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鲁恽?”
合欢宗的女修们面面相觑:“咱们宗门,有这位大人吗?”
“这我们怎么知道?我们都是资质不好,出了宗门靠着皮肉赚点修为的弟子而已……干脆把他们吃干抹净算了。”
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合欢宗女修,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白十七和微清云两人皆是心头一凛。
魔修们果然是肆无忌惮,他们都报出了鲁恽名字,竟然也可能不被放过。
白十七做好动手准备,准备离开这个画舫,免得遭了毒手。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修开口道:
“若要是真有这个金丹大人,咱们害了他的客人,这整条画舫上所有人都活不成,非得送去被人采用不可。”
“咱们还是请师姐过来,拿个主意吧。”
她这么一说,其他合欢宗女修也不再虎视眈眈盯着白十七,顶多舔舔嘴唇抛个媚眼。
过了一会儿,一个筑基境界的合欢宗女修到来:“你们两位,便是要拜访我们合欢宗金丹修士的人?”
“正是。”白十七说道,“不知鲁恽……”
“你说的鲁恽,我的确有所耳闻,那原来是天骄名帖二十九的合欢宗天才弟子。”那筑基女修言道,“至于你说他金丹境界,我还从未听闻过,也不知道他的情况。”
“难道你们两位,是想要挑战鲁恽、夺取天骄名帖的吗?”
她笑吟吟地问。
白十七见她对鲁恽的事情全然不知,也不免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说。
微清云强撑精神,言道:“此事你们这些画舫游荡在外,不知道也合情合理,我们两人乃是鲁恽的朋友,并不是挑战他的,只是想要见一见他。”
“并非挑战的吗?”那筑基女修大为失望,“若是你们是来挑战的,我们倒是可以免费招待。”
“我们这画舫上姐妹众多,也有精壮汉子,定然让你们享用无尽。”
免费招待?到时候只怕要付出的便是性命与修为吧?
微清云心中暗想这些魔修的确没什么廉耻,又想到鲁恽虽然是出身于万春谷的魔星,但如此耳濡目染之下,只怕也很难再做什么好人。
合欢宗也并非是什么良善之地。
若非为了赶紧避开微星真人,他们也不会立刻赶往合欢宗,抱希望与鲁恽汇合。
“既然你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这便就告辞了!”
微清云这时候亲眼见到合欢宗的女修们放荡无耻,已经动摇念头,担心去合欢宗找鲁恽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这就告辞?”
那筑基女修浪笑一声:“还是不要了吧?姐妹们都要开开荤呢。你们嘴里不清不楚说这么一番话,谁知道是真是假?”
“不如让我先验验货?”
说着话,手掌向着白十七摸去:“嗯……啊……别走,姐姐好好疼你……”
白十七自小乞丐,哪经过这种浪荡阵势,顿时脸色涨红,连忙后退。
微清云却是已经瞧出这画舫内女修的修为皆是不高,不过是稳稳吃下一些练气修士而已。
“小呆瓜,亮出法力,让她们知难而退。”
“若再敢骚扰,就杀了整个画舫。”
白十七顿时被提醒,放出自己法力,将那浪荡筑基女修打开。
那合欢宗筑基女修愕然,随后舔了舔嘴唇:“原来是筑基道友……道友可愿留下,我们定然可以让你回味无穷?”
微清云本来要让白十七走,这时候又动了另一层心思。
“留下,倒也无妨——给我们拿几瓶丹药来,还有,整个画舫接下来要去何处,是我们说了算。”
筑基女修愕然:“什么?你凭什么?”
“难道你们要抢占我们的画舫?”
