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轻轻的一声从薄唇里逸出。
风瑶有些惊讶，他竟然会说对不起？
吃错药了？
第一次见他这样。
“我对不起你。”霍凌再次重复。
旁边的宋秀染完全听懵了，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王爷竟然向风瑶说了对不起？
他竟然会说对不起？
“……”
风瑶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霍凌一直高高在上，不可能低头，从来都是别人主动道歉，他就算是错了，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也不会说好话，就冷着脸感觉自己还是对的。
从来就没听过他说一句软话，或者跟道歉相关的词。
自己了解的绝对很清楚。
为了打败傅瑾，夺得皇位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看来皇位对他的诱惑力是真的很大，大到他可以放下自尊骄傲。
霍凌干脆放开了，沉沉道，“我后悔了，我喜欢你。”
风瑶离开的第一日，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半个月过去了，有时候走着走着就到了院子里，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离开。
一个月后，开始一待就是半个时辰，时间慢慢长起来，房间一直都是自己整理的，他不想让别人碰风瑶的东西。
心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疼起来的，一开始只是轻微的疼，并不明显，慢慢的越来越疼。
梦里还梦到她跳崖的那一刻，他已经尽力去阻止了，可还是抓不住她的手，想跳下去被人拦着。
他满脑子都是她跳下去那个带着恨意的眼神，一辈子记得，永远忘不了，一想起每时每刻都是疼的。
他才发现自己喜欢上她了，在她离开之后，在自己硬生生逼死她，欺负她之后，一次一次又一次伤害她，敷衍她，欺骗她之后。
开始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为什么偏偏要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为什么要让自己动心，为什么要让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动心！
为什么要让自己发现自己动心！
自己对她做的那些窝囊事，真的是渣到自己都恨死自己！
忍不住驻足在糖炒栗子铺前，她喜欢吃，自己也开始习惯吃，很甜，如她一般，只是自己给她的都是苦，所以她才需要甜来掩盖事实。
霍凌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
后知后觉，在她跳崖一个月后，应对所有的事情都打不起精神。
从小他就不怎么喜欢接触女子，觉得女子就是一个讨厌的生物，认识了宋秀染，跟他接触自己很舒服，才发现自己喜欢的男子。
如今看着那个安静美好的宋秀染，突然也发现自己好像不是那么喜欢他了。
知道自己不再有龙阳之好了，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只是那个占据他整个心房的姑娘却被自己弄丢了。
当霍凌知道风瑶就是凌芷水的时候，收到宁仙馨的消息的时候，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自己是高兴的。
她嫁给了傅瑾，那个生来就注定是自己敌人的人，他哭笑不得，老天就是要他还债了。
如风瑶死前的那一句话一般，今生相欠，来世定还。
他知道风瑶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是自己，他也不会原谅自己。
她那般好的一位姑娘，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自尊。
如此好，自己竟然还舍得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