到好？”
宋鞍真正扬名的时间比较晚，确实比不上何志军和铁路这帮人，这些都是在战场上杀过来的老杀才。
难道宋鞍就比他们差吗？
“你知道宋鞍是什么人吗？”
“你别看他现在穿一身西装，当年这王八蛋是在中调任职的，第一批入职的就有他一个，国外特工死在他手上的不计其数，国内也被他杀的血流漂杵。”
“老外恨他，国内人也不喜欢他。”
铁路沉着一张老脸，神情异常沉重，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事情。
似乎还有点悲伤的情绪，一直在酝酿，但是温涵不知道他为什么，却也能猜到一个大概出来。
毕竟，‘中调’这个名字，当年确实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凶名。
这么看，宋鞍确实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温涵已经尽可能在防备这个老东西了，甚至他说的话，温涵都在尽可能的去解读用意，分析他每一句话的目的，但最后往往会被他拽上套。
中调出来的，就好比从克格勃出来的安全局主官类似的情况。
“我确实没想到，他是中调出身。”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什么人，其实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我只是做事，反正对国家有意，我就可以做，于国无益，我也可以不做嘛！”
温涵其实就是这样想的，跟宋鞍比脑子，自己确实不一定玩的过他。
尤其是在操弄人心这方面，人家什么经验，自己有多少本事？
这一点，温涵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你说温涵有多怕他，其实还真没有，无非就是被他牵着鼻子做事，能做就做，做不了就算了呗！
铁路一听，当场愣了那么一下，但想了一下，觉得好像温涵说的也有点道理。
但是回头一想，又觉得这件事里面，好像还有些问题没有说清楚。
“你可想清楚了，我听总参那边骂了一上午，你觉得他要了多少人？”
说来说去，铁路最犯愁的就是这件事。
总参那边没说要多少人，可听一个熟悉的老战友说过，宋鞍走了之后，总参那些老爷子坐在会议室里骂了一个上午。
想想就知道，宋鞍提出的要求，有多离谱。
“他说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要是我去，从夜不收、到战狼、狼牙、甚至黑虎都别想跑，这种事情，多多益善嘛！”
“当然了，这种事情，跟上级申请，必然要往多了报。”
“最后七嘴八舌的砍砍价，也就达成了他想要的那个量了。”
温涵也就是那么一说，毕竟以前找铁路申请经费和设备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干的。
而且温涵知道，整个老A，这样干的也不只是自己一个，袁朗的申请报告也是这样写的。
温涵是从袁朗这抄的，袁朗听说……好像是从铁路这抄的！
“你小子脑子活，但你千万要小心宋鞍这个人。”
“我担心他操作的计划……会把你给陷进去，别怀疑，这王八蛋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你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在做正确的事情，却让人烦感他到避之不及的程度吗？”
温涵是不了解宋鞍的为人，可铁路知道啊！
他是真的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也知道宋鞍究竟害死过多少人。
“他奉行的是宁错杀，不放过的那一套，甚至为了任务，他完全不介意牺牲任何人。”
“因为在他奉行的那一套理论当中，他自己都随时可以成为那个被牺牲的。”
回想一下，当时在小黑屋里，跟自己嬉皮笑脸的宋鞍，想不到还是个狠茬子。
温涵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从中调留到现在的狠人，对这些人确实也不了解。
现在想想，事情可能……好像……有点脱离掌控了。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老大，我现在肝都颤，你能别吓唬我不？”
嘴上说的害怕，但事实上，温涵的反映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扯淡。
“你的女兵，现在能上战场吗？”
“你就没有想过……”
“你上那去？”
铁路的话都没说完，就看温涵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气的老铁追上去，对着温涵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温涵一脸惆怅的转过身，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看向铁路的眼神，好像都要哭出来了。
“旅长啊，你说了半天女兵，你回忆一下，你看见女兵了吗？”
这下，铁路也被问懵了，回想了半天，好像……
“你不是把人带出去了吗？”
“没带回来吗？”
温涵摇了摇头，耸了耸肩，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打量铁路。
“你从哪把我弄回来的，你是忘了吗？”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们，还是在边境的时候。”
“要是高大壮是个人，他应该把人带去狼牙了。”
一听在狼牙基地，而不是先被宋鞍带走，铁路也算是放心了。
反正不跟宋鞍这个老王八蛋走在一起，那些丫头也还算安全。
哪知道，温涵这会儿可急坏了，好像踩了尾巴的猫，当场跳了起来。
“老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去晚了，女兵一个都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