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知道了，不该问的不问！”
琉璃川这次止住了好奇心，不再追问江离的身份。
就江离这种程度的权力，所牵涉的东西必定极其巨大，岂会是她能够随意知晓的？
相对的，自己知道的多了，那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照她想来，江离一定是天子派来的，身负重任。
而且也能初步确定，江离跟那百花谷是没有多少联系的。
就当她刚放下一点心中担忧，就听见江离接着说道。
“既然姑娘有了猜测，便知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更不会对清雨楼如何。”
江离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给了琉璃川一个尽可放心的眼神。
尽管他不知道这表达善意的话有没有用，但总比没有强。
“小女子懂得，公子是明大义之人，做的都是为苍生万民福祉的好事。”
琉璃川很是上道，这么久过去，她也已经稳定下了心神。
反正说好话又不要钱，她不介意多说两句。
不过嘛，她对后半句还是嗤之以鼻的。
江离蔫坏的！好死不死把她清雨楼拉下水，有没有顾及过她的感受？
“那是，这才哪到哪啊？不过说起来，姑娘难道就没想过再去百花谷寻一寻故人，算一算旧账？”
面对琉璃川的恭维，江离谦虚的觉悟是一点没有。
不仅没有，还大方承认了。
应了柳如烟那句话，就差没吹天上去了。
“是啊！妹妹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想过再回百花谷？不说算旧账，你那位姐姐不知又如何了？”
柳如烟也在一旁添砖加瓦，话语中透着关心，相比之下更加能勾动琉璃川的内心。
“实不相瞒，小女子有暗中打探过，可都无果。”
琉璃川冷淡神情不复，隐约可见其面上的一丝复杂之色。
“百花谷实力非同一般，有三名半步出世境坐镇。这些年，百花谷一直想寻我回去，因此，我也根本不敢靠太近。”
“这好办！暗中打探不行，杀进去就行了！”
江离直截了当的开口，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一句下来，琉璃川是彻底绷不住了。
“不行！”
她斩钉截铁地拒绝，眼中寒芒乍现。
百花谷对她来说终究有恩，她是做不出这等离经叛道、欺师灭祖的叛逆之事的。
再者说了，那好歹也是拥有三名半步出世境强者的势力，江离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的？
“姑娘你这......善良的过头了吧？”
江离被这一声惊得抬眸，嘴角不禁抽动。
琉璃川终究被那套道德纲常所缚，即便满心恨意，也迈不过心中那道坎。
姑娘是个好姑娘，可是就是有点太死板，太善良过头了。
“公子误会了，这无关善良与否。”
琉璃川仍旧嘴硬，不想承认现实想法。
江离轻叹了声，又对上了柳如烟的眸子。
可这次柳如烟也只投来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不过，杀不杀进百花谷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寻到苗疆圣女便已足够。
“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本公子尊重姑娘你的选择。”
不杀就不杀吧！也是给他省去了麻烦。
他现在只想从琉璃川口中得知百花谷的下落，毕竟留给他的三个月时间可是不长。
这其中的进程是越快越好，免得生出岔子。
见琉璃川沉默，他话音又是一转，步入正题。
“不过姑娘真想寻人，本公子或可帮你，以我的能力做到这些，完全足够。”
他就这般静静等着琉璃川给出回应。
只见琉璃川蹙眉良久，目光在江离跟柳如烟之间徘徊。
两人明显就是想从她这打探百花谷的情报，这一波可谓是互利共赢了。
终于——
“如此，小女子便多谢公子相助了。”
她缓缓起身，冲两人行了一礼。
“此番恩情，小女子定铭记在心。”
本来气氛好好的，怎料江离忽得开口。
“恩情！好说好说！重情之人本公子最喜欢了。尤其是姑娘这般记恩之人！”
柳如烟：......
“公子放心，小女子知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绝不会忘记此情，做出忘恩负义之举的。”
琉璃川显然啥都没发现，理解不了其中深意。
“那姑娘快与我说说，这百花谷在何处？该怎么寻？”
江离眸光火热，柳如烟则更是紧张。
“不可说，待来日小女子亲自为公子引路，可否？”
琉璃川逐渐变回了那张冰冷淡漠的脸。
那认真模样，好似很怕江离一不留神真带人去血洗了百花谷。
“呃......”
江离一时无言，只得点头。
这莫不是自己的蛮横粗暴把人吓着了？怎么防他跟防贼似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上一两日，他还是等得起的。
“既然如此，这品茶赏曲都品赏得差不多了。姑娘，来日再邀。”
他搀扶住柳如烟，告别离开。
——
夜，宵禁已启，唯清雨楼还灯火通明。
“一定要好好打扫清理，不能让一丝血腥味残留。”
楼内，周桓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呦！周大人这么勤快？还这么严格？”
江离着实有些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能坐到这位置上的人都是人才。
“不辛苦，不辛苦！大人吩咐之事，下官定是亲力亲为，督促手下之人办好。”
见到江离，周桓连忙赔着笑上前。
“欸欸欸！本公子可什么都没说过啊！”
江离连忙收敛表情，正色道。
“啊对！大人在前，下官自是以百姓当先，以身作则。恰巧，大人你还未就寝，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
周桓一拍脑门，连连点头附和。
只是话到中途又是一转，有些迟疑起来。
“说！”
“大人，还是赵天霸一事，不知上面问起，下官该如何作答？”
“这个简单！你就说是苗疆蛊族干的，这一切都是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