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庆笑的胡子都翘起来了:“好孙子,今天想吃啥,爷爷给你买!”
陈秀秀也大方的说:“一天天的净吃他二婶儿了,今天大伯娘花钱,给你们买好吃的!”
傅天实也憨憨的笑道:“啥大事儿啊,以后大伯给你买!”
傅天明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咧着嘴笑道:“这小子······就知道吃。”
孙杏花被大家笑的脸都红了,轻轻地拍了儿子一下,嗔怪道:“你这孩子,说啥呢?好像爹娘饿着你似的。”
傅小梅捂着嘴笑道:“可不是咋的,都分了那么多钱了,就一个孩子,还能饿着咋的?可不能光顾着自己个儿攒钱耍心眼儿,苦了孩子!”
孙杏花一听味儿不对,脸子刷的就沉了下来,反唇相讥道:“还是姐懂得多,我可真是现在才明白了,可不是咋地,这不管几个孩子呀,这当爹娘的就得像个爹娘样儿,可不能让他们饿肚子,更不能将孩子推给别人一推六二五就不管了,哼,那样还不如不生呢!”
傅小梅没想到孙杏花当着这么多人敢顶撞她,感觉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立即就不干了:“你啥意思?你还有上下尊卑没有?我可是你姐,哦,你的意思我家儿子闺女不该在姥姥家住呗?是不是啊?啊?你好大的威风哦!这还没分家呐,你就容不下我了,这以后爹娘有个好歹,我还敢回来吗?行行行,搁不下我是吧?我们走行了吧?我也不是没家,犯不着在这儿受你这窝囊气!”
她以为她乐意在娘家待呀?还不是婆家穷的要命,为了不被饿死不得不呆在这里?现在手里有了这么多钱,她巴不得赶紧带着孩子回家去,正找不到借口呢,孙杏花这个傻逼就送上门来,她抓不住就是傻子!
“你!······”孙杏花听她说得不像话,气的脸都红了,嘴唇颤抖着话都说不利落了,“我,我是那个意思吗?你让大伙儿······评,评评理?我,我对长青和玉珍咋······咋样儿?人不能丧良心,这当着日头呐,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傅小梅冷笑了一声:“我咋了我?我说的不对吗?你不就是嫌弃我儿子闺女住姥姥家吗?你放心,等到老头老太太有那一天,你求我我都不来,就算要饭我也躲着你家门口儿!你少给我酸臭话听,我伺候不着你!”
“你!······”
“行啦!还有完没完?”傅大庆见傅小梅越说越不像话,尤其还有韩家父子两个外人在场,自家因为点儿破事儿就闹起来了,脸上实在是挂不住,忍不住沉声呵斥道,“你个混蛋玩意儿说的啥话?啊?你是不是以为你分了钱腰杆子硬了,用不着娘家了?你也就这点儿出息,窝里横!有那志气就永远别回来!你看看你在婆家过得是啥日子?要不是娘家你哥嫂心疼你,拉拨你,你就差去街上要饭了,你不念着好儿也就罢了,你还恩将仇报,想要跟娘家断绝关系?啊?我咋生了你这么个四六不懂,恩仇不分的混蛋玩意儿,好啊,你走吧,快走!以后就别回来啦!”
陈秀秀在一边撇着嘴,阴阳怪气的说:“嘁,人家巴不得走呢,天上突然掉下那么多银子,不走还等啥?这辈子就是躺在炕上啥也不干,也够吃够喝的了,有了钱天王老子都得靠边站,娘家,算个屁呀!”
“大嫂!你啥意思?这一个两个的,都搁不下我是不是?”傅小梅一副被人欺负的模样,眼泪险些掉下来,哽咽道,“好好好!我走!既然你们都嫌弃我,看不上我,我,我走就是了!”
说完,拉着站在一边的长青和玉珍就往屋里走,俩孩子被她拽的踉踉跄跄的险些跌倒,玉珍撇着嘴强忍着没哭。
陈秀秀见了,咧着嘴喊道:“哎!他姑,走错了,大门在这边呢!”
傅天实急忙捅了她一下:“你够了啊,别太过分了!”
“傅天实!你敢打我?你不想要儿子啦?陈秀秀反手拧着傅天实的胳膊,挺了挺已经凸起的肚子,叫道,“再说,我哪儿过分啦?她那是回去拿钱去啦,真那么硬气,就别要那钱,那才是真有志气!”
“行了行了,我哪敢打你?你不见爹脸色不对吗?”
傅大庆阴沉着脸没再说话,但谁都看出老头子真生气了,一时间,谁也不再说话,大家都有些难堪和尴尬。
毕竟韩毕成父子就在现场,虽然人家啥也没说,但一家人当着人面吵起来了,总归不是啥光彩的事儿。
只有曾水儿好像不受任何影响,往车上不停地归置出门带的礼物,归置好之后,又将傅笙、傅蕊挨个抱到了驴车上,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还有傅天佑,也没掺和,在一边和韩毕成父子低声商量着行走路线,因为他也没去过眉县流河镇,而韩毕成却很熟悉。
“行,就这么定了,到镇里咱先将骡车还了,然后韩叔赶车,该咋走,你拿主意!”傅天佑和韩毕成定下了章程,回身看着傅大庆道,“爹,我们走了啊,您别生气,小梅就那脾气,您也不是不知道,和她置气犯不上!您这么大岁数了,身体要紧!”
“我知道!”听了二儿子善解人意的话,傅大庆脸色好了很多,不放心的叮嘱道,“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啊,这世道不太平,多带点儿银子,穷家富路,万一有个花销省的受憋,你记住,宁可多花钱,也得保命,可不要逞强耍横!”
“爹,您放心,儿子记住了!”
韩毕成带着儿子小冬过来跟老爷子告别,恭敬的给老爷子施了一礼:“老东家,我们要走了,您有啥吩咐没?”
傅大庆看着韩毕成,认真的说:“老头子没啥可说的,我这二儿子一家就多劳烦你们爷俩儿了,多看顾他们些,回来老头子谢谢你啊!”
“哎哎!看您老说的,这是小的应当应分的,您老放心,小的保证全须全尾的将他们带回来!”韩毕成有些受宠若惊的说。
刚才门口这一幕,对知晓底细的韩毕成来说,真心话,对于见识过各种残酷毒辣的场面来说,算是小意思,都不算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