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林微微欠身,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许大茂同志,你误会了。我并非为张俊、汪中求他们翻案,只是人死如灯灭,再纠缠这些陈年旧事,未免有失体面。”
许大茂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墨,拳头紧握,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污蔑?王培林,看着你人模狗样的,原来也是个人形玩意。”
“许大茂,你注意点言辞。” 于海棠秀眉微蹙,一脸焦急地劝说道,她轻轻拉了拉许大茂的衣角,眼神中满是担忧,“王老师说得对,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再说这些,确实没什么意思了。”
许大茂猛地甩开她的手:“海棠,你别拦我!这种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转过头,目光扫向刘正,语气急促道:“小正,你怎么说?”
刘正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盯着王培林,一字一顿地冷声说道:“王培林,张俊和汪中求逼死阎埠贵的事,这个院里所有人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为了阎埠贵的事,当时院里人还与他们起了冲突。我不想知道你来我们院的任务,但希望你不要罔顾事实。否则……”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寒芒般刺向王培林:“只怕你走不出这个院。”
“哼!” 王培林冷哼一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青一阵白一阵的,“我保留我的意见。” 他微微别过头去,不再与刘正对视,眼神中却仍透着一丝倔强。
刘正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不屑:“呵呵,耗子尾汁。”
刘正实在不想再与这些人多费唇舌,心中一阵厌烦,只见他猛地跨上三轮车,双脚用力一蹬,车子便嘎吱一声启动。临走时,他目光如刀般扫向坐在那里一直默不作声的阎解旷,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废物东西。”
阎解旷感受到刘正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心中一凛,瞬间明白这“废物”二字正是冲着自己来的。
然而,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对于阎埠贵和杨瑞华的死,他内心竟没有丝毫触动,相反,在心底深处,他觉得两人死得好。
这两个月,他的日子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个月能从街道办领到五块钱,这足以让他填饱肚子。此刻的他,甚至暗自埋怨阎埠贵和杨瑞华为何不早点离世,让自己跟着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海棠,走了,真没劲,上班去。” 许大茂满脸不耐烦,冲着于海棠挥了挥手。
实在无怪许大茂反应如此之大,想起那天的遭遇,他至今心有余悸。那天他被人揍得老惨了,若不是刘正下班及时赶回,真不知道他们还要遭受多少罪。
“王老师,您是有学问的人,” 于海棠笑着看向王培林,眼神中带着一丝讨好,“别和许大茂一般见识。跟您聊天,我现在对生活有了不一样的体会,改天再来聆听您对生活的美好感悟。”
这话听在许大茂耳中,让他不禁眉头紧皱,心中第一次怀疑自己和于海棠是否真的合适在一起。但当他的目光落在于海棠那姣好的面容上,又瞥见她稍微有些丰腴的身姿时,那一丝怀疑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王培林笑看着许大茂和于海棠离去后,自己也起身离开,下午还有“课”,不能整天在四合院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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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解旷,我就说你是个废物吧?人家骂你,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眼见所有人都已离去,棒梗猛地从地上坐起身。他的右胳膊用夹板牢牢固定着,一条绷带绕过脖子,吊着那只受伤的胳膊。他咧开嘴,露出几颗参差不齐的牙齿,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
“棒梗,你说我是废物,你又比我强到哪儿去了?刚才刘正过来的时候,你倒是有种别在那装死狗,假装睡觉啊!”
阎解旷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他坐在一旁,左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身旁靠着一根拐杖,此刻正用那充满不屑的眼神盯着棒梗。
棒梗断了胳膊,脸还毁了容,而阎解旷则断了条腿,平日里走路都得拄着拐杖。就这么两个同病相怜又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每天凑在一起,除了拌嘴还是拌嘴。
“阎解旷,咱大哥不说二哥,都半斤八两的。不过我还真有事跟你说。” 棒梗收起了刚才那副戏谑的表情,一脸严肃地说道。
“什么事?” 阎解旷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转头看向棒梗。
“我看上你妹了。” 棒梗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地说道。
“玛德,我还看上你妹了呢!” 阎解旷一听这话,瞬间就像被点燃的炮仗,直接炸毛了。
“阎解旷,我是说真的。” 棒梗看着阎解旷那激动的模样,表情愈发认真。
阎解旷心中猛地一动,眼神闪烁了几下,也正色道:“我说的也是真的。”
随后,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死死地互相瞪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良久,棒梗终于打破了沉默,咧嘴一笑:“阎解旷,要是我和你妹结婚了,你就是我大舅哥。等我胳膊好了,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就你?”阎解旷上下打量着棒梗,目光里带着几分戏谑和质疑。
棒梗被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气势:“你还别不信!以前的吴老狗知道吗?他能吃香的喝辣的还不是靠我?”他斜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阎解旷眯起眼睛:“棒梗,你那么能,为什么还被人打断手呢?”
“别提了,当年,那是有人偷到刘园园身上了,我们……” 说到这,棒梗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猛地闭上了嘴。他突然明白了,他们那伙人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被人打断手,毫无疑问,肯定是刘正出手了。
“你们怎么了?” 阎解旷见棒梗突然住口,心里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焦急地追问道。
“唉,没什么,好汉不提当年勇。”
棒梗回过神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撇着嘴说道。他低下头,避开了阎解旷的目光,似乎不愿再提及那段往事,那副骄傲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掩饰的沮丧。
“废物!”
阎解旷不屑的看了一眼棒梗,随即又躺下了,坐着腰疼,还是躺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