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清清嗓，“葛律师，我姥姥想管我们家的财政大权，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家3.5亿的贷款人能换成我姥姥吗？”
葛律师是聪明人，他对程家的资产很清楚，不可能猜不到程意问他这个问题的意思。
他停顿一会，“可以。”
王金凤尖叫，“你放屁，谁爱管谁管，我和你们没关系。”
程意瞥了她一眼，“电话对面是律师，你现在说的未来都是呈堂公证。”
转头对着电话，“葛律师，我姥姥不想认我妈和我，要把我们赶走。现在的法律允许亲生母女断绝关系吗？”
葛律师咳了一声，“这个，现在是不允许的，协议解除也是无效的，父母子女关系是受法律保护的。”
“好，了解。最后想问下，我妈给我姥姥多少赡养费合适。”程意看了眼王金凤。
“赡养费要根据子女数来均分，两个人人的话均分各50%，还要根据当地的生活费水平和被赡养人的实际需求来综合算，实际问题实际考虑。”
听完程意笑了，“好，葛律师，能帮我妈找个律师处理一下赡养费的问题吗？”
“没问题。”葛律师很爽快。
“谢谢，葛律师。”
“应该的，再见。”
葛潇挂了电话，程乾安这个女儿不简单，三言两语就把问题和现状讲清楚了。
她电话里要演戏，他的演技应该过关了吧。
喊了秘书，“让王晶律师去一趟哈兰市，到了联系黄女士帮她处理好赡养费问题。”
“好。”
挂断电话，周围又开始谈论起来。
“不是说三亿，怎么又变成3.5亿了？”
“这王金凤还想断绝关系，哈哈，法律不允许。”
程意轻笑一声，“姥姥，我们家3.5亿贷款一分钱还没还！你和我妈这母女关系看来也断不了。”
瞬间她眼神犀利起来，“至于赡养费律师会来找你，该多少就是多少，今天的三万你不给也行，每个月按例扣。”
有人说话了，“这个方法对嘛，双方都不吃亏。”
“王金凤这算盘要落空喽！”
王金凤指着人群说话的方向，“闭嘴，长舌妇。”
对方才不理她，“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就想坑女儿女婿的钱补贴儿子，还不让人说。”说完就后撤几步。
若非此时不合宜，程意肯定跳起来鼓掌欢呼了。
“姥姥，你这赡养费家祥舅舅出多少，让律师帮你一起算算。”程意大声说，眼睛看向人群，老早就看到贺家祥躲在人群中。
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做梦。
哪有我鞋进水，你鞋干干的道理。
程意看看黄小梅脸颊，巴掌印好像更红了，过几天肯定要淤青的。
转头对王金凤说，“三万块你不给也行，等会写个欠条你签个名。”
见贺小强蠢蠢欲动的样子，程意哼了一声，“怎么，不服气？那你去法院告！刚好把以前送你的七八万看看怎么处理。”
“赶紧把钱还给人家吧，闹到法院太难听了。”
“七八万都不知足，唉。”
有个人嗓门很大，“把王金凤卖了，都不值七万吧。”
“哈哈哈。”大家胡乱笑起来。
王金凤气的直跺脚，嘴里骂着“混账东西”。
贺丰年推她，呵斥一声，“去拿钱。”
王金凤不情愿转身进屋，出来手上拿着三沓钱，纸封还在。
贺小强一把拉住王金凤，快要哭了，“奶奶，这钱不能给，你说要留给我的。”
“贺小强，别胡闹。”贺丰年脸快丢尽了。
程意接过钱，“谢谢姥姥，这三万未来应该还能回到你手里。”
转身交给黄小梅，“妈，装好。”
看向王金凤，“既然姥姥执意要赶我们走，以后逢年过节我们可就不来了。”没理她，转身面向人群，“程意在这谢谢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帮忙做见证。”
对黄小梅说，“妈，走了。”
黄小梅拉住她，朝王金凤鞠了一躬，什么都没说。
王金凤脸色铁青，指着人群，“滚，都走，还看什么看。”
“走吧，戏都看完了。”
“走，真的是蛮精彩的。”
“别说，我涨了不少知识，嘿嘿。”
从人群挤出来，顾叔在一旁等她们，“没事吧。”这种场合他不适合掺进去。
车子停在院外，不开走指不定贺小强干什么坏事呢。
程意拉了她妈一把，“车开去小芳阿姨家。”
芳姨家院子大，菜地旁边空着，停车正好。
顾叔先下车了。
黄小梅瘫在座椅上，好像力气被抽空一般。
哽咽着，“小意，我是不是开始就错了？”
她一直觉得王金凤过的辛苦，悄悄给她塞钱，后来王金凤打电话要钱她就给。
王金凤之前伪装的好，她还以为她妈转性，不再重男轻女。
谁知她都是装的，还把她胃口养大了，竟然想做她家的主。这要真的被她拿捏一辈子，人生算是白活了。
程意握住黄小梅的手，“妈，错的不是你，是姥姥。她不该贪得无厌。”
黄小梅哭的更凶了。
“妈，我和你说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合格的母亲。”程意想掏张纸，摸出手机，这才想起来之前开了录音。
时间过去这么久，早自动停止了。
程意摁下播放键，王金凤和贺小强的声音传了出来，什么“歹毒、找人嫁了、像鬼一样”的词像钉子一样，冷笑一声，黄小梅擦干眼泪。
“走，去看看小芳阿姨。”
进屋，小芳阿姨一脸着急，刚顾
看见黄小梅脸上的巴掌印，恨不得下地去找老太太评评理。皱着眉头，“小梅，她打你不会躲开啊。”
黄小梅笑了笑，看见床上的婴儿，“我去洗个手来抱抱干女儿。”
程意抢着去洗手，“我先抱，我是姐姐。”
见两个人吵吵闹闹，小芳放心不少。刚顾青回来大概讲了几句，就想小梅脾气这么好的人，必定是受了大委屈。
如果今天不是程意，还不知道小梅要被怎么欺负。小梅生了个好女儿！
低头自家丫头在那啃手指，笑笑，“你呀，能有你小意姐一半聪明就好了。”
晚上顾叔掌勺，大盘鸡满满一大盆，程意嘴里啃着鸡腿，“顾叔，你这一盆鸡肉300我都愿意买。”
顾青哈哈大笑，“小意喜欢吃多吃点。”把另外一只鸡腿也夹她碗里了。
黄小梅白了他一眼，“顾青，你别惯着她，小芳刚生完孩子。”
小芳碎叨，“孩子喜欢，让她多吃点。”
程意有些泪目，自家人给不了的温柔，这里要溢出来了。
考虑到小芳刚生完孩子，七点半黄小梅和程意就开车回家了。
一路上她妈没怎么说话，车内气氛很低。
迷迷糊糊的，程意睡着了。