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的精神力探进去,看到了凯德尔和修泽,就连塞西尔也站在一旁。
还有已经血淋淋的两虫。
! ! !
看到这一幕,安舒阳哪里还躺的住。
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直接冲了出去。
空旷的走廊上,小雄虫展开骨翼飞快的朝皇宫外赶去。
这横冲直撞的样子很快就引起了不少侍虫的注意。
“刚刚...刚刚那位是伊恩阁下?”
“好像是...伊恩阁下这是要去那里。”
“那个方向是皇宫外吧?”
“不可能吧,外面那么冷,阁下出去干什么,会生病的。”
“.......”
几只侍虫状似不在意的说着,可很快他们手里忙乎的动作一顿。
“刚刚伊恩阁下是不是只穿了睡衣。”
“嗯...好像是。”
侍虫沉默片刻。
旁边的虫还跟着补充道:
“好像还光着脚.....”
“快,快去通知陛下!”
几虫发出来尖锐爆鸣声,立马扔下了手里打扫的工具,分成两波,朝着不同的方向赶去。
可在这么一小会的时间里,安舒阳早就不见了踪影。
几只侍虫只能分开寻找,路上遇见其他的侍虫也是一把拉过。
一支寻找雄虫阁下的队伍就那么开始浩浩荡荡的越添越多。
到了皇宫外围,安舒阳也是感觉到了这彻骨的寒意。
露在外面的脚都被冻的有些发烫。
在皇宫里待的太久,他已经忘了外面是有多冷。
可现在再回去找衣服,安舒阳想到刚刚看到的情形,心一横,扯过了旁边厚重的窗帘。
往身上裹了几圈,背后的骨翼也是直接将窗帘划破。
就这样,安舒阳裹着有些破烂的窗帘一身寒意冲进关押室的时候,属实吓坏了房间里面的虫。
“快停下!”
“你们在干什么?!”
安舒阳喘着粗气,脸上苍白一片,就连嘴唇都被冻的发青。
他挡在了埃德面前,看着面前凯德尔和修泽手上那泛着寒光的物件,安舒阳瞳孔骤缩。
心下骇然间,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两只雌虫变得陌生起来。
小雄虫一身寒意,连气息都微弱的察觉不出。
在安舒阳闯进来还未开口的时候,几虫竟是没有察觉到面前这只裹着破布的虫是安舒阳。
可直到安舒阳开口,三虫皆是一震。
一直在后面没有动作的塞西尔立马冲了上来。
拨开破布,里面就是他一直惦记的小虫。
“雄主你....”
来不及震惊,塞西尔就已经被安舒阳这冰凉的温度吓到。
立马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安舒阳裹起来塞进自己怀里。
他背后的骨翼也是同时张开,迅速的围拢。
塞西尔拢着发抖的小冰块,飞快的解开了最后一层的里衣,滚烫的体温直接贴在了小冰块上。
“快,现在立马回去。”
凯德尔和修泽看到安舒阳的样子都是从震惊里回神,扔掉手里的东西就要簇拥着安舒阳离开。
“不...不走。”
好在这里还是皇宫,虽然没有暖气,但总归比外面暖和一点点。
这才没让安舒阳直接冻成冰棍。
刚缓了口气,就听到几虫要回去声音,他连忙拒绝。
可这次三虫没有听他的。
毫不犹豫的走向门口。
只是鼻尖围绕的血腥味却是在时刻的刺激着安舒阳。
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也愈发的清晰。
不要,他不要回去!
如果他走了,那...那埃德大哥他们!
安舒阳慌乱的挣扎起来,伸出手牢牢的拽住了门边。
过低的温度立马让他刚恢复一点血色的手再次变得苍白。
“伊恩阁下,快松手,您会生病的!”
跟在后面的修泽语气急得不行,也顾不上其他,只能脱下自己还粘着血的衣服盖在安舒阳的手上。
门框被捏的嘎嘎作响,塞西尔也不敢用蛮力拽走小雄虫。
四虫僵持在了门口。
“为,为什么...”
粘着血的外衣送到了面前,安舒阳再也忍不住的哭喊出声。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他们...他们不是一家虫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死手。
他不知道埃德大哥他们为什么会用一个点心盒让哥哥失控。
伤害雄虫罪名是很重,但...但为什么....
安舒阳的哭喊让几虫也很痛心。
塞西尔也不明白实情,只是一味地心疼。
修泽和凯德尔对视一眼,最后凯德尔开口了,声音中含着隐隐的怒意,但却不是对着安舒阳。
“因为背叛。”
“第一次的时候,雄主已经是极尽宽仁的饶过了他们。”
“可这次....”
凯德尔一向冷静的眼中燃起怒意。
他没想到埃德居然还敢做这样的事。
当初他瞒着雄主给诺伦雌君开通航线的时候,就已经算作是背叛。
还引得雄主的精神力失控。
凯德尔眼中满是厉色的看向房间里被禁锢住的两只雌虫。
可再转头看向安舒阳时,眼中多了几分柔意:
伊恩,你真的很像雄主,脾气性子,就连对雌虫的态度也是。
见凯德尔准备全盘托出,修泽推送着塞西尔让他重新回到了房间里,自己却飞快的出去找取暖的工具。
他被塞西尔抱着坐在房间里最干净的角落,听着凯德尔讲起了那个承诺:
雄主最开始和你一样,他也很喜欢,不...应该是渴望一个家。
他喜欢家里的每一只虫,作为克希尔家族唯一的继承虫,温徳斯是高傲矜贵的。
小时候或许表达喜欢的方式很直白,长大后就含蓄很多。
可他依旧喜欢家里的虫,不论雌雄。
说到这凯德尔明明满面的怒意,可却突然对着埃德笑了一下: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声大哥不止伊恩你自己叫过。
应该是不记得了吧。
雄主对你们那么好,他也知道每当雄虫去世,你们也会离开。
为了让你们愿意留下来。
雄主做了那么多,甚至在泽菲阁下去世后,争取到了陛下的同意,让你们可以进永恒塔!
可你们呢!做了什么,连几天都不愿意等。
砰的一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直接被凯德尔掀飞,撞到墙上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