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镜头画面又是一转。
奢华恢宏的皇宫御书房瞬间映入眼帘,龙涎香的清雅气息仿佛透过屏幕飘了出来。
只见少年天子朱厚照手里捏着份奏折,眉头微蹙,正对着朱无视沉声道:“皇叔,出云国派使者来,要将他们的利秀公主进献给朕,你怎么看?”
朱无视上前一步,接过内侍呈来的公主画像,目光在画中人脸上细细扫过。
画中的利秀公主确实容貌倾城,肤若凝脂,眼含秋波,堪称国色天香。
可朱无视的眉头却越皱越紧,指尖轻轻点在画像上公主的眉眼处:“陛下,此女容貌虽绝,但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狡黠与锐利,绝非安分守己之人,恐怕心怀异心。”
他话锋一转,语气更沉了几分:“更要提防的是护送她的出云国大臣乌丸。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上都传他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快刀,却从没人见过刀藏在何处,这般藏锋露拙的高手,最是凶险。”
“陛下若是亲自接见,身边若无万全防备,恐有不测。”
朱厚照原本还有几分少年天子对美人的好奇,听朱无视这么一说,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捏着奏折的手指都不自觉收紧了:“皇叔所言极是,朕倒真没考虑到这层利害。”
朱无视早有谋划,当即躬身提议:“臣以为,可派段天涯与上官海棠先去国宾馆,暗中查探出云国使团的底细,摸清乌丸的武功路数与公主的真实意图,再做打算。”
“准奏!”朱厚照毫不犹豫地拍了板,眼神里满是信任,“此事就交由皇叔安排。”
夜色如墨,月隐星稀。
两道黑色身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落在国宾馆的屋顶上,正是身穿夜行衣的段天涯与上官海棠。
两人交换个眼神,足尖轻点,就想潜入客房探查,可脚刚落地,一道冷厉的声音就骤然响起:“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乌丸不知何时已站在庭院中,一身黑色劲装,背负双手,明明没有刻意散发气势,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凝滞。
“动手!”段天涯低喝一声,腰间武士刀瞬间出鞘,寒光凛冽。
上官海棠也立刻抽出腰间软剑,与段天涯一左一右攻了上去。
三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刀剑相击的“叮叮当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乌丸的武功果然诡异至极,手上明明空无一物,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拍出凌厉掌风,逼得两人险象环生。
突然,乌丸一声低喝,掌心骤然泛起橙红色的火焰,带着灼热的气浪拍向上官海棠!
“小心!是火云刀!”段天涯惊呼着想要阻拦,却被乌丸的掌风逼开半步。
上官海棠只觉一股滚烫的力道撞在胸口,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软剑脱手落地,当场重伤倒地。
“海棠!”段天涯心头一紧,顾不得恋战,虚晃一招逼退乌丸,抱起倒地的上官海棠,足尖一点,借着夜色掩护飞速撤离。
安全抵达隐秘据点后,段天涯才发现上官海棠的情况远比想象中危急。
她的脸颊烧得通红,体温高得吓人,呼吸都变得微弱起来,胸口的伤口更是不断渗血,若是再耽误片刻,恐怕性命难保。
段天涯眉头紧锁,脑海里飞速闪过各种救治之法,最终咬牙做出决定:“只能用伊贺派的放血法排毒降温了,海棠,得罪了!”
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解开上官海棠的夜行衣衣襟,准备在她胸口穴位处放血。
可当衣襟滑落,看到那抹纤细的曲线与精致的锁骨时,段天涯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银针“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滚圆,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共事多年、一向以男装示人的上官海棠,竟然是女儿身!
【桃花岛黄蓉:哎哟!我说呢!这上官海棠瞧着就比寻常男子细腻些,连出招都带着点柔劲儿,原来是女儿身!连“海棠”这名字,本就是姑娘家常用的,先前竟没往这处想!】
【铁掌帮隐世高人裘千丈:啧,这上官海棠的武功也太拉胯了吧!俩打一个,才跟乌丸过了几招就被揍得吐血倒地,三大密探的名头怕是掺了水!】
【惊鸿仙子杨艳:可别这么说!上官海棠之前提过,她师从无痕公子,学的都是琴棋书画、医术星象这些本事,武功本就不是她的专长,查案谋划才是她的拿手好戏!】
【权力帮帮主李沉舟:说得在理。三大密探各有分工,拼杀对阵本就是段天涯和归海一刀的活儿,上官海棠的价值从不在武功高低上。】
【少林玄慈:阿弥陀佛!江湖之中,并非唯有武功高强者方可立足,上官海棠的智计谋略,胜过不少莽夫猛将。】
【铁剑门玉真子:嘿嘿,还是段天涯这小子有福气!借着治伤的由头,平白瞧了这么大的秘密,这波眼福可算饱了!做趟任务还捡回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这买卖血赚不亏啊!】
【岳阳门尹剑平:急着下定论太早了。你们没瞧段天涯那眼神?震惊里带着慌乱,分明是心里还装着别人,旧情没了断呢。】
【魔隐边不负:这就不懂了吧!正因为旧情难忘,才需要新欢来填啊!上官海棠这般才貌双全的姑娘送上门,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魔隐边不负:男人嘛,喜新厌旧本就是天性!等新鲜劲儿来了,旧爱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穷凶极恶云中鹤:哈哈哈!边老魔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看段天涯就是装正经,迟早得拜倒在海棠姑娘的石榴裙下,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
【多情公子侯希白:肤浅。情爱之事,哪是“捡媳妇”“血赚”这般粗鄙之言能概括的?段天涯与上官海棠的情分,还得看后续造化。】
……
护龙山庄内。
段天涯压根没心思看弹幕里那些荤素不忌的调侃,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上官海棠身上,声音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海棠,你……你是女儿身?”
