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你打开看看。”
曹文书打开荷包，里面露出一抹金色，他立马把荷包塞进怀里，跟何什长一样，捂着怀里的荷包，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两人保持着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笑容，重新出现在元熙面前。
三人相谈甚欢，曹文书当场写了一封信，“张老弟，等你们到了白石城，把这信给一位姓齐的文书，他是我的好友，他二叔就是负责给你们安排地方的。”
“只要他开口，这事基本上就成了。我那好友是个俗人，最喜欢金银之类的俗物。”
几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何什长跟曹文书目送着张家村的队伍远去。
等看不见人影后，何什长用怪异的腔调对着曹文书贱兮兮的说道：“就为了这点银子～”
“老曹，你咋能为这点银子屈服呢？都不像你了。”
曹文书大义凛然道：“哼，我是与张老弟一见如故，帮他这个忙又有何妨。”
“我是那种为了银子而屈服的人吗？”
“你是。”何什长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胡说，我是为了银子吗？明明是为了金子。”
给银子不行，给金子行。
何什长白眼翻的飞起，这人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另一边的张家村队伍里，族长心疼的捂住胸口，“二十两金子就这么没了。”
“族长，看开点，这些都是必要的支出。”
“我知道，你让我一个人缓缓。”
元熙手心朝上，伸到族长面前。
族长拍掉他的手，“干嘛？”
“你没听曹文书说的，他的好友最喜金银之类的俗物，咱们求人办事，不得投其所好。”
族长运了运气，把一串钥匙放在元熙手上，“拿去，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元熙拿着族长给的钥匙，去队伍中间的两辆马车里，跟守着车的保卫队打了个招呼，上车打开从黑虎寨那里缴获的几箱金银珠宝。给喜爱俗物的齐文书准备礼物。
白石城。
元熙等人被堵在了城外，前面都是排队的流民，队伍很长，他们只能远远的看见城楼。
“老三，让他们掉头，返回刚刚路过的那片空地休整一下。”
族长看着长长的队伍忧心，人也太多了，“这得排到猴年马月去。”
“族长，上车。”
元熙坐在车里从车窗探出手朝族长招手。
“你这是要去哪？”
“咱们去城里办事，这里先让我哥还有齐虎他们先看着。”
“就咱们仨？”族长指了指他们俩还有外面赶车的张焱。
“又不是去打架，带那么多人做什么？只要拿到通行证，咱们村直接换个方向去东炀府。”
“也是。”
三人坐着驴车绕过流民的队伍，从边上走，靠近城门，开始有士兵疏通流民的队伍，不像后面乱糟糟挤成一团，把路都堵住了。
元熙靠着何什长的关系，加上一点点金钱助攻，三人不用排队直接走特权通道进入白石城。
衙门侧门，元熙跟族长两人站在门外敲门，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头。
“有什么事？”
“我们找齐文书。”
“小吴，找齐文书的，你带他们过去。”老头叫了个人给两人带路，自个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小茶壶偶尔对嘴喝两口，悠闲自在。
元熙看着他想起来以前小区门口的保安大爷，真是一模一样。
“诶，好。”
小吴很年轻，稚气未脱，十五六岁的样子，绷着一张脸，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路上话也少，安安静静的在前面领路。
“那间屋子就是齐文书办公的地方。”
元熙看过去，几扇门都开着，里面有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一堆堆的文件。
还没等他们靠近，那间屋子里有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元熙看过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黑眼圈，这苍白的脸色，摇晃的身姿，一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却靠着顽强的毅力挺住了。
“太敬业了，这是用命在工作。”元熙心想着。
“咚咚咚”
小吴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齐文书，有人找你。”
“是小吴啊，谁找我？”
齐文书看着门外不认识的二人，“你们是？”
元熙把信拿出来，“曹文书托我们给你带封信。”
“老曹？”
齐文书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小吴，你先下去忙。”
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信，心里有数了。
“你们想要通行证，去东炀府。”
“是。”
“这事可不好办，流民去哪里安置上面都是有规定的，想去哪就去哪，未免也太肆意妄为了，这得给我们增加多大的工作量，对不对？”
他没明着拒绝，眼珠子一直打量这两人，尤其是元熙背后的包裹。
“真是麻烦齐文书了，这是我们带的一点特产。”
元熙把包裹轻轻的放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打开蓝色的包袱，里面是一个粗糙的陶罐，齐文书觉得像是腌咸菜的，离得近，他还能闻到一股咸菜味。
“这是？”
老曹介绍过来的人应该不是傻子吧？
里面不会真是咸菜？
难道是老曹提示的太委婉？要不下次跟他说说，直接一点。
元熙打开盖子，里面金光闪闪，见齐文书眼睛都直了，立马把盖子盖上。
“里面就是一些咸菜，是我们的一片心意，齐文书不嫌弃就行。”
齐文书抱住罐子，厚着脸皮说道：“礼轻情义重，礼物不在价高，重要的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