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成伸出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把水渍,他捏起花一梦的衣袖拉向餐桌,嘴里柔声说着:
“我煮了白粥,拌了几个小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就凑合着吃几口吧!”
柒成语毕,他忙不迭走进厨房,又端来两盘小菜放到餐桌上。
花一梦望着柒成忙碌的背影,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那一刹那间,她有种错觉,好像贰泽炎回到了她的身边。
虽然柒成跟贰泽炎身形不一样,但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让她内心有丝丝的感触。
柒成端着两碗粥走了过来,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有些不自然。
花一梦望着餐桌上的三菜一汤,两碗粥,她内心那种酸楚感爬上了眉梢。
柒成腰间仍系着围裙,他把汤勺放在碟子里,把筷子递到花一梦面前,轻声的说:
“一梦,赶快尝尝味道,如果你不喜欢吃,我重新再去炒几道菜...”
花一梦接过筷子,她犹豫下还是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柒成,你怎么知道我家门上的密码?还是我给你开的门?”
柒成夹菜的手有片刻的停顿。
他温柔一笑,把菜放在花一梦面前的碟子里,轻声的说:
“我敲了很久的门,太担心你了,所以就给伞大哥打了电话,是他让我试了几组密码,没想到伯母的祭日可以打开门。”
柒成语毕,花一梦早已眼眶潮湿一片。
就在此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餐厅里有些压抑的气氛。
柒成站起身走到门口,他通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犹豫着还是打开了房门。
伞君高大伟岸的身躯一步跨入,当他看到餐桌前的花一梦时。
他阴沉如水的脸上才露出了笑意。
伞君走到花一梦身后,他不由分说一把拉起她,长臂一伸把花一梦紧紧拥在怀里。
“梦儿,你可醒了?你知道吗?我这一整天失魂落魄的犹如木偶,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在突然的发烧了,要不然,我会担心的受不了...”
柒成闻听此言,他呆愣愣的站在门口。
花一梦下意识想环住伞君的腰,可她伸出的双手,没有按她内心所想而行动起来。
她咬了咬唇瓣,有些泛红的美眸中尽显痛苦之色。
她缓缓闭上双眼,狠狠推开了伞君,有气无力的说:
“伞君,你逾矩了,我说过,我们之间缘分已尽,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伞君闻听此言,他脸上的喜悦之情一扫而尽。
他凝视着花一梦惨白如纸的脸颊,眸底的怜爱之情一览无余。
“梦儿,为什么?我告诉你,别说就一个雪宁,就是一百个雪宁,她也对你造不成任何的威胁,只要你愿意,我伞君可以放弃农庄,跟你一起浪迹天涯...”
“够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伞君话未说完,就被花一梦的低喝声打断,接着泪珠儿顺着她的脸颊颗颗向下滑落。
伞君不可置信地凝视着花一梦哆嗦的唇瓣,她跨进一步,花一梦则后退两步。
两人就这样你进我退的僵持不下。
柒成早已紧握着拳头,他脸色憋的有些青紫。
他快步走向伞君,带着不满的语调大声的说:
“伞大哥,一梦刚刚退烧,你能不能...”
“闭嘴,我跟梦儿的事,跟你无关。”
柒成的话未说完,就被伞君愤怒的大吼声打断。
伞君扭过头,他望着被柒成抓住的手臂。
他长臂轻轻一甩,柒成的手犹如一缕浮萍那般,与他的手臂划开了一段距离。
花一梦见状,她一把抓起餐桌上的筷子,对着自己的喉咙,颤声说:
“伞君,你别逼我,我已经罪孽深重了,请你别在给我的因果里增加孽缘,你有家庭有责任,我说过,不管是贰泽炎,还是寺远凡,我的心早已伤痕累累了。”
“你如果真的为我好,请你放过我吧!别让我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我天生不是做小三的命,我也不想破坏任何人的家庭,我只想好好活着就那么的难吗?”
花一梦语毕,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伞君眸底尽显哀伤,他后退一步双手举到头顶,沙哑着声音说:
“梦儿,对不起,只要你答应我,给我时间来处理雪宁的事,我会名正言顺的娶你,我们一起离开景城,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一个新的农庄就会诞生。”
花一梦头摇的像拨浪鼓那般,她声泪俱下的说:
“伞君,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也不要你跟雪宁离婚,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你们的婚姻生活是什么样的状态,我花一梦此生,都不会再与你纠缠在一起。”
“贰泽炎为此已付出了代价,阮阿姨此刻还在遭受精神上的折磨,我的母亲,为此而离开了我,包括苏阅跟兀云风,这一笔笔血的代价,我花一梦承受不起,我不会离开景城半步,不为其它,只为向泽炎赎罪。”
“虽然你很优秀,我也知道你有那个能力,可错就错在,我们不该在错误的时间段里相识相知,假如时间可以重来,我就是死也不想认识泽炎,还有寺远凡,包括你伞君在内,我更不会去伤害那么多人,如果...”
花一梦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伞君趁花一梦抹眼泪之时,他如旋风那般,咻地滑行到她面前。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筷子,紧紧把她拥在怀里。
柒成早已泪流满面,此时他才明白。
他心仪的女孩,到底经受了怎样的坎坷经历,他不敢去想象。
花一梦年纪轻轻怎会遭此巨大的磨难。
那一刻,柒成很庆幸,他没有给她苦不堪言的内心,增加更大的压力。
在柒成内心深处,他已经爱过了,只要花一梦过的好,他就很满足。
柒成轻轻抹了一把眼泪,他举步维艰的向门口走去,背影极其的萧瑟落寞。
他觉得,他是该离开了,他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让他的内心犹如被刀割那般疼痛。
“柒成,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