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朔冲进去。
不久,就将已经疼到昏迷的裴依然打横抱出来,“刘管家,快准备车,赶紧将裴小姐送到医院。”
明晃晃的。
裴依然被霍以朔抱起来而垂落的胳膊最下方,右手,断裂的一根手指的横截面还在流血。
吴佩鑫尖叫一声,秦琼和宋巧玲也下意识深吸一口气。
小十第一时间捂住了荟荟的眼。
霍长亭的眼睛有些发红,他走到小八面前,握住小八僵硬的手,轻缓的声音压不住颤抖,“小八,你扔去哪里了?”
小八缓慢抬头,笑着,“冲进马桶了。”
众人看着小八的脸色,神色各异。
老爷子率先出声,“刘管家,你去准备车,赶紧把依然送到医院,看看要该怎么抢救。”
刘管家应了一声。
立刻去准备。
裴依然被送去医院。
裴长亭也跟了过去。
老爷子刚要和小八说话,老夫人就一副盛气凌人,要找人理论的模样匆匆赶到了。
老爷子肯定不能让现在的小八对上老夫人,赶紧下楼去应付老夫人。
吴佩鑫看着小八的眼神充满了惶恐,走路都躲着小八。
好不容易挪到荟荟身边。
吴佩鑫拉着自己孙女,又走了两步,另一只手拉着自己怀孕的儿媳,将他们两人拽回了房间。
秦琼自古以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完热闹就走。
宋巧玲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儿媳妇这么狠。
只不过是因为裴依然杀死了她的一只小猫,她竟然断掉了裴依然的一根手指。
这睚眦必报,让人不寒而栗。
宋巧玲屏气凝神,贴着墙角小心翼翼的离开。
小八一阵头昏目眩。
小十赶紧上前搀扶,“你没事吧姐?”
小八慢慢推开了小十,“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爸妈,我回房休息一会儿。”
……
这件事情,小十的确没有告诉商北枭夫妇。
但小十在年轻人的小群里说了。
深夜。
岳听松到了香江。
把小十约了出去。
小十悄悄走出霍家,看见岳听松的车,急忙拉开车门上去,“听松哥,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岳听松拍拍小十的脑袋,“我刚好来香江出差,在群里看到你说,小七给我打电话,让我顺便过来,帮你们解决一下问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小十摇了摇头,懊恼的说,“事情发生之后,我姐一直在房间睡觉,霍长亭跟着一起去了医院,至今还没有回来,医院里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岳听松轻声说,“你回去之后,今天晚上陪着你姐,让你姐不要胡思乱想,不管是裴依然或是其他人想要追究责任,咱们就跟他们奉陪到底。”
小十嗯了一声,“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光光,如果昨天晚上我把光光搬回我房间里,就不会出这些事了。”
岳听松宠溺的捏了捏小十的脸,安慰说道,“哪里怪你?这件事情唯一要怪的就是那个叫裴依然的恶毒女人,和你们都没关系,你姐也没做错,小猫的命也是一条命,没让那个恶女人赔一条命,就算是咱们大方了。”
小十默默的点点头。
岳听松哄着说,“那你回去吧,今天晚上记得陪着你姐啊。”
小十哦了一声,“那你要去哪?”
岳听松笑了笑,“这么晚了,我找个地方去睡一觉。”
小十这才下了车。
岳听松开车赶往医院。
在医院里撩了个小护士,三两句话就问出了裴依然的情况。
小护士说,原本裴依然送医及时,如果当时能找到断指,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能够重新连接上。
但坏就坏在没有找到断指,所以只能暂时缝合了创伤界面,后续的治疗方案会随着裴依然的情况不停的做调整。
十之八九应该会安装一根假肢。
岳听松点了点头,倚着护士台,笑着问道,“那还挺严重的,那什么,我看一个年轻人一直陪着,那年轻人是病人的什么人?男朋友还是老公?”
护士看着岳听松,微挑眉头,“哥哥,你大半夜这是来套我话了?”
岳听松吹了声口哨,“等下哥哥请你吃宵夜。”
护士这才说,“起初我们也以为是男朋友或是老公,结果人家澄清说只是病人的哥哥。”
岳听松啧啧两声,“这么年轻的小姑娘,醒了之后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根手指,得发疯吧?”
护士压低声音,“这不是还没醒吗?病人哥哥一直在病房外面守着呢,偷偷告诉你,我听到的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家里闹矛盾,被切下来的,根本不是遭受意外。
据缝合的医生说,一看就是整齐的水果刀刀口,但据说病人是霍家的人,谁敢对霍家的事情背后议论啊?人家说怎么弄的,那就是怎么弄的。”
岳听松觉得自己得知了重要消息转身就走,不太好。
便又和小护士插科打诨闹了两句。
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开护士台。
裴依然还在重症监护室,岳听松路过,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
轻嗤一声。
走去了阳台。
霍长亭也站在阳台上。
正在吸烟。
岳听松大步流星走过去,站在他旁边。
裴长亭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岳听松,实在惊讶,“你怎么……”
岳听松看着霍长亭冷笑,“我怎么在这里是吗?你们家都是什么人?能逼着我们家小景予持刀伤人,那可真是不容小觑了。”
霍长亭修长的指尖夹着半根烟。
鲜红一点明明灭灭。
秋风吹拂。
半截烟越来越短。
霍长亭垂下眸子,冰冷的月光从正面打下,他脸上仿佛凝一层冰霜,寒冷彻骨。
岳听松也点了一支香烟,吞云吐雾间,他说道,“小景予从来不是不变是非的人,她从小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后的最优解决方式。
连罗采薇那种心理自卑又敏感的人,都能和小景予交朋友,而这次小景予却对裴依然持刀相向,你让裴依然好好反思反思,她做了什么。”
“她们,关系一直不融洽。”
霍长亭许久没说话,抽了很多烟,声音沙哑的,像是在砂纸上摩擦过,发出闷重而沉的声音,“我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