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欠缺脑筋以及城府,只看到自己和姜元末加起来人数上属于多数,却没有想到皇上在京里可以随时把陈庆、姜玉、温婷这些作为人质来威胁,他们又做不到不顾这些人的死活。
姜元末想,一定要到那一步吗,他给了皇上半年时间了,他还是一意孤行么,他要的只是他做一次合格的父亲罢了,承认他姜元末配得上储君之位,就这样难么。
太子烦躁的立起身来,“那就这样耗着吗?那个自私的男人害我娘疯了,他却还在京城三宫六院的享清福,我实在是看不过去。这个狗皇帝,太卑鄙奸诈了,他昏庸无道,怎么就突然这样沉得住气,不按原计划进行了,请了什么军师啊!二弟,你这样的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可能为了探亲就回京,给他活捉呢!”
说着挠头叹息,“本来想当英雄给陈庆看,结果极可能错过她生小孩!这是什么鬼事!”
姜元末听闻军师二字,眼神动了动,倒没把心里想法说出来。
姜元末对太子并没有好脸色,不能因为太子迷途知返,他就忘却太子和前皇后干过的腌臜事,他说:“你回京陪陈庆生小孩不就是了。他不让我回京,又没不让你回京。”
太子突然一怔,“没有建功立业做好人前,我没脸回去见陈庆!那次陷害你贪污,被她见个正着,我没脸回去,回去也不受待见。我曾经吹牛要做好皇上的。结果我不过是个被皇上利用撑门面的蠢蛋,皇上根本只爱他自己。要不是我外祖是开国元勋,我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范长云不耐道:“行了行了,不是只有太子不如意,这边几个人,老陈,我,王爷,各有各的烦心事。就你爱说,矫情的要死。你和你表哥宋邝葫芦里卖什么药,咱们也保留意见。宋邝一脸阴邪,是好人才怪。”
太子胸有成竹道:“放心,宋邝唯我马首是瞻,我们就舅家弟兄,他不会有二心的。”
说着就拍了拍胸脯,“宋家军,我说了算!”
姜元末轻轻牵了牵唇,半笑不笑的样子。
后来练兵时。
顾萌在边上看几个男人忙碌练兵之事,时不时添些茶水什么的,确实心动,皇次子举手投足让人挪不开视线,她哥说他前面两段都不顺意,需要一个知道冷暖的女人。
落夜。
姜元末身上衣衫被汗水浸湿了,顾萌过来递手帕,他看了眼手帕说,“仔细帕子给你弄脏。”
顾萌说,“一个帕子而已,脏了扔了不就是了。”
姜元末对她抿唇笑着避开了些,“又让你哥打趣我?”
陈子宴哟了一声,果然对顾萌说,“帕子没有我的份?”
顾萌害羞的将手帕丢给她表哥,“给你行了吧。我亲手给你擦汗呢。”
陈子宴笑了起来,“违心了吧。”
顾萌提议,“我娘煮了晚饭,几位哥哥去家里吃饭吧。兵营里到底不如家里开小灶舒服。”
陈子宴对顾萌说,“我和范长云去会不会碍事啊。”
顾萌大大方方说,“哥你确实碍事,范大哥就不会了。”
说着,她看着姜元末说,“元末哥哥一起去吧。挺久没有聚一聚了。我娘专门做了你爱吃的,她吩咐我一定把您请到,说是感谢皇后娘娘对陈家的照顾呢,陈家在京城没少得王府照顾。”
陈子宴说,“他保不齐又要回去睡觉。又懒得聚了。这半年兵让他练成铜墙铁壁了。”
姜元末沉吟了下,“老人家辛苦烧饭,我肯定要去的。回去换个衣服,晚点过去。”
顾萌觉得他人挺好,但又城府深,不是轻易可以结交的,半年了,他就这不惹人的态度,就跟不好女色似的,“行,等你。不见不散。”
姜元末回到卧寝,进门,便解着领口纽扣,将绒服解开,脱掉外衫里衫随手搭在椅背。
他来到铜镜前,看了眼桌上的家书。
虽然很想知道母亲的身体情况,他却没有立即打开书信。
因为不想知道女娘又出府去见了沈正林诸事,吃醋也吃的没有身份。
他步入浴间,将身体浸在温热的池水中,思绪乱了起来。
-相公,前两天怀不上怎么办-
-我的腰太凉了,会不会冰到你呢-
-相公-
-相公-
那种抱满怀,将脸埋在女娘颈项的触感是那样清晰。
“小骗子。”
姜元末沐浴后,随手拿了浴巾擦拭身体,突然将头抵在墙壁上,呼吸重的不成样子,到底没有放纵去碰自己的身体。
他缓解了片刻。
步至浴间外,穿上常服,还未系上衣扣,便拿过书信来,将信封打开,把手伸进信封去掏信,同时就那样懒懒的靠在床沿,一条腿垂在床下,一条搭在床沿。
他将书信拿出,连带着将那个硬硬的物什带了出来。
闷闷一声落在他的腿上,他低头去看,眼睛猛的撑了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