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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幽的感知中,涅莫西斯前进的方向,和他心中的方向并不一致。

但神奇的是,哪怕方向不一致,他和萨托尔之间的距离却是在不断被拉近。

随着与萨托尔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林幽的心中逐渐生出了一丝紧迫感。

他不知道这丝紧迫来源于何方,但这并不影响他开口催促自己的“司机”:

“还能不能再快一点?”

闻言,涅莫西斯疑惑的扭头看着对方:

“你找祂干嘛?”

“因为祂的另一道意识?”

林幽有些没听明白涅莫西斯想要表达什么。

“什么另一道意识?”

涅莫西斯解释道:

“现在祂拥有两道意识,准确的来说,能称为意识的只有一道,是那道相对来说比较清醒的意识。”

“另一道意识则是阴影的,那种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你可以将之理解为阴影的意识。”

林幽没有在意涅莫西斯所说的“阴影的意识”,因为他此刻的注意力已经全放在了对方口中的那个“清醒的意识”上了。

与此同时,林幽的心底冒出了一个自己不愿意接受的猜想。

但哪怕他再怎么不愿意去接受,按照最近发生的事来推测的话,他的这个猜想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想到这,林幽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你能不能直接把祂抓过来?”

“这有些难。”

涅莫西斯摇了摇头,但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她便话锋一转:

“不过我可以试试。”

话音落下,涅莫西斯停下了脚步。

她表面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这个时候,林幽发现,萨托尔与自己的距离正在快速拉近,且拉近的速度要远超他当时追逐的速度。

“这孩子,还有控制深层界域的本事?”

林幽面色复杂的看了涅莫西斯一眼,但眼下的情况紧急,他也没有在这件事思考太久。

随着与萨托尔的距离越来越近,在视觉层次,林幽“看”但,在自己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完美”生命体。

这只生命体无论是大小、形态亦或者是行为,都透露着一股完美的味道。

或许是已经意识到自己跑不掉了,萨托尔逐渐进入了战斗状态。

深层界域之中那恐怖的污染朝着萨托尔汇聚而来,在这无穷无尽污染的衬托下,萨托尔已经处在了绝对不败的状态。

林幽这时候也不甘示弱。

他拍了拍涅莫西斯的脑袋,吩咐道:

“上!”

“给我弄死祂!”

涅莫西斯:?

“我做不到。”

涅莫西斯摇了摇头,见林幽似乎有些不信,她耐心解释:

“阴影之间是不会起冲突的,即便我现在已经和阴影有了本质的区别,但我的力量,也无法杀死祂。”

“这并非是我力量的问题,而是阴影的问题。”

“阴影本质上是被深层界域吞噬的概念衍生而出的产物,想要彻底抹杀阴影,除非先将深层界域抹除,然后再将宇宙中有关于对方权能的概念抹除。”

林幽也听说过“阴影不会死”的说法,再结合涅莫西斯的解释,林幽深知这就是事实。

但即便这是事实,林幽也要尝试一下,这个事实到底是不是绝对的。

毕竟,哪怕在哲学上,真理在时间的推移中,也有被推翻的一天。

而林幽今天要做的,就是尝试着去推翻“阴影不会死”的这个真理。

毕竟,如果他不这么去做的话...

他的赞歌要怎么办?

“你该不会想要弄死祂吧?”

注意到林幽这时候脸上那略带杀意的眼神,涅莫西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此时此刻,她又想到了之前刚诞生自我意识时,那如同蟒蛇缠绕般的窒息感。

虽然当时哪怕林幽一直勒着,涅莫西斯也不会死,虽然涅莫西斯不认为林幽可以杀死萨托尔,但看着慢慢向萨托尔靠近的那道身影。

涅莫西斯心底竟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期待。

她也想看看,阴影到底会不会被杀死。

......

随着与萨托尔的距离越来越近,数道血肉触腕忽然从林幽身侧探出,向着林幽身体袭来。

林幽的反应很快,但触腕的反应却更快。

他刚刚有所动作,整个身体就已经被血肉触腕扎了个对穿。

看到这一幕,不远处的涅莫西斯身体也是一紧。

她倒不是担心林幽的安危,她只是想到了前些天一些不好的遭遇。

当时她也是在深层界域,也是对林幽用了和这种差不多的攻击手段。

然后...

她就被污染成这样了。

虽然血肉触腕扎入林幽的体内,但此刻的林幽并没有那种生命力流失的感觉。

相反的,林幽反而觉得自己现在特别亢奋。

哪怕在这次的交手中,林幽落入了下风,但他却丝毫不惧,反而还面带微笑的盯着面前的萨托尔。

因为这个时候,林幽有一种感觉,有一种东西正在从他的体内,向着萨托尔的体内流去。

林幽能隐约察觉到,这种流入萨托尔体内的,是一种信息,且是一种层次极高的信息。

这种信息就好像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代码一般,无声无息间便与组成萨托尔的信息融合在了一起,并强行盖过了萨托尔的信息。

起初,萨托尔对这些信息还毫不在意,甚至还觉得这些信息是大补之物,想要将林幽完全“吞噬”,从而掌握这些信息。

但当“吞噬”这个念头冒出之后,萨托尔意识到了不对。

随着更多的,例如“不对劲”、“有古怪”、“这是什么”等清晰的念头出现,萨托尔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祂疯狂摆动插在林幽身体里的血肉触腕,想要将林幽甩出。

看着这一幕,不远处的涅莫西斯“不忍”的扭过了头。

她仿佛在萨托尔的身上,看到了前段时间自己被污染的全过程。

在萨托尔升起“想要甩掉林幽”的念头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此刻林幽身上的信息已经与萨托尔的信息纠缠在了一起,他整个人也仿佛是和萨托尔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到了这个时候,萨托尔的心中出现了一个清晰的,祂不该有的念头:

“我该不会,被这个恐怖的家伙污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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