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路明非感觉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爬上了自己的身体,打了个寒战,他早就没有了什么酒意。
盯着近在咫尺的药瓶,路明非缓缓的伸出手去,似乎是忍受住了极大的痛苦,路明非猛的握住了那瓶药剂。
冲进洗手间,路明非把自己的脑袋放进洗手台的水池内,任由凉水慢慢的把自己的头淹没,直到世界一片黑暗。
三分钟后,已经整理好情绪的路明非走出,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痕迹,对着镜子,挤出了一个和平日里差不多的笑容。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尊贵的S级。”
清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路明非眼睛一缩,知道这个家伙肯定在之前的行动中隐藏了实力。
出人意料的,路明非猛的挥拳,砸在清流那张带着谦卑笑容的脸上,血花四溅,路明非感觉自己手掌的骨头都有些发痛。
“理解您的心情,为了未来,这只是一次必要的牺牲。”
清流的鼻子流着鲜血,但是仍旧保持着那份姿态,闷着声音说道。
“反正,也没有什么人伤亡,对吗?”
路明非没有说话,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打开了通往一楼大厅的门。
站在黑暗中,注视着少年走到卡塞尔学院身边,清流屏住了呼吸。
一秒,两秒。
路明非还是和以前那样和芬格尔聊着天,讨论着那些东京热的热门番剧,清流的嘴角微微上扬。
走到阳台,看到原本摆放着那瓶药剂的桌子上已经空无一物,清流满意的坐在了阳台,抽出白色的手帕,擦拭着自己脸上的鲜血。
“还是老了,现在骗个年轻人,都有些于心不忍啊。”
清流伸了个懒腰,听着楼下那群年轻人的喊叫,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个三十多岁要奔四的老男人了。
“滴滴,滴滴。”
清流的腕表微微震动,他戴上了耳机,选择连接信号。
“一切顺利吗?”
路麟城的声音响起,清流有些诧异,以往都是路麟城的秘书和自己联系。
“当然,路秘书长,我可是曾经的王牌间谍。”
清流小声说道,在路秘书长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他做出选择了?”
路麟城继续发问,清流摇了摇头,他知道路麟城这一次不是在问自己任务的相关事宜,是在询问路明非的情况。
“很纠结。但是在听了你的录音之后,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清流嘲讽道
“路秘书长,您的儿子,和您真像啊。”
“是吗,谢谢夸奖。”
路麟城挂断了电话,这些跨越了半个地球的信号,随时都有可能被截获。
多一秒通讯,就多一秒危险。
路麟城坐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内,看着屏幕上正在运行的地球轨道,关上了灯,
黑暗中,路麟城不知道对谁说道。
“真的很像我?其实,还是有点失望的啊。”
…..
…..
…..
“说完了?”
陈渊对着电话那头的守夜人问道,这个老家伙从秘党的十九世纪历史,给自己讲到了“末日派”的诞生。
陈渊只能说不愧是炼金大师,文件内十几万字的内容竟然被这个老头记了下来。
“没了,末日派和我们分离已经快要有半个世纪这么久,秘党内只有昂热那个老东西接触过他们,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发展成了怎样的规模。”
守夜人叹了口气,似乎很后悔自己加入这场闹剧。
“对了,我违反的那些秘党规定?”
“你自我检举,我在会议上否决对你的处罚。”
陈渊开口,他手握秘党超过一半的钢铁票仓,秘党的规定?甚至不如陈渊的口头指示。
“很好,小混蛋果然有良心。”
守夜人哈哈一笑,补充道。
“对了,既然你小子这么有良心,我给你补充一个情报。”
守夜人神秘兮兮,似乎还带着坏笑。
“在某人登顶牛郎榜首的时候,我突然收到了两条学生的请求。
大二学生陈墨瞳和转校生伊丽莎白申请,参加本次支援日本的作战队。”
守夜人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为了你的生命安全,我用校长的权力将这两份申请驳回。”
陈渊目瞪口呆,根据他对那两个女孩的了解,她们这么气势汹汹的要杀来日本。
肯定是因为,自己在日本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到了她们的耳朵里。
“干的漂亮,副校长大人。”
陈渊万分感激,当即开始画饼。
“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参观【死人国度】──尼伯龙根。”
“此话当真!”
弗拉梅尔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大声的询问。
进入尼伯龙根是无数前任弗拉梅尔们的梦想,那里是一个炼金师的最理想的实验室。
“滴滴,滴滴。”
电话忙线的声音出现,陈渊已经挂断了电话。
守夜人在校长室内急的团团转,无奈之下,他忍痛开了一瓶1940年的威士忌。
“可恶,昂热,要怪就怪陈渊那个混蛋故意吊我胃口吧。”
三楼,休息室内。
陈渊看向酒德麻衣和苏恩曦,两女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
陈渊和守夜人之间的通话用的是外放,两女自然听到了那边的情况。
“谁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这边登顶了牛郎第一,她们在千里之外的卡塞尔就收获了情报。”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对视一眼,同时向前一扑,跪倒在陈渊面前,楚楚可怜的看着自家的老板。
“老板,不是我们不给力,实在是因为老板娘可以查看我们后台的资金流动啊。”
苏恩曦抱紧了陈渊的胳膊,不停的摇晃。
另一边,酒德麻衣带着哭腔,将自己的脑袋放在陈渊的腿上,从下向上看着陈渊。
“老板,我们只是两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秘书,没有您做靠山,只能屈服在两位老板娘的权威之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