“不算抢占,只不过是临时路过,借用一下而已。”微清云说。
“想得美——”
那筑基女修自然不肯同意。
微清云吩咐白十七下手,将这女修击败,展露一番实力。
片刻之后,筑基女修心不甘情不愿地献出两瓶疗伤丹药、两瓶修炼丹药,又听微清云催促,画舫改变航向,由另一条水道向东而去。
当日晚间,微清云借用疗伤丹药,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虽然金丹不在,丹田被毁,四肢与双目皆被伤害过,至少已经不在生死边缘徘徊。
白十七令画舫停在岸边某处,自己盘膝坐在船顶修行一番《星罗牵机术》,隐隐约约看清天上星辰大概方位,下了船顶之后一一讲给微清云听。
微清云便为他解释。
“中天域最南端的两颗星辰正在渐渐靠近,可见正是你往合欢宗那边去,要靠近鲁恽。”
“不过我们现在改了水道,不去合欢宗。”
“过两天之后就要再往东,也就是东边去找另外一个魔星——或许是韩榆,或许是巨魔星,无论哪一个,想来都比去合欢宗更加可靠。”
白十七微微点头,又轻声问:“师尊,这画舫内的人……怕是不会老实,我们继续用画舫,会被合欢宗堵截吧?”
“还有,微星真人到现在还没有追来,我们是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
“画舫其实好办……这里面的女人别看千娇百媚,实际上个个心如蛇蝎,手上不止一条人命,你若是能狠下手来,全把她们杀了,也不会有冤枉的;你若是不能狠下手来,只把领头的那个杀掉便可——其余的女修仅是练气,绝不会有偷偷联系合欢宗的手段。”
微清云说道。
白十七闻言,答应下来。
微清云又说:“至于我师尊为什么还没追上来,也许真是你的魔星命运影响吧。”
“否则,单靠着我们两个人现如今的情况,本来很容易捉回去才对,毕竟我们隐藏的也不算是特别好。”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先去东边,看看能不能先汇合另一颗魔星,再让你突破到金丹境界。”
白十七听后,压下心下忐忑,起身走向画舫内另一个房间。
停在房间后,听着一个男子的惨叫、哀求,还有那个筑基女修的肆意欢笑,白十七的心头终于狠下来,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白十七衣衫带着一抹血色走出,身后跟着一个骨瘦如柴,连声道谢的男子。
这一艘合欢宗画舫,亮着艳红的红灯笼,在黑暗中缓缓启动,向前而去。
………………
“魔莲宗元婴,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诛杀一个偷盗我们圣莲宗秘法的小贼而已。金霞观莫非连这种事也要插手?”
夜晚,两道神识忽然响彻在云霞城上空,紧接着灵气忽然极速涌动起来。
元婴修士要动手?
魔莲宗要来击杀自己?
韩榆心中惊异,手持挪移石板,将白蝶带在身边,准备离去。
同在一个院子的玄剑宗程剑也走出来,望向天空:“元婴修士要交手了吗?厉前辈,只怕是为你而来。”
“魔莲宗对他们宗门的秘法,一向是极为看重。但也未曾想,这便出动了元婴修士……”
“毕竟陆俊天已经是金丹修士,连他都没办法击败我,魔莲宗也只能出动元婴修士。”韩榆缓缓说道,已经准备随时离去。
不过,片刻之后,云霞城上空风轻云淡,再无声息。
韩榆与程剑两人皆是不明其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等了片刻,韩榆说道:“看来金霞观倒是真能靠得住,连魔莲宗的元婴修士都替我挡下来……我这也算是欠他们一份人情吧。”
程剑微笑道:“厉前辈也可看得分明,虽然六大正道宗门之中有些宗门有欺世盗名之嫌,但也有些宗门是说话算话的。”
“我们玄剑宗愿意为金霞观探查古修洞府之事作保,自然也是因为金霞观可信;若是另外两家,我们可不愿意发声作保。”
“另外两家?”韩榆询问,“你指的是万象宗与日月教?”
