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思路错了。
不应该追求完整保留威力,应该取其形。
杀伤力可以降低,但困的效果必须保留!
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至尊金骨那股霸道绝伦的气息。
如果……将一丝金骨的气息,作为阵眼的核心呢?用它来镇压阵法,强行稳定结构?
说干就干!
他小心翼翼地从那块已经建立初步联系的金骨中,牵引出一缕比发丝还细微的气息,将其打入正在勾勒的阵纹中心。
“嗡!”
原本狂暴不羁的离火阵纹,在接触到这缕气息的瞬间,竟变得无比听话!
张凡眼神大亮,双手快如幻影,迅速删繁就简,将八十一道核心阵纹,精简到了三道!
三道阵纹彼此勾连,以金骨气息为核心,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结构。
成了!
他屈指一弹,三块下品灵石飞出,落在静室的三个角落。他指尖灵光一闪,三道简化后的阵纹烙印而上。
一个呼吸间,一个赤红色的微型光罩瞬间成型,将静室中央的一张石凳笼罩。光罩上火焰流转,散发着惊人的热量。
“微缩炎缚阵!”
张凡给自己的新发明取了个名字。
虽然杀伤力不足原版的十分之一,但胜在瞬发、隐蔽、出其不意!
三块下品灵石就能驱动,简直是克敌制胜的神器!
他对阵法的理解,在这一刻,真正脱离了死板的图谱,开始走向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结束了一夜的修炼,张凡感觉神清气爽。
他推开静室厚重的石窗,想透一口气。
就在窗户打开的瞬间,他那远超常人的灵觉,猛地一颤!
药园外围的黑暗中!
有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快到极致!普通天帝境高手都未必能捕捉到!
但张凡能!
对方没有靠近,甚至没有散发出一丝一毫的杀意,仿佛只是在确认药园里的情况,确认他张凡是否还在宗门。
张凡站在窗边,面无表情。
他没有追,第一次派影卫来,是试探,是暗杀。
失败之后,第二次派来的,是更高级的斥候。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等!
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等待他离开诸天圣地这个巨大的保护伞!
张凡缓缓关上窗户,隔绝了外界的黑暗。
内有身份不明的银边黑袍长老,外有魂殿的虎视眈眈,而妹妹的太古药灵圣体也迫在眉睫。
压力如山倾。
但他的胸膛里,燃烧的不是恐惧,而是前所未有的战意。
“想把我当猎物?”
“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猎人!”
诸天圣地,议事殿。
殿内气氛沉凝。
十数位气息深不可测的长老分坐两侧,目光汇聚于中央。
“够了!”
刑律堂副掌院赵乾猛地一拍扶手,声音洪亮。
他环视众人。
“近期宗门周边,魔道余孽死灰复燃,屡屡有弟子在外遇袭!我等在此议而不决,成何体统?”
“依我看,防守不如进攻!”
赵乾的视线扫过首座的风清子,话锋一转,直指核心。
“宗门大比刚刚结束,涌现出一批战力非凡的精锐弟子!”
“尤其是冠军张凡,以真帝之境,连斩三大魔王!此等天骄,正是我宗门的利刃!”
“我们应当立即组建精英小队,由张凡这样的弟子带队,主动出击,清剿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既能磨砺弟子,又能扬我圣地声威,一举两得!”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正气凛然。
不少长老闻言,微微点头。
听起来,确实是个好主意。
“我反对。”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不急不缓,却瞬间压过了赵乾的气势。
是风清子。
他眼皮都未抬一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赵掌院此言,太过冒进。”
“魂殿刚刚才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出那么大动静,现在又冒出所谓的魔道余孽,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这分明是调虎离山。”
风清子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把张凡这样的弟子派出去,一旦中了埋伏,谁来负责?你吗?”
赵乾脸色一僵,怒道:“风清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难道我诸天圣地的天骄,都是只能待在温室里的花朵?”
“我只是就事论事。”风清子淡淡回应,“与其让弟子去冒这种不必要的风险,不如先加强宗门内部的排查。”
“家里的贼都没抓到,就想着去外面抓贼,可笑。”
两人针锋相对,殿内火药味十足。
一直闭目养神的司徒穆,此刻终于睁开了眼。
“两位都少说一句。”
“赵掌院的提议,有其道理,但风险确实太大。风主座的担忧,也并非空穴来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任何行动,都需要证据确凿。”
“在没有摸清对方虚实之前,宗门主力,尤其是像张凡这样的关键弟子,不宜轻动。”
司徒穆一锤定音,算是给这场争论画上了句号。
赵乾胸口起伏,憋着一肚子火。他冷哼一声,拂袖而起。
“哼!妇人之仁!”
他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在经过风清子身边时,脚步微顿,眼神阴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里满是怨毒。
风清子恍若未觉,依旧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但他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寒芒。
赵家……看来已经等不及了。
……
夜色下,邢清河的洞府。
张凡,邢清河,风清子,三人相对而坐。
气氛有些严肃。
张凡没有拐弯抹真心角,他知道,面对这两个维护自己的人,坦诚是最好的策略。
“邢长老,风长老。”
他将妹妹张灵儿如何凭借特殊的嗅觉,在刘长老遇袭后,从空气中残留的细微气息里,辨认出一种名为幽魂花的线索,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灵儿说,这种花的气味,她只在一个地方闻到过……”
张凡的声音很平稳。
“……就是宗门大比结束那日,那位宣布结果的黑袍银边袖长老身上。”
他没有添加任何猜测,只是陈述事实。
但这两个事实连接在一起,其背后指向的可能,足以让任何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