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鳞道纹彻底成型的瞬间,林云脚下的大地轰然龟裂,裂缝中窜出的不是魔气,而是交织着星辉与幽焰的光流。十二魔神虚影在光芒中彻底消散,化作十二枚悬浮的古老符印,围绕着林云缓缓旋转,每一枚符印都在与逆鳞道纹共鸣,发出钟磬般的嗡鸣。远处,暗神被封印的深渊裂缝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一道裹挟着腐烂气息的暗红光柱冲天而起,光柱顶端浮现出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深渊本源意志的具象化形态。
“小友小心!”项战天的警告声未落,心脏表面裂开无数孔洞,从中射出的漆黑触手如暴雨般袭向林云。这些触手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成诡异的旋涡,触碰到地面便腐蚀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林云背后的黑白羽翼骤然展开,羽翼边缘流转的逆鳞纹路迸发强光,将触手打在半空炸成齑粉。但更多触手从光柱中涌出,很快将他淹没在一片黑暗的浪潮之中。
混沌归虚剑在林云手中自动震颤,剑身上的逆鳞纹路亮起刺目的紫光。他怒吼一声,挥剑斩出,黑白双色的剑气撕开触手组成的黑幕,直劈向深渊之主本源心脏。然而就在剑气触及心脏的刹那,心脏表面突然浮现出暗神扭曲的面孔,发出震天动地的狂笑:“以为吸收了逆鳞道纹就能胜过我?这颗心脏,可是用万千神魔的灵魂铸就!”
心脏爆发出的威压令天地都为之颤抖,林云的衣衫寸寸碎裂,嘴角溢出黑血。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识海中的逆鳞道纹化作锁链,缠绕在即将失控的混沌图腾上。“既然你要吞噬一切,那我就把自己变成你的牢笼!”林云大喝一声,将全身力量注入混沌星陨剑,同时咬破舌尖,紫金色的精血顺着剑身纹路流淌,与剑中蕴含的神界本源、深渊魔气彻底融合。
刹那间,混沌归虚剑爆发出的光芒照亮整个天地,剑身膨胀成万丈巨剑,逆鳞纹路化作遮天蔽日的巨网。林云双手握剑,朝着深渊之主本源心脏奋力斩下。剑刃与心脏相撞的瞬间,时空开始扭曲,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变得模糊。林云仿佛看到了远古时期,初代战神与十二魔神联手封印深渊的惨烈战场;也看到了父亲林田雄为守护秘密而战的画面;看着父亲力敌群魔的场景,心想:“父亲难道隐藏了实力。”更看到了未来,无数强者在逆鳞道纹的指引下,与深渊之主抗争的壮丽画卷。
“给我...碎!”林云的怒吼中,万丈巨剑终于劈开心脏。暗神发出凄厉的惨叫,本源心脏轰然炸裂,化作无数黑色碎片射向四面八方。林云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逆鳞道纹从他识海涌出,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封印阵,将所有碎片一一捕获。当最后一块碎片被封印,暗神的残识在虚空中消散前,不甘地嘶吼道:“深渊...永远不会消亡...”
一切归于平静后,林云瘫倒在地。混沌归虚剑重新变回普通大小,插在他身旁的土地上。项战天等人急忙上前将他扶起,却发现他的气息虽然微弱,但识海中的逆鳞道纹却愈发稳固,隐隐有与天地法则共鸣的迹象。远处,曾经被深渊污染的大地开始焕发生机,枯死的草木重新抽出嫩芽,浑浊的河流变得清澈见底。
林云缓缓睁开双眼,望着重新晴朗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知道,这场与深渊的战争并未真正结束,但至少,他为世间争取到了一丝希望。
林云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混沌归虚剑的剑柄,剑身上逆鳞纹路突然泛起微光,将他的掌心烫出细小的灼痕。这刺痛让他猛然想起父亲在他小时候教他握着剑柄练习剑法的模样——那时的林田雄运剑虽然慢却深却在他面前爆发出超越认知的力量,此刻回想,父亲剑招轨迹竟与逆鳞道纹的运转规律如出一辙。
“项前辈,”林云突然抓住项战天染血的衣袖,“二十年前天极剑宗那场大战,父亲...是不是早就知晓逆鳞道纹的存在?”项战天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滚动半响才艰难开口:“当年你父亲在封印松动时,曾取出一枚刻着逆鳞纹路的玉佩...但他却没有说出真相……”话音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断,众人脚下的土地突然浮现蛛网般的黑色纹路。
“小心!是深渊余孽!”青铜灯老者的残魂在灯盏中剧烈摇晃。无数道裹挟着腐臭气息的黑影破土而出,这些黑影形似扭曲的人形,面部却布满蠕动的触手。为首的黑影张开布满倒刺的巨口,发出暗神特有的尖啸:“逆鳞道纹不过是拖延时间的把戏!深渊核心的碎片...早已在你们体内生根发芽!”