他僵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震惊——眼前这张褪去男装英气、添了几分柔美的脸庞,竟是与自己一同习武、并肩查案多年的“小兄弟”!
这冲击太大,让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上官海棠脸颊泛起一抹羞赧的红晕,避开他的目光,尴尬地扯了扯衣角,低声解释:“大哥,我并非有意欺瞒,是义父当年特意嘱咐我,以男装示人更便利于行事。”
“义父……”段天涯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
若是朱无视的授意,一切便说得通了。
他对着上官海棠郑重地点了点头,眼底的震惊化作理解与几分歉意:“是大哥唐突了,既然是义父安排,我懂了。”
他知趣地不再追问,只是看向上官海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和。
一旁的阴影里,归海一刀握着刀柄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几分。
他早便察觉了端倪——她束发时耳后不经意滑落的发丝,她受伤时隐忍的轻哼,都藏着女子的细腻。
这份察觉,渐渐成了他藏在心底最隐秘的心事,他默默守着她的秘密,也守着自己不敢言说的暗恋。
可此刻,看着段天涯望向海棠的眼神,归海一刀的心猛地一沉。
他清楚,从段天涯知晓真相的这一刻起,他或许,要多一个最强大的情敌了。
归海一刀死死盯着两人的身影,眼底翻涌着无人察觉的复杂情绪。
……
直播画面一转,又切回了成是非这边。
昏暗潮湿的蚕室里,霉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成是非蜷缩在角落,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捆着,心灰意冷地盯着头顶漏下的一缕微光。
难道老子真要在这儿变成个“没根”的太监?
他不甘心地在地上蹭来蹭去,后背忽然撞到一块松动的墙砖,“咔嗒”一声轻响,墙砖竟往里凹了进去,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冷风裹着泥土味灌了进来。
密道?!
成是非眼睛瞬间亮了,也顾不上手脚被捆,费劲地扭动身体,像条泥鳅似的钻进了洞口。
通道狭窄逼仄,他只能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可爬了没多远,一股强劲的吸力突然从前方传来,像有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他的后颈,猛地将他往前拖拽!
成是非吓得尖叫,却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眨眼间就被甩进了一间更为阴森的石室——天牢第九层!
石室中央,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被粗壮的铁链锁在石柱上,铁链深深嵌进皮肉,可他却面不改色,正伸手从墙角摸起一只肥硕的蜘蛛,“咔嚓”一声嚼得津津有味。
“我靠!”成是非看得头皮发麻,差点吐出来,“老头,你……你不怕中毒啊?”
老头缓缓抬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小娃娃,老夫‘不败顽童’古三通,别说蜘蛛,就是老鼠、壁虎,这二十年里也吃了个遍!”
“不败顽童”古三通?!
成是非虽混市井,却也听过这号传奇人物的名号,惊得张大了嘴:“您就是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古三通?那……那您怎么会被锁在这儿?”
古三通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里满是不甘:“二十年前,我与朱无视比武,结果……输了他半招,便被这伪君子囚在此地,整整二十年!”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呼吸也变得急促:“老夫伤势早已恶化,撑不了多久了……小娃娃,看你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料,老夫便将毕生功力和‘金刚不坏神功’传你!”
不等成是非反应,古三通突然催动内力,双掌按在他的肩头!
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入成是非体内,像岩浆般冲刷着他的经脉,疼得他撕心裂肺,却又有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滋生。
紧接着,古三通在成是非身上飞快刻画,八大门派的武学精要像活过来似的,刻在成是非的身上。
“记住!”古三通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金刚不坏神功’一生只能用五次,第六次必散功而亡,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可轻用!”
成是非半信半疑,试着按照古三通教的法门运转内力。
“轰”的一声,他的皮肤瞬间变得金光闪闪,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连捆着的麻绳都“嘣”地断成了数截!
他看着自己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小金人,惊得语无伦次:“我……我真成高手了?老头,你把这么厉害的功夫传给我,总不能没条件吧?”
古三通眼中闪过一抹希冀,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老夫只有两个条件。第一,替我打败铁胆神侯朱无视,揭穿他的真面目!第二,找到一个叫素心的女子,告诉她……古三通这辈子,真心爱她……”
话音刚落,古三通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圆睁,带着无尽的遗憾咽了气。
成是非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干爹!您放心,这两件事,我成是非拼了命也会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