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不解。
口中也就问了出来。
周围行人不由笑了起来。
“凉城是被神女庇护的，他们自然不怕戎人。”
那人第一次听说：“神女？是日月神教吗？”
“不是日月神教的，是暖霁神女，凉城如今这般繁华安定，都是因为有神女庇护着。”
“唉！就是可惜了，现在凉城不收人了。我现在都后悔死了，在神女第一次招收流民时，我就去了，但当时流民暴动，因为害怕被杀，我就跑了。我同村的一个兄弟，他当时没跑，现在都已经是煤矿上的一个小队长了，一天就能拿300个铁币，如今还盖了砖瓦房呢！”
“呜呜呜，凉城不收人了？那可怎么办啊，神女为啥不降临我们城市啊！”有人一听这个消息，竟是忍不住悲痛地哭了起来。
“是啊，我好想神女能来我们丰阳城啊，呜呜呜。”
“别哭了，虽然凉城不收人了，但是，神女允许咱们去凉城干活，我前段时间托我兄弟的关系，去了煤窑挖煤，包两顿饭不说，一天还能有100个铁币呢！”
“哇，真的啊？”
“当然啦，不过他们现在不招长工了，只招短工，当天晚上就得离开凉城，你若是家里距离凉城近，就可以。”
“不过，你要是有一技之长，会读书认字的话，能得到凉城的入住证，就能去应聘长工了。”
那些有经验的人给新人科普了起来，听得不少人心里又有了希望。
……
“探子来报，凉王没死，如今带着大军，安置在了河西地界，已经与河西王联盟了……”
顾彦行讲着最新得到的消息，半天，发现神女没有反应，一回头，就见姜小暖趴在桌上睡着了。
窗外明媚的阳光，正好洒在她的发间，美得近乎透明般不真实。
顾彦行看得有些出神，等回过神时，就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摸到了姜小暖脸上，触手温热，一时间，他犹如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心下懊恼。
而姜小暖也被这一动静惊醒，睁开眼，正与顾彦行四目相对，有些迷蒙：“我怎么睡着了。”
“你说到哪里了？”
顾彦行掩盖好眼中情绪：“已经处理完了。”
姜小暖顿觉如释重负，伸了个懒腰：“啊，那行，我回去睡个午觉去。”
说着，就站起了身来。
而就在这时，慕晨希急急地走了进来。
“神女，将军，不好了，丰阳城爆发瘟疫了，不少流民涌入了凉城，现在城外已经发现了不少患者！”
姜小暖困意顿时消失：“什么症状？”
慕晨希紧张道：“发病人多高热，头疼，全身乏力，患者身上还会出现皮疹……”
姜小暖略一思索，便道：“是天花，顾彦行，你先吩咐下去封城，避免疫情进一步扩散进入城内，我去去就回。”
说完，就直接消失了。
天花可以用种牛痘的方法，给坞堡的人都打上疫苗。只是，现在时间紧急，没那个时间培养牛痘，姜小暖便直接去拿了天花的疫苗。
计划着，等事后，再把种牛痘的方法交给慕晨希。
坞堡医馆有退烧药，姜小暖便拿了些抗病毒的药剂，之后又拿了一盒口罩，这才回来。
姜小暖先把口罩放到了坞堡，喊了顾彦行出来。
“顾彦行，这个是口罩，你叫芸娘过来，让她带着村民们将口罩剪开，改成小号，然后分发给坞堡所有人。天花是通过飞沫，接触，和空气传播，每个人必须带口罩，开窗通风，还有，接触过病患的衣物，被褥，和餐具等，必须消毒再使用，或者直接销毁。”
顾彦行一一记下后，立刻就命人将芸娘给叫了过来，将神女的意思传达下去后，芸娘立刻就喊来了织娘们，开始加班加点地改造口罩。
姜小暖又将疫苗放了下来，对顾彦行道：“这个是疫苗，注射后，能够预防感染天花。”
听到顾彦行的转述，慕宸希几人愁眉不展的眼睛，顿时都亮了。
“竟然还有这种神药！”
“若是注射了就不会再感染，那简直太好了！”
“感谢神女，神女万岁！”
……
顿时，一院子的人都跪了下来。
姜小暖让他们起来后，又继续道：“通知下去，每个人都要注射疫苗。尤其是负责隔离看管病患的士兵，他们要优先注射上去。”
……
姜小暖没有直接回到坞堡。
发生瘟疫，百姓们肯定惶恐，最怕的是发生混乱。
她在外头，方便控制局势。
在吩咐下去后，顾彦行，慕晨希和医馆内的学徒们，优先排队注射了天花疫苗。
之后，慕晨希就带着学徒们，先去了军营。
张桂芬，王大栓他们在外剿匪还没回来。
其他在凉城的士兵，都被分批叫了过来。
同一时间，芸娘那边的口罩，也在抓紧生产。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而在凉城封城之后，爆发瘟疫的消息，就在城内传开了。
一时间，到处人心惶惶。
“呜呜呜，怎么办，我们才刚过上好日子，怎么就又爆发瘟疫了。”
“我不想死啊，咱们去神女观求神女保佑吧！”
“对对，咱们求神女保佑，我记得上回坞堡闹过一次瘟疫，神女就恩赐了神药！”
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往神观而去。
这时，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现，拦住了众人：“乡亲们，我刚听说神女已经恩赐了神药下来，只要吃了，一辈子都不会被感染瘟疫！”
周围人一听瞬间欢呼了起来。
“我就说神女不会抛弃我们的！”
“神女万岁，神女万岁。”
……
就在众人欢喜之时，那大汉却冷笑了起来。
“你们高兴个屁啊，我告诉你们，天下乌鸦一般黑，那些当权者，全都是一个德行，就是这顾氏坞堡的主人也是一样，他们才不会管我们这些贱民的死活！”
此话一出，周围安静了下来，下一秒就纷纷责备了起来。
“你，你敢对坞主不敬！坞主收留我们，让我们受到神女庇护，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的坞主才不是这样的人！”
“就是，我们坞主才不会不管我们死活。”
“你是什么人，大家伙别被他诓了，他肯定是混进来的日月神教的人！赶紧通知管事。”
前段时间日月神教袭击神女的事情，在凉城已经不是秘密了，如今，整个凉城，都对日月神教的人有深深的抵触。
壮汉却一点不慌，反而跳到了神女像的台子上，大喊着：“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云中张家村，张三！我发誓我不是日月神教的人，我刚刚亲耳听到巡逻的侍卫换班时说了，坞主的命令，让凉城所有管事和士卒们先去吃药！
这说明什么，说明神药的数量是有限的，要先紧着那些贵人们吃啊！你们好好想想，等药分完了，我们这些底层的贱民，还有药吗？有的只有死路一条！我发誓，若是我有半句谎言，就让我张三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