林云猛地捂住心口,那里的诅咒印记不知何时重新亮起红光。他这才发现,项战天等人的脖颈处也浮现出细小的黑色纹路,正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原来暗神最后的血液...”林云咬牙切齿,指尖凝聚的黑白双色光芒将逼近的黑影烧成灰烬,“不是攻击,而是种下深渊种子!”
十二枚古老符印突然脱离盘旋轨迹,化作流光没入林云体内。他背后的黑白羽翼重新生长,每一片羽毛都流转着防御阵法的符文。“以逆鳞道纹为引,净化邪祟!”林云挥剑斩出,剑气在空中化作巨大的阴阳鱼图案,将黑影群尽数笼罩。但更多黑.‘.∴影从地底涌出,远处山脉传来令人牙酸的骨骼生长声——整片大地正在被深渊力量同化。
千钧一发之际,林云识海中的逆鳞道纹突然分裂成无数细丝,顺着众人的血脉游走。当触及那些黑色纹路时,银丝爆发出净化之光,将深渊种子逐一灼烧殆尽。项战天看着消失的纹路,震惊道:“这道纹竟能主动防御?”“不止如此。”林云望着手中重新变得滚烫的混沌归虚剑,剑身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阵纹,“它在学习...学习如何彻底根除深渊之力。”
随着最后一批黑影被消灭,地面的黑色纹路开始逆向消退。林云却皱起眉头——在逆鳞道纹的感知中,南方海域深处,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苏醒,那气息里混杂着暗神的残念,以及更古老、更强大的深渊波动。“看来,下一场战斗...”林云握紧剑柄,眼中的深渊竖瞳与神界星芒同时亮起,“要去揭开深渊之下的秘密了。”
林云一行人日夜兼程赶到南方海域时,整片海面正翻涌着暗紫色的漩涡,海水如同煮沸的沥青般咕嘟作响。混沌归虚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新生的阵纹亮起猩红光芒,与远处海天相接处的血色雷云遥相呼应。
“不对劲,这旋涡里有空间法则波动!”项战天话音未落,漩涡中心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鲛人骸骨裹挟着深渊气息喷涌而出。这些骸骨的骨骼纹路竟与逆鳞道纹呈现镜像扭曲,每具骸骨空洞的眼窝中都燃烧着幽蓝鬼火。
林云挥剑斩出净化剑气,却见骸骨群突然重组,化作三头六臂的巨型骨魔。骨魔胸口镶嵌着的黑色晶体中,赫然浮现出林田雄的面容残影。“父亲!”林云瞳孔骤缩,黑白羽翼瞬间暴涨三倍,十二道符印在身后排列成星图,“逆鳞破魔阵——启!”
