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宁鸢不禁莞尔，不答反问道：“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你灭口呢？”
“你知道了我这么多事，我若是还留你性命，岂不是给自己埋下祸根？”
话落，沈宁鸢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杀意。
瞧见她脸上森冷的杀意，崔明珠心中的恐惧，在这一刻攀升至顶点。
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拼命摇头，紧接着怒声嘶吼：“不，沈宁鸢，你不敢！这里是侯府，今天还是侯府出殡的日子，外面宾客众多，你要是在这里杀了我，一定会被发现的！”
“到那个时候，沈家也救不了你！”
闻言，沈宁鸢收敛了笑意，语气冰冷地反问：“崔明珠，谁说我要在这儿杀你？”
崔明珠再度瞪大双眼，惊道：“你不在这儿杀我？”
“当然，我还没蠢到给人留下把柄。”沈宁鸢幽幽说道：“更何况，我也不会让你死在我手上。”
崔明珠瞳孔骤缩，眼里浮现困惑的神色。
沈宁鸢继续冷冷道：“因为我嫌你脏，不愿让你脏了我的手。”
“嫌我脏，怕脏了你的手？”崔明珠嘲讽地笑了两声，毫不留情地说道：“沈宁鸢，你可真好笑！一边说要杀我灭口，一边又说怕脏了自己的手，鬼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宁鸢笑了笑，“杀你灭口，和怕你弄脏我的手，这是两回事，并不冲突。”
“什么意思？”崔明珠一脸茫然。
沈宁鸢如实道：“因为，你不会死在我手里。”
崔明珠再次愣住，目光投向弋鸽，厉声质问道：“你是想让这个丫鬟动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沈皓白留给你的暗卫，派来贴身保护你的！”
“果然，你对沈家的事了如指掌。”沈宁鸢语气森寒。
崔明珠继续冷笑道：“我之前并不清楚，但你今天走到这一步，我就猜到了。”
说着，崔明珠脸上的笑意渐渐转为苦笑，语气中满是嫉妒，“沈宁鸢啊沈宁鸢，沈家待你可真好，不管是沈皓白还是沈皓月，永远都向着你！沈皓白甚至把保护自己的暗卫都给了你！”
说着，崔明珠脸上的嫉恨愈发浓烈。
目光紧紧盯着沈宁鸢，嘶声大喊道：“沈宁鸢，凭什么？凭什么你生来就可以拥有这一切！”
“因为嫉妒我，你就不惜联合纪云川，背叛养你多年的沈家？”沈宁鸢咬牙反问。
闻言，崔明珠脸色骤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震惊过后，她声音发颤地问道：“沈、沈宁鸢，你全都知道了？”
沈宁鸢没有回应，算是默认了。
见此，崔明珠瞬间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陈伯就是你让这个丫鬟杀的，你想把侯府的账房掌控在自己手里！”
“纪云欢，也是你杀的！”
崔明珠不禁嘶声大喊，“就连云川哥跟我说的，那天晚上在祠堂和他碰上的人，也是你！”
闻言，沈宁鸢再度冷笑。
垂眸凝视着崔明珠，冷声道：“崔明珠，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随后，沈宁鸢蹲下身子。
掐住崔明珠的下巴，语气讥讽又怜悯，道：“可那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毁在一个男人手里！”
沈宁鸢有些恨铁不成钢。
出声嘲讽道：“崔明珠，你可真是痴情啊！你口口声声喊的云川哥，刚才就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流浪汉侵犯，也不见他出手救你！”
崔明珠立马反驳：“你懂什么？云川哥有他的无奈，你根本就不懂他！”
沈宁鸢：“……”
默然了一会儿后，沈宁鸢幽幽地说道：“我不懂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懂了。”
可惜，崔明珠听不懂沈宁鸢的话外意，继续大喊道：“沈宁鸢，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会把这一切告诉云川哥，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说吗？”沈宁鸢幽幽问道。
话落，沈宁鸢从衣袖中摸出一把匕首。
匕首寒光一闪，崔明珠吓得拼命往后退：“沈宁鸢，你刚刚还说了，不会在这儿杀我的！”
“我当然不会杀你。”沈宁鸢语气平淡，“只是让你没机会开口罢了。”
话音刚落，沈宁鸢猛地捏住崔明珠的下巴，强迫她嘴巴大张。
手中匕首狠狠刺进崔明珠的嘴里，随后轻轻一转、一挑、一甩。
“噗通”一声，一团染血的东西被甩落在地。
崔明珠的舌头，被削铁如泥的匕首连根削断！
看到这一幕，弋鸽再次被沈宁鸢的狠辣震撼到。
刚刚沈宁鸢向她借匕首时，她还以为她要杀人，没想到竟是为了割断崔明珠的舌头！
看着崔明珠捂着不断流血的嘴巴，惊恐地望着自己，沈宁鸢脸上浮现出畅快的笑意。
她轻轻拍了拍崔明珠染血的脸，满意地笑道：“现在好了，你没机会说话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崔明珠双目充血，愤怒地瞪着沈宁鸢，只能发出痛苦的哽咽声。
虽然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沈宁鸢知道，崔明珠骂得挺难听。
不过，濒死之蝼蚁，不足为惧！
沈宁鸢站起身，轻声吩咐弋鸽：“把她带回别院，不久就会有人来取她性命。”
说完，沈宁鸢又补充道：“对了，记得给她处理下伤口，别让她失血过多昏迷了。”
她要崔明珠保持清醒，亲眼看到自己死在谁的手里！
“是，小姐！”弋鸽沉声应道。
话音刚落，便拖着嗷嗷惨叫的崔明珠，离开了祠堂。
等弋鸽离开后，沈宁鸢一个人，将残留在祠堂的血迹擦拭干净。
偌大的侯府祠堂，干净得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做完这一切，沈宁鸢抬头望向天色。
此时，距离她和陈氏约定的时间，大约还有一盏茶的工夫。
真不错，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
过不了多久，陈氏就要带着人过来了。
想到这里，沈宁鸢走到蒲团前，屈膝跪了下去。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眼祈祷。
祈祷老天保佑，保佑她一刀一命，手刃仇家。
过了一会儿，兰茵和绿莺走进了祠堂。
看到沈宁鸢跪在蒲团上，兰茵关切地问道：“小姐，你在这儿跪了多久？”
沈宁鸢没有回答，直接问道：“前厅的人呢？”
“时候差不多了，陈氏把那些客人都招呼过来了。”兰茵说道，“出殡的时辰也马上到了，小姐，我们要跟着出殡的队伍走吗？”
沈宁鸢微微挑眉，“死的可是我夫君，我当然要跟着走。”
话音刚落，祠堂外面传来嘈杂声。
看样子，陈氏带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