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压抑着喜悦，颤声问：“小姑娘，你这个东西是家里传下来的？你和雪瑶是什么关系啊？你们两家祖上是干嘛的？”
洛雪瑶笑道：“是家里祖传的，至于祖上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太爷爷那辈是贫农。”
葛老先是一愣，接着便哈哈笑道：“小姑娘，你这套说辞，跟雪瑶丫头当年一模一样！”
洛雪瑶看了一眼空间倒计时，对葛老道：“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我就是洛雪瑶的姐姐，我叫洛清瑶。”
“这就难怪了。”
葛老又欣赏了一会儿酒樽，问：“清瑶，这只酒樽你打算卖吗？”
洛雪瑶点头：“葛老若是有意，您给我开个价。”
葛老伸出两根手指。
洛雪瑶扬了扬眉毛：“两百万？”
“不，两亿！”葛老的声音里依然难掩激动：“这只酒樽也是野史上记载的一个朝代，如今你能拿出相关的文物，对这段历史的研究很有帮助！清瑶啊，如果你家还有这个时期的古董，不妨给我多拿几件。”
上一世洛雪瑶跟葛老打交道最多，就是因为葛老开价公平，不会欺负她是个古董小白。
洛雪瑶道：“我家里还真有几件东西，不过不知道值不值钱。明天我整理一下再拿来给您掌眼。”
“好！”
葛老痛快地拿起手机要给洛雪瑶转账：“你的账号是？”
“哦，就打在雪瑶账号上吧，我们是姐妹嘛！”
“你们姐妹的感情还真是好，不过，亲姐妹也要明算账啊！”
葛老没有多言，把两亿打到洛雪瑶的账号。
洛雪瑶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不到五分钟，只能赶紧跟葛老告别，出了门转身走进一条偏僻的巷子。
“滴”一声之后，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巷子里。
……
回到空间之后，洛雪瑶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萌萌，我记得空间有个功能，只要是在我面前发生的事情，就会记录成影像，对吧？”
之前她还用这个功能在宁古塔故弄玄虚，造成海市蜃楼的假象。
萌萌凑到洛雪瑶身边，试图用自己毛茸茸的身躯给她一点温暖。
“宝儿啊，那个画面……你还是不要看了吧？”
谁能受得了一遍一遍地看自己粉身碎骨的样子啊？
当初裴骁看到这个画面，都差点疯了。要不是萌萌及时把裴骁按进灵泉水里，他现在就是个疯批。
不过想到裴骁离开空间之后对裴竹心母女做的事情……好像也跟疯批差不多。
萌萌不想让洛雪瑶也变成疯批，但洛雪瑶非常坚持。
“我要确定凶手是谁，就算是被害死，我也得死个明白！”
萌萌拗不过洛雪瑶，只能交出视频，但是在视频里做了些手脚。
洛雪瑶用空间的液晶屏放大观看，视频里的自己笑得那么明媚。
是了，这天是她去取婚纱的日子。
这件婚纱还是裴骁当年看了好多现代婚纱的设计图纸之后，给她亲手绘制的。
洛雪瑶拿着图纸去找婚纱店定做的时候，那个师傅还夸赞图样好看，问洛雪瑶能不能把设计图卖给他们。
洛雪瑶当然没有同意。
她又不差钱，怎么会把爱人的心意卖掉呢？
三天前婚纱做好了，但洛雪瑶的腰围又细了两厘米，婚纱师傅说再调整一下尺寸穿上效果会更好，所以才约定今天去取。
想到第一世的事情，洛雪瑶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
萌萌小心翼翼地用爪子给她擦干净：“宝儿，不哭，既然要查清真相，那就擦干眼泪。”
洛雪瑶继续往下看。她把视角转移到那辆跑车上。
这是一辆外观很普通的红色跑车，冲过来的速度极快。
洛雪瑶放慢了视频的播放速度，再放大帧幅，裴柔那张脸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上。
跟上次见到裴柔的时候一样，这张脸上充满了仇恨和厌恶，还有几分……嫉妒？
洛雪瑶没有看自己被撞死的画面，她又不是受虐狂。
而是把视角对准跑车，倒回去一点。
果然，裴柔的车子停在路边很久了，就是在等洛雪瑶出现。
而洛雪瑶出现之后，她立即一脚油门踩到底，把洛雪瑶直接撞成一团血雾。
虽然萌萌已经给视频打码，洛雪瑶没有看到自己血肉横飞的一幕，但那种撕裂的痛感再次袭来。
洛雪瑶的身体疼，心里更疼。
可是现在不是疼的时候。
洛雪瑶狠狠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逼着自己把眼泪咽回去，不错眼珠地盯着那辆跑车。
跑车因为强烈的碰撞，引擎盖已经变形。但裴柔并没有减速，而是走到路口左转，便消失了。
“萌萌，你还能调出转完之后的视频吗？”
萌萌摇头：“空间只能记录你在的视频，你不在，空间没办法记录。不过你回头可以问问罗警官，看他们的监控里能查到什么。”
洛雪瑶苦苦一笑：“这条街是大学城边缘的地方，没有摄像头……除非……”
除非能找到过往车辆，并且拿到行车记录仪的影像。
但这是个庞大的工程，三五天可能都查不出个结果。
洛雪瑶闭上眼睛回忆。她们学校是大学城最边缘的一所，靠近市郊。
这条路右转是通往市中心的路，而左转则恰恰相反。
在洛雪瑶的印象里，左转之后有三个方向：一，出城去邻市；二，上五环，那么接下来有可能还是回到市区；三，去洋河。
洛雪瑶把第二条路线排除。
一辆大红色的跑车，撞成这个样子，跑在路上必定十分显眼。而且市区也会有更多的摄像头。
同样的，出城去邻市也不太可能。
国道上的监控也不少，总有一个能拍到裴柔的脸。
裴柔不会那么傻。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洋河。
洋河是郊区的一条河，并不算是景点。
上学的时候洛雪瑶跟同学们去过洋河那边春游，风景一般，蛇虫鼠蚁还多，游人很少，她们也是只去了一次就不再去了。
不过，春游回来的路上，她们倒是看到了好多钓鱼佬。
洛雪瑶的眼睛一亮：钓鱼佬！
说不定会有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