剑气与骨魔相撞的刹那,南方海底传来震天轰鸣。一座布满深渊触手的水晶宫殿缓缓升起,宫殿穹顶倒悬着数以万计的人类躯体,林云赫然在其中发现了天极剑宗的长老们。而宫殿最深处,悬浮着一枚跳动的黑色心脏,心脏表面缠绕着锁链,锁链上镌刻的竟也是逆鳞道纹。
“原来逆鳞道纹是把双刃剑。”青铜灯老者的残魂突然发出悲叹,“当年你父亲想用它封印深渊,却不知早被暗神算计,这道纹本就是深渊核心的碎片所化!”话音未落,宫殿中爆发出狂笑,黑色心脏裂开巨口,深渊之主的身影从中走出《
“你终于还是寻来了。”深渊之主的声音仿佛从九幽传来,深渊之主周身缠绕着暗紫色的邪焰,每一道火焰都在扭曲虚空,他咧嘴露出森白的獠牙,低沉的声音仿佛从九幽深处传来:“愚蠢的人类,逆鳞道纹本就是我布下的棋局,你们自以为掌握了力量,实则不过是在为我打开深渊大门!”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挥,宫殿穹顶倒悬的人类躯体纷纷睁开猩红的双眼,化作行尸走肉般朝着众人扑来。
项战天怒吼一声,手中灵器化作一道金色光芒,冲入尸群奋力拼杀。林云眼神坚定,手中混沌归虚剑光芒大盛,逆鳞道纹疯狂吸收着周围的深渊气息,将其转化为纯净的力量。“以道纹为引,破虚妄!”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一头巨型尸兽头顶,一剑斩下,尸兽轰然倒地。
然而,更多的怪物从四面八方涌来,局势愈发危急。林云背后的黑白羽翼不断闪烁,十二道符印光芒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罩,暂时抵挡住了怪物们的进攻。他转头看向青铜灯老者,大声问道:“前辈,可有破解之法?”
青铜灯老者的残魂剧烈颤动,“逆鳞道纹既是深渊核心碎片,或许...或许可以用它反向冲击深渊之主!但这太危险了,稍有不慎,你就会被深渊之力吞噬!”
林云没有丝毫犹豫,“为了苍生,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一试!”他深吸一口气,调动识海中的逆鳞道纹,让其与混沌归虚剑彻底融合。剑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中竟浮现出一道道上古神纹。
深渊之主见状,脸色终于变了,“你竟敢如此!”他双手结印,准备发动最强攻击。而此时,林云已经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向深渊之主,剑上的神纹与深渊之主身上的邪焰激烈碰撞,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崩塌……
空间崩塌的轰鸣声中,深渊之主周身邪焰暴涨三倍,十二道暗紫色锁链自虚空中激射而出,锁链尖端凝结着漆黑的倒刺,所过之处海水瞬间蒸发。林云挥动混沌归虚剑,上古神纹流转间斩碎三道锁链,却见剩余锁链突然扭曲变形,化作九头魔蛇将他死死缠住。魔蛇口中喷出的腐蚀性黑雾与神纹光芒剧烈交锋,在林云周身炸开刺目火花。
“小心!这是深渊禁术——九幽缚神链!”项战天的怒吼被淹没在尸群的嘶吼声中。他的金色灵器已经布满裂痕,却仍在疯狂斩杀扑来的行尸,“林云,攻击锁链核心!”话音未落,一只巨型尸兽的利爪擦着他的面门划过,在地面犁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林云感觉缠绕在身上的锁链正不断侵蚀他的灵力,识海中的逆鳞道纹突然自主运转,银丝顺着魔蛇的鳞片逆流而上。当银丝触及锁链核心的瞬间,整座宫殿剧烈震颤,深渊之主的惨叫声中,九头魔蛇轰然崩解。林云趁机御剑直取深渊之主眉心,却见对方突然裂开布满尖牙的巨口,将他连同混沌归虚剑一并吞入腹中。
“林云!”项战天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前,却被数十头尸兽死死缠住。青铜灯老者的残魂化作青光撞向深渊之主,却如同飞蛾扑火般消散在邪焰中:“快!用道纹逆转它的内部空间!”
深渊之主腹中是一片血色的虚无,林云的黑白羽翼在粘稠的黑液中艰难扇动。混沌归虚剑上的上古神纹突然与他体内的逆鳞道纹共鸣,在黑暗中勾勒出一座逆转大阵。随着阵纹亮起,深渊之主的惨叫声从外部传来——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向膨胀,那些吞入腹中的力量开始反噬。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深渊之主的话语被剧烈的爆炸打断。林云裹挟着神纹光芒冲破他的胸膛,混沌归虚剑直插跳动的黑色心脏。当剑身触及心脏的刹那,整个海底宫殿开始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