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酒下来,男人们喝的五迷三道的,婶子们扶着自己男人回去,路上有气不过的趁机给自己男人两巴掌出气,都是革命的战士,别拿男女说事儿,谁也不比谁高贵,不给他两下不出气啊。
来财送走了叔叔婶婶,李想早就带着成功回去睡觉了,屋子里只剩下姚月兄妹和李抗战,
来财轻吐一口气,“行了,李叔,你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呢,我给收拾了就回去。”
李抗战喝着茶,摇头晃脑的,“你不收拾等我来收拾啊。这话说的。”
顿了顿,他又继续开口,“你也别嫌烦,咱们老一辈的还在,大家还能聚聚,到我们不在了,指不定你们小辈还能不能认呢。”
来财哭笑不得,“怎么招?谁还能吃了谁啊?我和李想不也好好的吗?担心那么多干嘛?”
李抗战深深看了一眼来财,站起身回房了,“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小子万一调回去了仔细点儿,别在丢了胳膊少了腿儿回来,耽误了人姚月这个好姑娘。”
姚月在一边捂嘴偷笑,来财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垮着脸,姚振华只是满脸认可的点头。
“行,知道了叔,您歇着吧,别咒我了,”
和姚月一起,收拾好桌子和厨房,又和她一起散步,一直送到她家门口才分开,旁边的姚振华一边叹气一边拍头,简直没脸看。
来财和姚月依依不舍,被姚振华从后面踹了一脚,“行了,行了,回吧,大晚上的,还当着我的面儿,合适吗?别逼我抽你啊。”
姚振华拉着自己妹妹回去,回身关了门,来财这才转身往家走去,
回了家,也不想折腾了,随便洗洗就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鸡鸣,他才起床开始收拾东西,还没收拾完呢,李抗战就来了,
“哟,李叔,你怎么来了啊?用不着这么早送我吧。”
李抗战搭着烟,看了一眼来财,“我不来能行吗?咱老伙计还在你手里呢,你跑了,我找谁要去。”
来财这才想起角落里的自行车,一拍脑门,“哎哟,真给忘了,不过没事儿,我走了姚月哪儿有钥匙,随时来拿就行。”
李抗战熄灭了烟头,开始帮着他整理包裹,“你也当这么久的兵了,怎么行装打的这么丑,说出去都丢人,过来仔细看着,你这样怎么带人啊,人家能服你吗?”
就在李抗战的念叨里收拾好了行装,来财蹬着自行车带着李抗战去了火车站,姚振华开着车带着姚月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不同于上一次分别的冲突,当大战真的到来,每个人都对他的选择充满了体谅,
姚振华笑着用口型提醒来财,等着他去,一定要活下去,来财也笑着点头,
李抗战从怀里拿出烙饼递给来财,“年轻人能吃就多吃,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那斗碗一人吃俩。拿着路上饿了顶顶。”
姚振华和李抗战交代完也是默契去了一边,把空间留给她们两个。
姚月拿出自己绣的锦囊给他,别在行囊上,又给他整理好衣服,“我等你,有空了回来看看我,虽然你总有书信回来,让我安心,可总是比不上能看见人,
之前老是做噩梦,如今你回来了总算睡了两天安稳觉,现在你又要走了,带好锦囊,照顾好自己,”
来财笑着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女孩儿,手上挨了一巴掌。
姚月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和你说话呢,好好听,傻笑什么,没个正经样子。”
来财盯着姚月,“我知道,有机会我会回来的,我不会死在外面,哪怕还有一口气我也撑着回来再断,我可舍不得你,”
姚月不满的踩了他一下,“什么叫回来再断气,活着回来不是让你活着回来断气的,再瞎说,我就让我哥收拾你。”
来财把姚月抱在怀里,不让她挣脱开,“我会活着回来,带着奖章和荣誉,成了你说过的大英雄,等我回来咱们就结婚,”
姚月安静的听着,抬起头看着来财,“你现在就是姐姐的大英雄,我等你回来下聘。”
旁边的姚振华看着二人抱着,牙都快要碎了,李抗战看看二人,拍拍他的肩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总是躲不过这一遭的,习惯就好。”
姚振华有些不爽,“不是,李叔,你的意思是我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他这是挑衅。”
说完也不管李抗战拉着,走过去就咳嗽,直到二人分开,姚月脸红红的不敢看自家哥哥。
“来财啊,时间也差不多了,上车吧,等你俩结了婚,登了记,随你们小两口怎么抱,现在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啊。”
李抗战也跟着过来,“行,来财,上车吧,有空多回来看看,李叔做鱼的把式就传给你了,别让我空等啊。”
来财点点头,“行,李叔,肯定不让你空等,姚哥,那我就上车了,”
来财又转过头看着低着头的姚月,“等我回来!”
姚月只是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来财上了火车,挥手和站台上的人道别,火车上的吵闹让他听不清底下人说的话,底下人也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两边隔着护栏,大家都笑着道别。
明明是离别,可大家总喜欢笑着,也许是在祝福,也可能怕难过成了挽留,
舍不得就是舍不得,我在送别时总笑不出来,可能是我矫情吧。
火车的轰鸣响起,来财踏上了北上的路,带着和理解和祝福人总是不一样的,路上苍茫的白雪都成了北国风光,大气磅礴。
在火车上折磨了一天,来财迫不及待的下了火车,他始终记住自己的目标,重建四营,也不知道这次送过来的兵都是什么样,最好多给点老兵,这样用不了多久就能重返现场,
虽然下来的最后一仗赢了,可他觉得憋屈,他要发泄只能重返战场,让那些大鼻子付出代价就是重建四营成功最好的检验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