“不错,正是他们。”
程剑说道:“厉前辈虽然是散修,想必应该对他们的行事有所耳闻。”
“万象宗因天意天命而癫狂,一旦涉及此事,无论正道还是邪魔,皆不在乎,实在是近乎入魔;他们距离真正的魔道,也不过是只差一点,那就是没有大肆杀戮人命,供他们自己修炼。”
“而日月教,则是已经不可能再分出正邪……昔日金丹魔修都可以加入,只是因为表面上改邪归正;魔莲宗、合欢宗、魔门三家地盘之中,我们其他五个正道宗门皆要小心翼翼,唯独他日月教大摇大摆,收下不少修炼魔功的日月教教徒。”
“六大正道宗门,现如今实则只剩下四家还在秉持正道,其中金霞观还变成现如今这般模样。”
韩榆见他这番感慨,说的隐有不平之意,便问:“这也算是魔涨道消的时候,程剑你有何想法?”
“自然是拔剑而起,斩杀妖魔!”
程剑昂然说道:“这天下妖邪之辈,魔修之徒变多,那自然要杀。”
“我听闻南域有个灵剑宗,宗主叶孤星,正是这样一位嫉恶如仇之人,他这样一位秉持正道的元婴境界剑修,竟被人称之为剑魔星,实在是不知所谓!”
“厉前辈,你以为如何?”
程剑出乎意料地提起了叶孤星,还问起韩榆的看法。
韩榆沉吟一下,说道:“南域我并未有多少了解,剑魔星之名我的确听闻过。”
“他这般嫉恶如仇吗?”
“嗯,因为灵剑宗与我们玄剑宗算是有些渊源,因此我们便打听了一下,他对魔修向来是斩尽杀绝的,比我们玄剑宗做的还要坚决。”程剑说到这里,淡淡哼了一声,“万象宗污蔑,日月教鼓噪,由此便可见,他们两家哪有什么真正的正道之心?”
“如此说来,这位剑魔星实则是一位心怀正义之人?”韩榆询问。
“不错,尤其他出身南域,乃是南域千年以来第一个元婴修士,也是一个生死之间临阵突破的元婴修士,同为剑修,他实为我心中敬仰之人。”
程剑一脸神往地说道。
韩榆见他谈起叶孤星居然这般崇拜,心中也是惊讶。
中天域玄剑宗门下天才弟子居然这么崇拜叶孤星,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抬头再看夜空,元婴修士再无踪迹。
韩榆虽然没有放松警惕,但也回到房中去。
第二日一早,萧凤凰又来找程剑切磋。
韩榆带领白蝶在云霞城内转了转,物价的确飞涨,买什么东西都显得格外昂贵,偏偏许多修士还仿佛不明白金霞观不会带着他们一起前去,只会带着天才修士们一起去探查古修洞府,一个劲为探查古修洞府做准备。
韩榆没买什么东西,便回来——他的复制之力也没有动用。
云霞城内这些东西,大部分还不如韩榆之前卖出的避水灵鱼与明目灵鱼,对探查古修洞府作用不太大,还不如韩榆自己带着的破禁符;而复制之力,更是应该关键时候再用。
刚回到小院,就见到程剑、萧凤凰两人等在门口。
“厉前辈,你没去擂台那边吗?”
“嗯,没去,怎么,有人点名挑战我?”韩榆询问。
“今天有十个擂台,有五个擂台要挑战你。”程剑说道,“因为你没去应战,他们自己先较量了一下,最后只剩下两个人要与你交手。”
“一个是冒出来的散修,不知什么年龄,只知道金丹境界,实力颇为强大。另一个是天骄名帖第九名吕钦林。”
韩榆微微凝目:“金丹境界散修?散修里面的金丹修士向来不多,有人听闻过这人的来历吗?”
程剑与萧凤凰皆是摇头。
“这人与厉前辈你一样,也颇为神秘,看来散修里面也多有天才,天骄名帖里面也可能遗漏真正的强者。”
韩榆心道:这时候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只怕是冲着我来,对我有什么怀疑吧?
韩榆假装的厉不同,为什么神秘,他心里面自然清楚。
这人为什么神秘,韩榆心中立刻便生出遇见同类的警惕。
“天骄名帖第九吕钦林,就是击败原来的第九白十七,那个人?”韩榆又问。
“对,就是他。”程剑说。
韩榆便点了点头:“好,明日我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