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殿内,御宇阳面对高高在上的父亲,轻蔑地笑了一下。
阳:“我从来就没怕过你,不如今日把话挑明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城主重重一声呵斥道:
“放肆!逆子!”
士兵们赶紧上前,把御宇阳押住。
他的亲兵们纷纷拔剑,准备决一死战,阳赶紧对他们摇了摇头。
御宇达捋从殿堂上走下来,每一步都极为沉重,雷声轰鸣,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父权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重重地砸在御宇阳身上,压得他无法抬头。
不出意外,一记耳光打在了阳的脸上!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两腮被扇到红肿,城主这才作罢。
他冰冷地说道:
“只要我还活着,汉武城就没有你的一席之地,记住自己的位置!这是你老子的天下,没有你指手画脚的份!”
城主一甩衣袖,又回到了他的宝座上。
“带下去,从今天开始就让他和他母亲一样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任何人探视,直到他交出他弟弟为止!”
士兵:“是!”
话音刚落,一只硕大的冰刃飞来,斩杀了押送阳的士兵。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御宇源:“公子,你快走,这里就由我们帮你顶住!”
御宇达:“怎么,连你也要造反吗,源?你们一个个都自寻死路吗!”
源赶紧断掉阳身上的枷锁,把他推出雷鸣殿去。
“身后的事放心交给我们吧!公子,为了你的理想.......”
只在转瞬间,御宇源的喉咙就被城主用剑击穿。
而雷鸣殿内,公子的亲兵和城主的军队交战,很快就陷入颓势。
从阳耳边传来的声音只有:
“快走!快走!别死在这里!”
御宇阳拔出剑,剑锋舞出一条硕大的冰龙,盘旋在主人周围,随着他杀出一条血路!
“寒·千苍!”
冰龙发出怒吼,口中吐出无数寒冰飞弹,打伤了一波又一波追兵。
一剑下去,了结一个;又一剑下去,送另一个人归西......
这些,曾经都是他血浓于水的同胞啊!
公子身上受了七八处刀伤,衣服残破不堪,血气也几乎消耗殆尽......
可山呼海啸般的御宇士兵们还在追杀他。
阳脑海中只想着一件事:
“我不能死,奴隶们还没解放,我还没看到新生的汉武城的模样.......”
可血染红了他的寒冰,他觉得身体越来越绵软,视线仿佛被血模糊了......
冰龙出现了裂纹,之后崩裂,碎成一地的冰渣。
身后的追兵还在没命地追,他耳边还响起城主的声音:
“不能让他逃......同党......一并处死......”
阳实在听不清楚,跑也跑不动了,伤口的血不断从手中渗出来......
他只能绝望地对着苍天吼了一声:
“天不助我!母亲!妹妹!我对不起你们!”
他抽出长剑准备自刎,被黑牢及时拦了下来。
“你们兄妹俩一个样,动不动就要寻死,怎么不想想美好的未来呢?”
黑影沼把阳吞了进去,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追兵面前消失了。
这时候昀曦才出场,她指着士兵们的鼻子大骂:
“一群废物!废物!连一个要死的人都能跟丢!你们等着吧,看我夫君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士兵:“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昀曦:“息怒有个鸟用,赶紧去找啊!”
士兵:“是是是......”
内城很快被封锁,巡逻的力度空前加强,而通缉犯便是大公子御宇阳。
御宇族人们皆震惊,谁也没想到活泼开朗的阳公子竟能做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纷纷开始唾弃他。
告示牌上、墙壁上都贴满了通缉令:
“城主亲谕:
抓住在逃犯者赏金五十两,能解救二公子者赏金百两!”
“二公子怎么了?”
“不知道啊,事发突然......”
众人围在告示牌旁议论纷纷,讨论今天城主府内发生的奇事......
不远处的客栈二楼,御宇阳听同胞们唾骂自己,心里十分难过。
他用热毛巾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披上衣服,独自伤心。
几行热泪划过脸庞——为了那些替他送命的兄弟们,他许多年不曾哭过了。
这时候,芫血端了饭菜进来,然后紧紧锁好门和床。
芫血:“你确定客栈老板能信得过吗?士兵早晚会查到这里的。”
阳:“放心好了,我们是早些年的患难之交,他不会忘恩负义的。”
芫血递过来一杯酒,阳轻轻推开了。
他哽咽着说:
“谢谢,但是我喝不下。”
芫血自己把酒喝了,不管他,坐在桌旁开始吃饭。
“想完成革命哪有不流血的。你是个理想主义的革命家,错误的估计了城主与你的实力差距。如果今天我被砍头,你也被杀了,咱们还能坐在一桌吃饭吗?”
阳没说什么,静静走到酒桌旁,看着他吃。
他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想起御宇源被刺杀的画面,阳内心就痛苦无比。
“是我带他们走上了绝路......亲手害死了他们.......”
他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伤口迸裂,一口血吐了出来......
芫血:“我都跟你说了,别动气别动气,你挺挺,我去找郎中来!”
他急匆匆出去找刚刚给阳看病的那位郎中,大街被围观者堵得水泄不通,芫血很快就跟丢了。
(为什么通缉御宇阳而不通缉我呢?是昀曦那家伙暗中动了手脚吗?)
身后的人群在躁动,围观群众纷纷跑去阳藏身的那家客栈,士兵也径直走过去了。
“大事不好......”
他推开人群,拼命地往回赶,可那些士兵已经先他一步前往二楼了。
角落中的阴影中生长尖刺黑牢,捆住他们,然后活活绞死。
芫血率先前往阳那里,他脸色惨白,痛苦不堪。
“这就是你说的患难之交?行了,内城待不下去了,跟我去外城,先保住命再说。”
随便扯了些床单把阳裹得紧紧的,芫血背起他,跳进了黑之海中。
他的嘴唇微抖,勉强挤出了几句话:
“你说得对,我不过就是个富家公子......理想主义......我什么事......都办不成......我的兄弟们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