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圣地遗迹,核心区。
空间震荡的余波还未平息,楚轩的身影便已带着顾一海和器灵灵焚,如同一道流光,出现在了那座熟悉的白玉平台之上。
“快!楚轩!就是那座鼎!”
神秘意志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疯狂催促,那种焦急与凝重,是楚轩从未感受过的。
它仿佛能亲眼看到鼎中世界正在发生的一切,每一次催促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楚轩的目光瞬间锁定在平台中央。
那座曾散发着大道气息、神圣非凡的白玉巨鼎,此刻却像是中了剧毒一般,整个鼎身布满了妖异的、如同血管般搏动着的黑色魔纹。
一股股粘稠如墨的魔气从鼎口溢出,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充满了不祥与邪恶气息的结界,将鼎口牢牢封死。
“没时间解释了!用你的先天灵宝,破开它!”神秘意志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轩没有丝毫犹豫。
他很清楚,能让神秘意志如此失态,鼎中世界必定发生了超乎想象的惊天剧变。
“灵焚,护住顾一海!”
楚轩沉声吩咐一句,心念一动,一柄通体缭绕着紫色雷光的古朴长剑,便已出现在他的手中。
正是先天灵宝,紫霄神雷剑!
“轰!”
长剑在手,楚轩整个人的气势截然一变。他体内的剑丸疯狂运转,精纯的剑元毫无保留地灌注其中。紫霄神雷剑发出一声震彻云霄的龙吟,剑身上,无数细密的紫色雷蛇疯狂窜动,一股源自天地初开、至刚至阳、专门克制一切邪魔外祟的恐怖气息,轰然爆发!
“开!”
楚轩眼神一凝,手臂肌肉贲张,对着那被魔气笼罩的鼎口,悍然一剑劈下!
一道粗壮得如同天罚神柱的紫色狂雷,脱剑而出,带着净化万物的煌煌天威,狠狠地轰击在了那道粘稠的魔气结界之上!
“滋啦——!!”
仿佛热刀切入黄油,又似阳雪遇上烈日。那坚不可摧的魔气结界,在紫霄神雷的面前,连一息都没能撑住,便被瞬间撕开了一道巨大的、闪耀着电光的狰狞口子。
“就是现在,进去!”
神秘意志的催促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楚轩没有片刻迟疑,身形一晃,整个人化作一道剑光,直接从那道雷光闪烁的裂口中,肉身闯入了鼎中世界。
一入鼎中,那股几乎要将天地倾覆的恐怖魔威和无处不在的怨念,便如潮水般涌来。
楚轩眼神一凛,不敢有丝毫大意,在神秘意志的模糊指引下,辨明方向,身形不停,朝着那魔气最浓郁的根源之地——魔渊,全速赶去!
与此同时,魔渊上空。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
魔剑意志所化的“南宫辰”悬立于空,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个闭目养神、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黑袍少年,猩红的魔焰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躁。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但,预想中沉疴大人君临天下、魔威席卷八荒的景象,却迟迟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
魔剑意志的内心,第一次泛起了浓浓的疑窦。
‘镇魔石明明已经碎了,凭大人的通天威能,早该将这里的一切都化为魔土,为何……为何还没有动静?’
它的目光在少年和下方那深不见底的魔渊之间来回移动,一个不祥的念头在它心底滋生。
‘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还是说,眼前这个神秘的家伙,他的出现,与大人的“延迟”有关?’
它不敢妄动。
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给它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那种被更高位格的生命体俯视的感觉,让它这缕桀骜不驯的魔剑意志,都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战栗。
它只能等。
等沉疴大人积蓄完力量,发出最终的指令。
它不知道的是,它等待的答案,正在魔渊的最深处,悄然上演。
魔渊之底。
这里,是所有魔气的根源,也是曾经镇压着大天魔沉疴的核心之地。
巨大的、断裂的镇魔锁链残骸,散落一地。而在那片废墟的中央,一具巨大的、形如枯骨的躯体,正被无数锁链的残骸
魔渊之底。
这里,是所有魔气的根源,也是曾经镇压着大天魔沉疴的核心之地。
巨大的、断裂的镇魔锁链残骸,散落一地。而在那片废墟的中央,一具巨大的、形如枯骨的躯体,正被无数锁链的残骸钉在地上,保持着一种被镇压的姿态。
这,便是大天魔沉疴的本体。
万载的镇压与消磨,早已耗尽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即便身为威名赫赫的大天魔,此刻也已是油尽灯枯,只剩下一副空洞的骨架。
但此刻,情况正在发生逆转。
无数从鼎中世界被强行吸纳而来的、充满了怨毒与不甘的黑灰色神念,以及如渊残魂消散后留下的那最后一缕精纯的、金色的守护能量,正如同百川归海一般,化作两道泾渭分明的溪流,源源不断地没入他眉心。
随着能量的涌入,他那干瘪得如同树皮的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充盈。
原本如同骷髅般的躯体,青黑色的鳞片之下,血肉正在重新滋生,干涸的血管重新鼓胀,并开始发出微弱的、有力的搏动。
一片片黯淡的旧鳞脱落,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崭新魔鳞。
他的力量,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恢复。
某一刻,他那双紧闭了万载的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仿佛随时都会睁开,重新俯瞰这个他曾肆虐过的世界。
留给所有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魔渊上空,黑袍少年再次轻咳一声,眸光仿佛能够透过浓密的魔雾,看到下方的魔渊之底。
他目光平静,似在喃喃自语:“也好,一具完全恢复的大天魔躯壳,作用比残躯不知道胜过多少。”
魔剑意志惊恐的看着少年,心中思绪翻涌?魔躯!他竟然盯上了大人的魔躯!
此人,究竟是什么存在,又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