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军饷事关军队,而军队又是国本,赵长青岂能视而不见。
就在这时,殿外一名太监,忽然走了进来,恭敬的向赵长青道:“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听到这话,赵长青顿时眉头一皱,这个时候,贵妃来见他是为了什么事,自然无需多言。
赵长青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道:“告诉贵妃,就说朕心里烦着,谁也不见。”
那太监立刻说道:“贵妃娘娘说,若是陛下不愿见她,贵妃娘娘就在殿外一直跪着。”
闻言,赵长青顿时脸色一黑,顿时勃然大怒,这曹家,当真是要造反不成?竟然敢威胁他?
沉默了片刻,赵长青便道:“那让她继续跪着吧。”
“是。”那名太监应了一声,急忙退了出去。
赵长青继续翻阅曹家的账目,却觉得心烦意乱,根本没法静心看下去。
又片刻后,赵长青忽然摆了摆手,叹了一口气,道:“让她进来吧。”
门外的太监这才向跪在地上的曹黛说道:“宣,贵妃娘娘曹黛觐见!”
曹黛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后定了定神,她知道,只要自己来了,陛下定不会不见她。
当下,曹黛便进了建极殿中,而后又做了个万福,道:“臣妾叩见陛下,恭祝陛下圣躬安。”
赵长青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如果是魏国公府的事,你就不必再说了。”
曹黛苦笑一声,心想陛下果然对曹家,尤其是对魏国公府,已经非常不满了。
不过曹黛也有自己的算计,当下便说道:“陛下,臣妾虽然是为了魏国公府的事而来,却不是向陛下替魏国公府求情的,俗话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魏国公府真个犯了错,甚至犯了罪,陛下依照国法,大周律令,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臣妾又岂能不知,国法无情,陛下也不必为难,臣妾来此,只是想让陛下放开手脚,不必因为臣妾,而畏手畏脚。”
听到这话,赵长青不禁一愣,心想曹黛自从成为他的贵妃之后,依旧骄横跋扈,在宫里,仰仗魏国公府的威势,有时候甚至皇后都没有放在眼里。
也就是皇后在朝廷上,没有什么支柱,这才事事让着贵妃,虽说在赵长青的关系下,曹黛没有咄咄逼人,只是性子顽劣了一些而已。
但赵长青并不认为,曹黛竟然有这个觉悟,不管怎么说,魏国公府,可都是她的娘家,且与她牵连颇深。
虽然曹黛并没有实质上给魏国公府什么好处,但她毕竟是贵妃,无形中给魏国公府增加了不少的威信。
当下,赵长青不由愣道:“贵妃娘娘何出此言?”
曹黛立即应道:“陛下,臣妾自知自己从小性子顽劣,但如今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有父亲庇护的女儿了,再者,臣妾既然嫁给了陛下,自当事事以陛下,以皇家,国家为主。”
“魏国公贪墨财物,已经威胁到了国家,不管怎么说,都应该受到惩戒,舍小家而为大家,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天下的未来,大周的未来。”
“臣妾虽不敢说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但也不能给陛下使绊子,因此,臣妾断然不会给魏国公府求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闻言,赵长青心中顿时感慨万千,暗道贵妃如今竟然也这么识大体了,让他宽慰不已。
当下,只见赵长青微微一笑,道:“贵妃所言甚是,是朕多虑了。”
曹黛亦是笑着说道:“这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只希望陛下看在臣妾父亲和爷爷,两代魏国公都为国操劳,征战一生的情况下,给魏国公府留一个后就行,至于爵位,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能给大周,给陛下,解燃眉之急,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赵长青不由眉头一皱,这话怎么听着感觉有些不得劲呢?
不过此刻赵长青也不及多想,便随口应道:“贵妃放心,朕又不是刽子手,只要魏国公府没有穷凶极恶的大罪,朕不会赶尽杀绝的。”
闻言,曹黛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此,总算也是让曹家不至于全部灭绝了。
这也是她来见赵长青之前,就已经想好的说辞。
以魏国公府贪墨的钱财,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相关人等,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只要给魏国公府留了后,也就有了香火传承,不至于断绝。
至于以后,那就不曹黛能够掌控的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曹黛不希望因为魏国公府的事,牵连到她自己。
毕竟现在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了。
曹黛与赵长青之间,也有一个子嗣,名为赵灵渊,比赵长青与皇后曌姬的儿子小两岁。
若是因这魏国公府,让她儿子也受到牵连,那当真是追悔莫及。
当然,曹黛自知自己无力去与皇后争宠,也没有能力去给儿子找龙虎山,义学这样的学堂。
更别说储君之位了,曹黛虽然想过,但也明白,赵灵渊不是赵无极的对手。
曾经,他还能以魏国公府的优势,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如今却是不行了。
当下,曹黛又与赵长青谈论了几句之后,便即起身告辞了。
赵长青揉了揉脑袋,便接着看魏国公府的项目去了。
此时,魏国公府中。
曹瑶回来之后,便将与贵妃如何说的,向曹文说了。
曹文听着,不由心中一沉。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这事本来也算是陛下挑起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现在国库没钱了。
而他魏国公府,只是第一个而已,后续定然还有其他的勋贵,王公大臣等,都会被牵扯进来。
至于为何第一个是魏国公府?是因为如今的魏国公府,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势。
尤其是曹烈死了之后,曾经不少与魏国公府牵连颇深的势力,后来都逐渐与其断了联系。
如此一来,魏国公府也就愈加一落千丈。
是以,这也是为什么,从事发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替魏国公府求情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