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之闻言,不由浑身一震,旋即释然。
这后土娘娘,乃是洪荒时代的祖巫,根底不浅,知道那情欲道祖师的存在,倒也正常。
只不过,为何情欲道祖师,又被称为邪魔?
只听后土娘娘接着说道:“当年,情欲道祖师,与另外五道祖师,被合称为六大邪魔,又称六大邪祖,他们想要演化小六道,自成一方世界,不过失败了,六大邪魔也都纷纷陨落,只是没想到,情欲道祖师,竟然还有一点真灵,存活至今。”
听到这话,张道之一怔,想那洪荒时代,也不知道有多少大能,竟然还有人想要演化小六道?简直匪夷所思。
忽然,张道之心中一动,感应到乾坤袋中,传来一道意念。
张道之遂取出运河舆图,一道白光涌现,接着又化成了一个妩媚动人,风情万种,容颜无双的女子。
正是情欲道祖师,她听得后土之言,已然明了,自己藏身于张道之的法宝中,已被其看破了。
情欲道祖师媚骨天成,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魅惑众生的气机,只见她妩媚一笑,道:“看来还是瞒不过你,不愧是成圣的存在。”
见其姿态,即便是张道之,都胸中一荡,如今他桎梏被迫,又尝了男女之情,再也无法像以往那样压制七情六欲了。
不过张道之终究是张道之,立刻屏气凝神,清净灵台,也不至于浮想联翩……
后土见了情欲道祖师,却是毫不奇怪,木然道:“哪里称得上是成圣?实际上依旧不过是伪圣罢了,要不然何以被桎梏于这幽冥地府之中?”
情欲道祖师应道:“你说笑了,世间谁不知道,此乃大功德,你身化六道轮回,补缺天道,以大功德成圣,被尊称为地道圣人,即便是那天道道祖,也不过与你平级罢了,六道轮回不灭,便永恒存在,试问谁不羡慕?”
后土微微一叹,道:“永恒存在,不死不灭,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故人都已死了数十上百万年,难现世间,你可知道,我在这幽冥地府,六道轮回之中,是如何度过这一日又一日的?又是怎样一份煎熬?”
情欲道祖师闻言,容颜无双的俏脸上,都微微一动,又化为一叹,道:“我也何尝不是呢?”
张道之见二人之言,不禁出神,想那额图根,只是存活了几千年,心性已是大变,这后土和情欲道祖师,来历更为久远,动则以万年为单位,又无同时代的故人,可以说说话,解解闷,心性还保持至今,也是世间一种极苦极难的磨难了。
世间谁人不追求永生?可是永生真的是好事吗?
除非是永远磨灭人性,只保留神性,可是这样一来,永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张道之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也只能沉默。
从二人的谈话中,张道之也得悉了更多的洪荒秘闻。
情欲道祖师是十二祖巫以后的人物,又在巫妖大战之前。
祖巫与六大邪魔,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只是互知根底罢了。
这时,后土忽然看向了张道之,说道:“张天师,当年人妖一战时,你得烛龙等祖巫青睐,将残余力量,融于你身,其中也有我的一点残力,可惜我在幽冥地府中,不能出手,要不然这六道轮回,便会湮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最后的意念消失。”
“不过,无论如何,你也算是与我有点渊源了,何况你乃是秉承天地气运而生,将要主持无量量劫,如此,我也便也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后土便伸手一挥,十二道清辉洒落,入了那六道轮回之中。
转瞬,那六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十二道清辉,裹挟着十二滴血液,从六道轮回中出来,到了后土的面前。
张道之为之一震,就连情欲道祖师,都不免脸现惊讶之色。
只听后土开口说道:“这是我们十二祖巫的精血,分别有十二滴,又分别化为十二祖巫,乃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陨落之后,身体崩解所化。”
“当年巫妖一战之后,十二祖巫都已陨落,但这精血乃是永恒不死不灭的,这几十万年来,我于洪荒大地,六道轮回之中,终于将这十二滴盘古精血聚齐。”
“可惜,其他十一祖巫,都已不能再现世间,而我的那滴精血,随着我躯体化为六道轮回,也已经无用了,不如一起送给你,也算是我送给你的机缘。”
听到这话,张道之顿时震惊不已,那盘古大神,他自然也知晓,于混沌中开天辟地,造就了洪荒世界。
这十二祖巫,也就是盘古的十二滴精血所化,说起来,也算是盘古身体的一部分。
后土娘娘,竟然要将这送给了他?
张道之有些不敢置信,他本是来幽冥地府,给情欲道祖师寻找魂魄的,没成想竟造就了自己的机缘?
说出去都让人不信。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就算是不信也不行。
那情欲道祖师,不由惊讶道:“后土,这盘古精血可是你的本体,你就这么送给他了?如此,你怎么办?这六道轮回又怎么办?”
后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无妨,我的肉身已经演化了六道轮回,与天道相合,不会有恙,至于我,即使没了这本体,也死不了,我如今已经诞生了元神,没了盘古精血,也能长存于世。”
情欲道祖师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道:“这……可是这必让你的实力,大打折扣。”
后土忽然神色凝重,无比肃穆,道:“我有一个猜测,或许能在他的身上得到见证。”
情欲道祖师好奇的问道:“什么猜测?”
后土摆了摆手,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自然知晓了,何况,究竟能不能成,还未可知。”
闻言,情欲道祖师也只得沉默不语了,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张道之。
虽然她对张道之也颇为青睐,但也不至于像后土娘娘这么离谱。
一旁的张道之也听不明白后土之意,知道她不会说,遂也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