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黎明,淡淡的薄雾在微光中悄然蒸腾。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着,那单调却又执着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里回荡着。
“小正,小正,快走,看热闹去。”
许大茂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冲了进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由于跑得太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说话都带着几分急促。
刚结束锻炼的刘正,正拿着毛巾擦汗,听到这咋咋呼呼的声音,好笑地看着一脸兴奋、双眼放光的许大茂,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茂哥,啥情况?大早晨的去哪看热闹?”
许大茂凑到刘正跟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前院倒座房那里,我出去上厕所的时候碰到潘阿敏了。”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滴溜溜直转,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兴奋的光芒。
刘正疑惑地皱起眉头,停下擦汗的动作,不解地问道:“潘阿敏是谁?”
“王培林媳妇。” 许大茂撇了撇嘴,似乎觉得刘正这问题有些多余。
“王培林媳妇,不是离婚了吗?” 刘正顿时一愣,昨天看热闹的时候王培林当着院里那些人亲口说的。
“离婚?开什么玩笑,潘阿敏长的比于海棠还漂亮,王培林会舍得离婚?”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脸上写满了羡慕的神色。看到刘正还在那里不紧不慢地洗漱着,许大茂急得直跺脚,伸手去拉刘正的胳膊,语气中满是催促:“小正,快点吧,先去看热闹。” 说着,上前用力拉着刘正就要往外走。
“我也去。”
何雨水也被这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到有热闹看,自然想跟着去看看,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刘正无奈地瞪了许大茂一眼,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他转头看向何雨水的大肚子,心中暗暗担忧,家里这位大肚婆喜欢看热闹,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毕竟昨天傍晚的时候,院里就差点没打起来。今天这热闹更危险,王培林媳妇来捉奸,那还不直接动手啊!
“刘正,你那是啥表情嘛?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 何雨水嘴巴高高嘟起,佯装生气,一双眼睛半嗔半怒地盯着刘正。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呦!我不是怕你累着嘛?” 刘正瞬间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脸上的肌肉快速调整,堆满了笑意,一边说着,一边急忙伸出手,小心地搀扶起何雨水。
“我不累,快走吧,去晚了就看不上热闹啦!” 何雨水轻轻拍了拍刘正的手,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眼睛亮晶晶的。
“得得得,你们两口子就在这腻歪吧!啧啧啧,真受不了你们。” 许大茂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说完,他转身小跑着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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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培林,你要是敢动一下,信不信老娘砍死你个王八蛋。”
刘正和何雨水两人刚穿过垂花门,一个尖锐且嚣张的声音传入耳中。
此时,天色尚早,清晨的凉意还未完全散去,很多人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所以前来凑热闹的人并不多,这反倒让他们的视线格外清晰。
刘正和何雨水也没有往前凑那么近,就站在垂花门旁边远远的看着。
只见王培林家门口,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手指几乎要戳到王培林的鼻尖。她穿着一件崭新的碎花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处,露出结实白皙的小臂。
于海棠则低着头,瑟缩地站在一旁,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显然是没来得及好好整理,头发也有些凌乱地散在脸颊边。她的脸上印着一个醒目的红红的巴掌印,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阿敏,有什么事咱们进屋说,你瞧瞧,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王培林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慌乱,他轻轻拉了拉潘阿敏的衣角。
“呦呵,进屋说?怎么滴?你王培林也知道丢人啦?” 潘阿敏猛地甩开王培林的手,手指几乎戳到他的额头上。
“我的意思是怕对你影响不好嘛。” 王培林脸上的笑容愈发牵强,一边陪着笑,一边微微缩着脖子。
“对我印象不好?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这院里人还会说我是妒妇不成?”潘阿敏的声音陡然提高,手指重重地戳在王培林的胸膛上,“王培林我不是和小妾争风吃醋的,我是来捉奸的。”
这时,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的于海棠终于抬起头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脸颊上。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潘阿敏,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管那么宽?我和培林是正常的在交往。”
“谁告诉你我们离婚了?” 潘阿敏猛地转身,怒声质问道。
潘阿敏神色凛冽,目光如炬,那股子气势全然不像是装出来的。于海棠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向王培林,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堵住了喉咙。
王培林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躲躲闪闪,不敢与于海棠对视,只是歉意地讪讪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院里看热闹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随后愤怒的情绪迅速扩散开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王培林的欺骗行为。
“敢情昨天我们都被这小子耍得团团转呐!”
“玛德,王培林这老小子真能装。”
“就是,昨天看他那镇定自若的样子,没想到真是骗人的。”
“想必这货是个惯犯了,不知道多少女人受过他的骗。”
“要不我们去报警吧?让王培林这个骗子,还有于海棠这种不检点的女人一起住牛棚去。”
“别急,先等等,王培林老婆也不是个简单的主。”
“对对对,先看热闹。”
“........”
斜倚在自家门口的阎解娣,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得意。她暗自庆幸,庆幸王培林没来找她,不然今天被抓个正着的可就是自己了。
她一边在心里暗暗鄙视于海棠,一边又有些狐疑。昨天傍晚明明看到于海棠离开了,怎么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王培林家里来了呢?
而且,她家就紧挨着王培林家,按理说,但凡屋内有点风吹草动,自己不可能听不到啊。难道昨天晚上他们真的什么事都没干?
想到这,阎解娣心中竟涌起一丝莫名的小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